“砰!”
隔壁房間傳來玻璃杯摔在地上的聲音。
顧鳶坐在靠椅上,手里緊握著鋼筆,而筆尖卻一直停在書面上,水墨浸染著紙頁,筆尖遲遲不肯移動,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隔壁女人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她緊咬著下唇,恨不得要咬出血來。
“你把那孩子接過來家里住就算了,現(xiàn)在還要送她去濱江高中上學,我看你是嫌家里的錢太多沒處花了!”
話音未落,繼而響起了男聲。
“小鳶成績一直都很好,本來就應該去濱江高中讀書,而且學校還有助學金,我們又不需要花多少錢!”
只聽到女人冷哼一聲,“你一個月能賺多少錢!別說得好像你很有錢一樣,難道咱家女兒不需要花錢嗎?”
男人不再反駁,“行了,你說什么都沒用了,我今天已經(jīng)替她辦好入學手續(xù)了,你也別提這事了,讓孩子聽見不好。”
“憑什么不能提,我偏要提!”
“她好歹也是你侄女,對她好點又不會怎么樣!”
女人還在說著什么,但顧鳶已經(jīng)沒再聽清內容了。
過了會,她才肯將手中的鋼筆放下,此時,書頁上早已經(jīng)有一大團被黑墨覆蓋了。
她是在前天被舅舅接到淺川市的,因為她媽媽在不久前就去世了,最可笑的是她連她爸爸叫什么,長什么樣都不知道,從出生開始,她就沒有爸爸。
從懂事開始,她每次和媽媽出門,都看到其他的小孩身邊都會有爸爸,但是自己身邊卻沒有。
她總會問媽媽,她爸爸去哪兒了,媽媽每次都會和她說,她爸爸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
當時自己還小,所以也就信了,直到后來,她開始上學,每次放學回家都會聽到鄰居說,她是個野孩子,有娘生沒爹養(yǎng)的野孩子。
頓時,門外傳來敲門聲,將顧鳶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從椅子上起身,走去臥室門口,將門打開,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人。
“有事嗎?”顧鳶輕聲說道。
顧清云一臉的不愿意,“我爸讓我?guī)闳ド虉鲑I點日常用品,你準備一下待會就跟我出去。”
傾鳶只是點頭應著,沒說話。
說完話,顧清云就轉身離開了,即使自己很不樂意帶這個鄉(xiāng)巴佬去商場,但他爸爸直接跟她說了,要是不帶地去,她就沒有零花錢了。
顧清云越想越氣,都已經(jīng)讓她住家里,現(xiàn)在還要供她讀書,憑什么嘛!
顧鳶看著離去的人,動了動嘴角,最終還是沒開口,她其實想說不用帶自己去了,她也沒有什么想要買的東西。
可是,又想到這會讓舅舅為難,自己就閉上了嘴巴。
合上門,走到衣櫥旁,看著里面的衣服,有些衣服早已經(jīng)破舊得不能再穿了,旁邊掛著幾件嶄新的校服,上面印著濱江高中四個大字。
下午,顧青云帶著顧鳶去了淺川市最大的商場。
八月份的淺川,格外的炎熱。
顧清云皮膚本來就很白,黑色蕾絲裙將她的皮膚顯得更加白嫩。
而顧鳶就沒有她那么白了,大概是生活在小鎮(zhèn)上,不會太注重皮膚的保養(yǎng),所以皮膚有些偏小麥色。
穿著淺藍色的背帶褲,大概是被洗了好多次,都有些褪色。
兩人一起走在路上,成了鮮明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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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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