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吱呀”的聲音,房子的木門打開,從里面走出一個七八歲的孩童。
孩童穿著一身短布衣,在布衣的各個位置上,還有未干的墨漬。
更為奇怪的是,孩童臉上有一條條細細的紋路,仔細看去可以發(fā)現(xiàn),這些紋路都是劃痕。
“先生請您進去,共商大事?!?p> 孩童發(fā)出恭敬的聲音,臉上露出笑容。
隨著這個笑容綻放,他臉上的劃痕翻開,一根根稻草從里面伸了出來。
“走。”
方牧揮了揮手,帶著執(zhí)行員們準備進屋。
“先生說了,只讓閣下一個人進去?!焙⑼瘮r在方牧身前,目光看向執(zhí)行員們,搖了搖頭。
方牧回頭,瞥了執(zhí)行員們一眼。
李億上前道:“前輩,您先進去,看看他搞的什么鬼,如果情況不對,您發(fā)個信號,我們馬上沖進去。”
一邊說,還一邊對方牧使眼色。
方牧沉吟,然后用一種奇怪的的語氣道:“你可能不習慣我的方式?!?p> 李億滿臉疑惑,不明白方牧為什么這么說。
方牧轉過頭,看向這個滿臉雜草的書童,朝執(zhí)行會揮了揮手,就準備一起進去。
書童又攔了下來,再次重申道:“先生只讓您一個人進去,請不要為難小的?!?p> 方牧眼睛一瞪,右腳上撩,踢在書童胸口。
五象之力帶著雷火,直接將書童燒成灰燼。
身后的執(zhí)行員滿臉愕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這個前輩做事好像很……直接。
“走,進去?!?p> 方牧揮了揮手,直接率先走進房子。
剩下的執(zhí)行員對視一眼,也跟著方牧進入。
房間內很大,一排排桌子整齊的擺放,而在房間的正上方,擺放著一張長桌。
這是一間古代私塾模樣的房間,方牧來回打量,發(fā)現(xiàn)在四周的墻壁上掛著一幅幅精美的畫像。
石梯、山門、仙殿、沙漠,還有石梯旁的尸體,山門中的人群,仙殿上空雷電交織的人影以及沙漠中的人群。
這一幅幅畫都記錄著方牧經過的景象,而在最上方那張長桌,墻壁上掛著的畫則是一間私塾。
長桌的位置上,正坐著一個人。
這人看著年約三十多歲,穿著一身白衣,正用長桌上擺放的茶具倒茶。
白衣人的每一個動作都很平緩,而且?guī)е还勺涌~緲出塵的氣息,雖然是倒茶,卻有種蘊含大道的感覺。
一共倒了兩杯,倒完之后白衣人才茶具放下,揮了揮衣袖。
一把椅子出現(xiàn)在長桌的旁邊,白衣人指了指椅子。
“閣下真乃奇人也?!卑滓氯诵Φ?“請坐下喝一杯茶水?!?p> 方牧笑了笑,來到位置上坐下。
他胸口處的玉佩傳來陣陣灼熱,眼前這個白衣人是個異類。
白衣人等方牧坐下后,將一杯茶推到方牧面前,示意方牧喝下。
方牧搖了搖頭,雙目緊盯白衣人,道:“木長歌?”
白衣人笑道:“正是在下。”
茶杯中的茶水發(fā)出騰騰的霧氣,木長歌端起茶杯,小小的飲了一口。
執(zhí)行會眾人緊握手中的武器,這個白衣人給他們帶來極重的壓力。
木長歌看了眼執(zhí)行會的人,搖頭道:“草包一群,閣下乃是清新脫俗之人,為何與一堆草包行事?!?p> 方牧指著四周的畫卷,不答反問:“這里的一切,都和你有關?”
木長歌微笑:“是,也不是。”
在他身上,從進來起就有一股子獨特的味道,說不上來。
“那么那群鎮(zhèn)民也是你的手筆了?”
木長歌點頭道:“那群鎮(zhèn)民,不過是草包罷了,不配做人亦是不配為妖為鬼,只是草包?!?p> 不配為妖為鬼,怪不得玉佩突然就失去了熱度。
方牧饒有興趣的盯著木長歌,突然道:“那么清越仙門也是你做的,所謂的欺師滅祖,也是指的你咯?”
木長歌沒有否認,而是點了點頭,道:“仙門,呵呵,所謂的仙門從入門起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局。”
“他們需要的是弱肉強食,而在成為年輕一代最強時,恰好迎來了他的噩夢?!?p> “他會成為門主奪舍的軀殼,相反其他人反而是安全的。”
“所謂的招新,不過是為了門主一人罷了。”
方牧沉默,石梯上的廝殺,還有那個仙殿上空想要奪舍自己的人,和木長歌的話聯(lián)系了起來。
“咳咳咳……”木長歌說完這句話,突然捂著嘴劇烈的咳嗽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平緩:“抱歉,身體不是很好?!?p> 他的臉在咳嗽后顯得異常的蒼白,好像剛才那幾聲咳嗽用盡了力氣。
方牧摸了摸桌子上的茶杯,感受到茶杯的溫度,道:“你找我進來,只是為了說這些事?”
木長歌拿出一張手帕,輕輕搽拭嘴角:“當然不是,我叫閣下進來,是為了與閣下共商大事?!?p> “哦?”方牧露出玩味的眼神。
木長歌繼續(xù)道:“閣下是否發(fā)現(xiàn),自己在前幾個場景上扮演著角色,那正是閣下與我有緣的征兆?!?p> 方牧點了點頭,那個仙殿中的人還有沙漠里手執(zhí)長劍的男子,都和自己一模一樣。
“說實話,我已經死去多年?!蹦鹃L歌又咳嗽了幾聲,道:“末法時代,我并沒有扛過去,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被喚醒了,我能感覺到,我是真實卻又虛幻的。”
方牧轉了轉茶杯,饒有興趣的道:“你想我做什么?”
木長歌道:“我能感覺到,有一個東西正在試圖操控我,我不喜歡別人操控我,我希望閣下能夠幫我解決這個東西。”
方牧冷笑道:“我如果說不呢?”
木長歌搖頭道:“這是一個選擇,你不做那我就被操控,但是同樣的,這個操控我的人,應該和你們不對付?!?p> “我如果被操控了,他肯定會用我來對付你們,而你幫我,我獲得自由,我不會對付你?!?p> 周圍一片沉默,所有人都在細細咀嚼木長歌的話,不過有一個人例外。
一點寒芒乍現(xiàn),血煞槍直接把木長歌貫穿。
方牧拿著血煞槍,眼中帶著冷意:“說多了,就是想要重活唄,但是現(xiàn)在時代變了,你可能不配重活?!?p> 木長歌看著胸口處的血煞槍,咳嗽了一聲,道:“沒用的,你會幫我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