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一把溫柔的聲音響起來。聽到那熟悉的聲音,敖冰迅速轉(zhuǎn)頭。只見沿著河岸緩緩走來一個身影,正是威廉。威廉向司徒宇和亞戴爾打招呼,走到敖冰身前。亞戴爾看看威廉又看看敖冰,輕笑著伸手拽回路尤。威廉的目光掃過路尤,路尤像是看到什么心愛之物般,眼睛亮起來,眼神當(dāng)中透露出某種執(zhí)著的熱忱。亞戴爾揉了一下眉心,威廉笑了一下。他的目光一片溫和,卻沒有理會路尤發(fā)出的挑戰(zhàn)邀請,而是轉(zhuǎn)頭望向司徒宇。
路尤見威廉沒有拒絕,更加興奮起來。路尤快步上前,還沒有接近威廉,就被一只手?jǐn)r住。司徒宇伸手,穩(wěn)穩(wěn)擋住路尤的去路,藍(lán)紫色的眼睛望威廉半晌,終于開口。路尤聞言,露出些許委屈的神情。司徒宇說了一些重話,路尤撇了一下嘴掙扎片刻,終于暫時放棄這個打算。司徒宇的目光始終鎖定在威廉身上,聲音帶著一種不可抗拒的磁性,就轉(zhuǎn)身離開。
亞岱爾看了敖冰一眼,皮笑肉不笑地對敖冰說,聯(lián)賽賽場上見。之后就拖著路尤,追上司徒宇的腳步??粗藵u漸走遠(yuǎn),威廉這才轉(zhuǎn)頭問是怎么碰上的?敖冰望著三人的背影,說是機緣巧合碰到。敖冰問威廉,路尤是不是就是擁有S級契約獸的新生?威廉搖了搖頭。三人回到菲林納酒店已經(jīng)是中午十二點半,威廉和司徒萱去吃午飯。
而敖冰在路過前臺的時候,聽到一個熟悉的房間號。敖冰停下腳步,仔細(xì)打量起前臺這個來找自己的男人。此刻費雷真是欲哭無淚,今天上午秦舒發(fā)來電郵,約艾文·希爾頓下午前去西南流芳閣一聚,可是艾文·希爾頓卻失聯(lián)。秦舒早年曾經(jīng)在希爾頓元帥手下任第九軍參謀長,與艾文·希爾頓是亦師亦友的關(guān)系,此番也來赫里塔星觀賽。
雖然秦舒沒有明說,但費雷還是冒著可能打擾到艾文·希爾頓好事的危險,第一時間通知了他,然而電子儀卻無人接聽。無奈之下他只得順著艾文·希爾頓給的地址親自找來,于公他是正大光明來通知艾文·希爾頓,于私他也很想看看是哪個女孩子俘獲艾文·希爾頓的心。站在菲林納酒店的大廳里,費雷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愛情經(jīng)歷如同一張白紙般的艾文·希爾頓,居然在送完鮮花香車之后,與女神住在一起。天知道昨天費雷收到那條訂餐信息的時候有多激動,擔(dān)任副官多年,費雷深深知道讓艾文·希爾頓在感情方面開竅,可比鐵樹開花還要難。不料房間里面沒有人,費雷想著一定要盡快找到艾文·希爾頓。
忽聽背后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費雷一回頭,就看到見一個年輕女孩子出現(xiàn)在他面前。費雷覺得很眼熟,但是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敖冰告訴費雷,自己就是B193號房間的主人。費雷驟然拔高聲音,引得大廳來往的人們紛紛側(cè)目。費雷連著后退好幾步,突然他睜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望著敖冰。
費雷想起來,眼前的敖冰,就是艾文·希爾頓讓自己查的軍校生。敖冰敏銳地抓住費雷話語當(dāng)中的關(guān)鍵詞,一臉不明所以。此刻費雷正處于極度震驚當(dāng)中,根本沒幼意識到自己暴露什么。費雷伸手哆嗦地指著敖冰,過往許多片段正快速在他腦中閃現(xiàn),那種種奇怪的命令似乎都有解釋。費雷咽了一下口水,目瞪口呆站半晌,才開始打量起敖冰來。
費雷覺得,敖冰本人比照片更加美麗。最初的震驚過后,八卦之心浮現(xiàn)出來。敖冰眨一下眼睛,問費雷是不是認(rèn)錯人?費雷確定自己沒有認(rèn)錯人。敖冰一臉驚訝地看著費雷,她沒想到費雷會認(rèn)識自己。某種暗合的猜想涌上心頭,敖冰心下一凜。費雷來B193號房找人的,而昨晚房內(nèi)住的除了自己之外,就只有艾文·希爾頓了。
費雷沒想到敖冰,會不知道跑艾文·希爾頓的身份。敖冰一直都知道艾文·希爾頓是軍人,而且軍銜還不低,但是她沒往將級軍官的方面想。敖冰想著30歲的將軍,放眼整個聯(lián)邦,就只有希爾頓元帥的兒子。想著他們是同一個人,敖冰面臨的沖擊絲毫不亞于費雷。敖冰做了一番深呼吸,強自鎮(zhèn)定下來,把關(guān)注點轉(zhuǎn)移到另一個地方。
費雷的話,不光暴露艾文·希爾頓的身份,還透露出另一個信息,就是艾文·希爾頓調(diào)查自己。敖冰的腦子仍然很亂,她回想起和艾文·希爾頓的相識。敖冰想不通一位將軍,居然要在Link上面通過扔漂流瓶找人聊天。某個猜想浮現(xiàn)上敖冰心頭,這個調(diào)查或許早于自己的認(rèn)知,早于他們Link上面的相識,也就是說艾文·希爾頓一開始就是沖著自己來的。
敖冰怔怔站在原地,一顆心懸在半空,說不出是什么感覺。敖冰不明白,為什么艾文·希爾頓要調(diào)查自己?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艾文·希爾頓關(guān)注?費雷摸著下巴,努力回憶著那些遙遠(yuǎn)的事情。費雷告訴敖冰,應(yīng)該是因為小白的特殊能力。費雷想著,艾文·希爾頓是怎么知道小白是變異種?艾文·希爾頓從狼形態(tài)恢復(fù)過來之后,就著手讓他調(diào)查敖冰,也許在受傷期間就已經(jīng)與敖冰相識。
費雷蹙著眉,試圖理順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與此同時他也驚訝于敖冰的一無所知。費雷意識到,艾文·希爾頓沒有坦白的事情,卻被自己捅出來。費雷打起哈哈,他問敖冰知不知道艾文·希爾頓去了哪里?敖冰沒有回答,甚至沒有聽清楚費雷的話。大腦出現(xiàn)短暫的空白,仍然有些轉(zhuǎn)不過彎來。
敖冰在想,到底小白有什么特殊能力,讓艾文·希爾頓這么大費周章?費雷見敖冰沒有反應(yīng),伸手在她眼前揮起來。敖冰回過神來,她問費雷怎么稱呼?費雷把自己的名字告訴敖冰。敖冰打算先回房看看,房門緩緩開啟,艾文·希爾頓果然不在里面。敖冰到浴室轉(zhuǎn)了一圈,一眼就瞧見放在浴池邊上的電子儀,轉(zhuǎn)手把她遞給跟在身后的費雷。
敖冰松了一口氣,她有些慶幸艾文·希爾頓離開。如果艾文·希爾頓還在這里,她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用什么態(tài)度面對他。敖冰告訴費雷,艾文·希爾頓忘記帶電子儀,叫他到附近找找看。費雷急于找到艾文·希爾頓,所以不得不暫時放棄對敖冰的探究。不料剛一出門,就看到滿載而歸的艾文·希爾頓。
艾文·希爾頓手里拎著大大小小好幾個袋子,懷里還抱著一小束花。,兩只手似乎都不夠用,拿東西的樣子多少有點狼狽。艾文·希爾頓獨自一人待在酒店里面按耐不住,趁敖冰出門期間心血來潮跑了一趟超市,親自挑選自己喜歡吃的肉食。還有印象當(dāng)中敖冰喜歡吃的東西,又順帶捎了一束花。
因為超市離得很近,艾文·希爾頓以為很快就可以回來,所以電子儀也沒帶。由于沒有逛超市的經(jīng)驗,所以挑東西的過程有些曲折,拖到現(xiàn)在才回來。艾文·希爾頓拎著沉甸甸的幾大兜食材滿意地想,敖冰一定會很高興。艾文·希爾頓走到門口,見敖冰回來不由得眼睛一亮,可是緊接著就看到敖冰身后的費南,艾文·希爾頓愣了起來。
費雷望了一眼艾文·希爾頓,仿佛要活吞自己的臉色,干笑一聲之后把自己的來意告訴艾文·希爾頓。艾文·希爾頓的臉色愈發(fā)難看,他沒想到費雷直接就這樣稱呼自己。艾文·希爾頓略微忐忑看敖冰一眼,卻見她眼睛低垂,避開自己的目光。艾文·希爾頓覺得自己嗓子有些發(fā)干,可是還是盡量把聲音放柔,仿佛想要彌補什么似地解釋起來。
自己身份暴露得太突然,艾文·希爾頓怕嚇到敖冰,而且以目前的效果來看,情況似乎很糟糕,費雷目瞪口呆地看著艾文·希爾頓。艾文·希爾頓的目光一直鎖定在敖冰身上,那略微不安的視線到費雷眼中,就變成一種含情脈脈的肉麻表現(xiàn)。費的心里面默默流淚,雞皮疙瘩都快起來。
敖冰張了一下嘴,卻沒有發(fā)出聲音,畢竟自己只是一個還沒有畢業(yè)的軍校生。雖然小白的能力讓艾文·希爾頓產(chǎn)生一定興趣,但是這難以彌補兩人之間的身份差距。敖冰深呼吸一口氣,站直身體、抬頭挺胸的同時,眼睛始終低垂著,沒有再看艾文·希爾頓一眼。敖冰叫艾文·希爾頓,有事的話可以先走。
艾文·希爾頓的身體僵硬起來,他聽出敖冰語氣當(dāng)中的恭敬與疏離,他不想那樣。艾文·希爾頓低下頭,一時之間無話可說。他看了一眼手上的食材,憋了半晌之后說自己肚子餓,滿心期待地望著敖冰。費雷抖了一下身體,看了一眼電子儀,只得硬著頭皮對艾文·希爾頓說。艾文·希爾頓,秦舒是自己的長輩,于自己亦師亦友,軍銜也比自己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