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幾艘船只出現(xiàn)在海平面上。這些船大小形狀不一但都有個共同之處就是它們的掌舵人都把自己的船以最快的速度靠近面前的島嶼。這個島嶼上有感染體,這是他們都知道的,他們這次的行動目標(biāo)就是圍剿感染體并與這個島上唯一的現(xiàn)存者集聚——地布利堡中的人接應(yīng)。
船只在岸邊停下,從船上跳下八十多個手持槍械重炮的士兵。為首的那個少年看著一眾士兵點了點頭。他清清嗓子,從胸前胸帶上解下一個罐裝物對著士兵們拉開拋向遠(yuǎn)處?!坝涀∥覀兊娜蝿?wù),現(xiàn)在行動!“
只見面前的士兵紛紛三人一組沖進迷霧中的島嶼,少年點點頭用著僅有自己能聽清的聲音說道:“他這是第一次出堡,既然厭倦了安逸...那我不如加把火。”說完少年露出詭異的笑容。
布利堡坐落在失落島中央,是世界淪陷后當(dāng)?shù)鼐鸷筒筷牴餐⒌墓な?,堡主為原?dāng)?shù)夭筷牭倪B長。
此時此刻,警長的兒子正在警署中那個屬于他的房間吃著巧克力派喝著可樂讀著紙條上的字。別人都是末日生存,而他是精致生活,仿佛這個世界從未出現(xiàn)過感染源一般。
當(dāng)?shù)販S陷后,警長和部隊管理的武裝力量把島上的食物等資源集中到原警署臨時扣押處,按勞分配給堡中的人們。當(dāng)然,身為警長之子可以肆意占有這些食物。
“兄弟,我將與我的勢力帶著食物去布利堡,明日早晨希望你可以出來與我接應(yīng)一下?!?p> 紙條的內(nèi)容很短卻看哭了讀它的少年。寫紙條的人是少年的高中同學(xué),來往密切。世界淪陷前便去參軍,臨走前還曾答應(yīng)少年回來要親手做可樂雞翅給他。
少年找到父親和父親說明情況,卻被父親拒絕。父親說堡外的感染體太多,甚至最近出現(xiàn)了變異的情況,很危險。父親說完便被部下叫走了,說是連長找他商議堡外感染體變異的情況。
少年沒有和父親爭取此事的時間,便擦了下嘴走出舊警署來到舊警署外面的池塘。這個池塘是建立此堡時一起建立的,里面養(yǎng)了受感染的水族,用來研究感染的原因和制作抗感染藥物。少年心想若是因感染變異而商討,父親連長定會到這里與生物學(xué)家交談。
可少年來到這里發(fā)現(xiàn)池塘周圍空無一人。少年面容猙獰用力的抓著石頭甩向水中的魚類,仿佛這樣便能殺滅感染物一樣,直到父親走到他的身后。
“干嘛?”少年哼道。
父親面帶笑容摸著少年的頭:“阿吉,我是怕你有什么意外?!?p> 少年看向父親無奈的說道:“父親,我已經(jīng)成年了!我有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且我有最壞情況的心理準(zhǔn)備。”
父親長嘆一口氣:“你要知道,我就你這么一個兒子?!?p> 少年低下頭,他知道他的命是父親給的。母親過世的早,父親一個人帶他很難。若是他死了,這個世界上就父親一個人了。
“你真的準(zhǔn)備好了?”父親接著說道。
被喚作阿吉的少年猛地抬頭對父親肯定的說道:“是!”
父親拿出一個傳呼機遞給少年:“我和連長打過招呼,明天八點在正門會有五十個戰(zhàn)士,你和這50個人去接應(yīng)展鵬。切記不要靠近大海,海水污染的很嚴(yán)重?!?p> 少年驚訝的看著父親,畢竟五十人是他們這個島上現(xiàn)存武裝力量的三分之一。
父親拍拍少年的肩膀轉(zhuǎn)身離去。
少年握緊拳頭拉開抽屜看向里面的手槍。
次日八點,少年及一眾士兵走出布利堡。眾人很久沒有出堡皆是一臉緊張的把阿吉圍在中間舉著槍警惕的掃視四周。
少年的傳呼機傳來一陣抖動,一張紙條從傳呼機中打出。少年看向紙條,紙條寫的位置是島嶼上原臨近海洋的正風(fēng)度假村。少年把手放在褲兜中的手槍上對著眾人說了位置。
眾人紛紛眉頭一皺,一臉驚訝和抗拒的表情。畢竟路途遙遠(yuǎn),風(fēng)險太大??墒乱阎链?,不得不前去正風(fēng)度假村。畢竟他們已經(jīng)走了不遠(yuǎn)的距離。
阿吉一行人又走了一陣,此時已接近度假村。傳呼機上又傳來一張紙條。少年看向紙條大驚失色對著周圍人說道:“展鵬遇到了大批的感染體,需要支援?!闭f完未等周圍人回應(yīng)便拔出手槍向正風(fēng)度假村沖去。
阿吉終于看到了那個熟悉的面孔,此時的展鵬躺在一堆箱子中,渾身浴血,面色蒼白,大腿的一處巨大的咬傷沖擊著他的心靈。
阿吉連忙跑到展鵬旁邊抓著展鵬的手喊著隊上醫(yī)療兵的名字。
展鵬笑了一下,股股黑色的鮮血從他的口中流出?!拔揖椭滥銜?。”
阿吉攥緊手中的手槍用力的錘著地,說了一句眾人心知肚明的謊話:“問題不大,你還欠老子可樂雞翅呢?!?p> 展鵬咧嘴笑道:“我也想啊,我在岸邊遇到了感染的鯊魚。物資、裝備沒了大半,到了岸上沒想到...特么的,僵尸真特么多?!闭f著展鵬一口鮮血咳到阿吉衣服上,阿吉看向自己的衣服又神色復(fù)雜的看著面前的兄弟。他沒想到等待他的竟然是這樣的結(jié)果。
醫(yī)療兵穿著防護服來到展鵬身邊翻開展鵬的眼皮,另一只手伸向靴后別的手槍。阿吉咬牙流淚看著面前的一切,展鵬怪叫一聲,身體不斷抽搐。他斷斷續(xù)續(xù)的說:“殺...”說著便沒了動靜。
醫(yī)療兵探了一下展鵬鼻息,掏出手槍對著展鵬的頭顱拉開保險。阿吉壓下醫(yī)療兵的槍說道:“算了吧,相比死亡...我更希望他能夠存在,哪怕是這種形式?!?p> 醫(yī)療兵從挎包中掏出消毒液扔給阿吉說:“希望這病毒還和以前一樣只能血液傳播”
阿吉點點頭看向展鵬身旁的食物,和眾人一人扛著一個箱子回到布利堡。這一路竟出奇的順利,除了街道中三三兩兩的感染體外,他們并沒有遇到成片的感染體群。
阿吉擰開展鵬送的物資中的可樂,看著可樂中倒影的自己?,F(xiàn)在他的體內(nèi)充滿了怒氣,正如這汽水中的汽體一樣,隨時可以爆發(fā)。阿吉想為展鵬報仇,想去親手殺了那條礙事鯊魚,殺了那些惡心的感染體。
阿吉擦著槍漸漸瘋狂起來,他知道他的父親肯定不會讓他去復(fù)仇。所以他不得不反復(fù)思考這件事。
阿吉漸漸沒了頭緒,只好把注意力放在復(fù)仇計劃上,先從溜出布利堡開始。此時的阿吉并不知道因為他這次的復(fù)仇,他的世界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阿吉借著月色溜出布利堡,跑向昨日去的正風(fēng)度假村。擊殺了些許感染體后順利的來到正風(fēng)度假村后的海灘。因怕槍聲引發(fā)感染體群,所以阿吉一路馬不停蹄的跑,到海灘旁時還未到中午。
阿吉躲到沙灘上的一家廢棄店鋪旁打開裝滿彈藥挎包中的唯一一個巧克力派,這是展鵬送給他的第一個東西。這對于高中軍訓(xùn)低血糖的他,十分重要。
阿吉吃下巧克力派,握緊手槍起身跑向舊碼頭。他知道那里一定有船,他就算拼了命也要殺了那條鯊魚為他報仇。畢竟沒有鯊魚,展鵬的裝備也不會丟失,展鵬也不會受傷失去行動能力。
阿吉踏上船松開繩子,開著船向海洋深處游去。他后面的沙灘上父親、連長帶著足足有百人的隊伍跑向阿吉。
阿吉開著船,拿出父親給他的傳呼機在上面打著:“等我回家后我承包以后所有的家務(wù)?!?p> 父親一行人的身影漸漸變小,阿吉轉(zhuǎn)過頭掃視著無邊無際的海洋。他知道,越深的海洋越容易遇見鯊魚。他唯一擔(dān)心的是子彈是否能打穿感染鯊魚的皮膚,能否殺掉那只壞事的鯊魚。畢竟父親說海洋的污染很嚴(yán)重,感染源出現(xiàn)了變異。
阿吉開到黃昏都未見一條鯊魚,他伸出左手無名指,用槍對著無名指開了一槍。血液隨著無名指掉入碧藍(lán)的海中。他如此想著,臉上漸漸浮出一抹癲狂之色。他并不知道,此時此刻有個人正看著這一幕,并且很擔(dān)心他的生命安全。
血液越流越多,阿吉漸漸失去了意識。海浪掀翻了船,阿吉沉入了海里。再次醒來時夜已深,阿吉正躺在沙灘上。他自嘲的笑了笑,一切仿佛回到了最開始,只不過他失去了一根手指。
阿吉撐著虛弱的身子起身看向四周,這片海灘并沒有末日的破敗景象。反而是一種欣欣向榮的樣子,沙灘上有著孩子堆的城堡,身后的陸地上竟然有大片的燈光。
阿吉拖著虛弱的身體向著陸地中心走去。不會穿越了吧,他心中想著。到了警局,警察一臉激動的看著面前的阿吉,那神情仿佛像看電視里的明星一般。警察連忙拉著阿吉去醫(yī)院處置斷指,看著阿吉被送進了手術(shù)室警察撥了一個電話。
再出來時阿吉看到面前站著的展鵬呆在那里?!拔艺娴拇┰搅??!”
展鵬神色復(fù)雜的搖搖頭:“以前那都是假的,失落島上的一切。人是部隊文藝兵和克隆人,感染體是我們創(chuàng)造的特殊生命體。從你的出生到現(xiàn)在都是我們設(shè)計并投入大量成本的一個電視節(jié)目罷了,直播你的24小時。我們原想以這種形式讓你過完一生。所以極力的阻止你靠近海洋,就是怕你發(fā)現(xiàn)海洋中正常的海洋生物?!?p> 阿吉看著自己的斷指從平車上起身揮拳打向展鵬,展鵬并未躲閃看向醫(yī)院的攝像頭。
一雙眼睛看著電視中的展鵬和阿吉。面對展鵬的目光,電視機前傳來一陣苦笑:“誰能肯定自己不在熒幕中呢。”

沐夜凝寒
存稿,原為友展豪賀生篇。后續(xù)會重新修改此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