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還真寫名字了
慕宛喬深呼吸了一口氣,揚聲。
“這饅頭是不是懷恩侯府的我不知道,但是,這絕對不是我們粥棚的!你們?nèi)羰窍胍[事,去別處鬧,我們粥棚不背鍋!”
“說的比唱的還好聽!這饅頭上面又沒寫名字,你說他不是你們粥棚的就不是???”
有了一群想要搞事的流民做后盾,老婆子仿佛底氣都足了些,惡狠狠的道,“我說是你們粥棚的就是!”
慕宛喬沒搭理她,轉(zhuǎn)頭看向站在那些看戲流民最前方,一直沒有開腔的老頭。
“吳叔,您是帶領(lǐng)這些人逃到南江縣的功臣,也能夠說上幾句話,我想請您做個見證,讓我先做個解釋,證明這饅頭確實不是我們粥棚的?!?p> “喬小姐說就是了,老頭子我不是不辨是非的人,若是有誤會,解開便是?!?p> 吳叔顫顫巍巍的向前走了兩步,轉(zhuǎn)身,目光如炬,掃過在場其他流民。
“你們這些人?。∵€真是好歹不分,喬小姐她們接濟我們是因為善心,不是非做不可,你們怎么能連人家說話的機會都不給!”
吳叔這一通教訓,身后那些本來蠢蠢欲動的流民一僵,動作都小了些,不少人心中都生出了些赧然。
慕宛喬見場面平息了些,轉(zhuǎn)頭看向吳叔微微一笑,“多謝吳叔給這個機會?!?p> “你們剛剛說,饅頭沒有寫名字無法證明,倒是巧了?!彼D(zhuǎn)頭看向那些流民,抬眸道。
“我們家的饅頭還當真是寫了名字的!”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所有的人皆是滿臉不相信。
“你騙鬼呢?這誰做饅頭還會寫名字的,你們吃飽了撐的?”
慕宛喬輕笑一聲,也不惱,清靈的聲音如春風化開,落在人的耳朵里,仿佛連帶著那顆焦躁的心都被平復了。
“此名字非彼名字?!?p> 她將手中的饅頭拿出,翻了個面,抬眸道,“我說的,是這個饅頭底部的花紋?!?p> 花紋?
眾人滿頭霧水,下意識將視線聚集在了那饅頭的底上,啥也沒看出來。
“我們粥棚的饅頭,蒸籠底部都是用竹編出來的一圈圈圓,所以饅頭的底部也該有擠壓出了那圓形的彎弧,可是這個饅頭,卻是橫豎交叉出來的痕跡!所以,這絕對不會是我們粥棚的!”
慕宛喬解釋道。
這話一出,先前領(lǐng)過饅頭的人,下意識去翻看底部的花紋。
“哎呀,還真是!我手里這個饅頭確實是圓??!”
“我也是,我也是!這不說我先前都沒有發(fā)現(xiàn)!”
“難道……那老婆婆拿出來的饅頭真的不是薛家粥棚的?”
眾人心中疑竇橫生。
老婆子有些急了,狠狠一跺腳,怒目橫視。
“你們這些人瞎說個什么呢?這個臭丫頭一說你們就信!難不成老婆子我還會冤枉她不成?我圖什么?”
“……不就是圖人家錢財嗎?你自己先前就說過了。”
一個縮在人群中,揪著自家父親衣角的小孩兒嘀咕道。
“……”老婆子臉上掛不住了,正想要辯解,人群中突然就傳來一聲怯生生的呼喚。
“奶奶,你在干什么?”
這聲音一出,老婆子當場愣住,連忙回頭,眼淚一滾,就從一雙蒼老的雙眼中落了下來。
“我的孫兒啊,你沒事??!”
她一個骨碌就從地上爬了起來,猛的撲了過去,抱著那突然出現(xiàn)的瘦弱男孩就開始嚎啕大哭。
男孩兒被哭得一臉懵,“奶……奶奶,您放開我,我喘不過氣兒了?!?p>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兒?”更懵的是周圍那群看戲的人。
這發(fā)展……完全就意想不到??!
“對對對,孫兒你告訴奶奶,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早上不是……”老婆子連忙放開男孩問。
“我……我早上吃饅頭吃的太急,被噎住了,一口氣沒回上來暈了而已……”男孩弱弱開口。
眾人恍然大悟。
所以……
整了半天,不過就是一個烏龍?
白白感覺自己擔驚受怕了好一陣的薛晴畫,看著老婆子和男孩,翻了個白眼。
“連自己的孫子是死是活都不關(guān)心,就知道跑過來訛詐錢財,你這奶奶當?shù)倪€真是‘稱職’!”
老婆子臉上臊的慌,卻還強行撐著反駁。
“老婆子我……我是老糊涂了,所以才沒注意到而已!反正你們有錢,要是我孫兒當真死了,你個幾百兩又能怎么著?”
“這么說還要感激你孫子沒死,才避免了我們破財了??”薛晴畫簡直都要被氣炸了。
“我活了這么多年,還真是第一次看見像你這般不要臉的惡婆子!”
老婆子干干地哼了一聲,倔嘴道。
“那你還得感謝老婆子我呢,讓你長個見識!孫兒,我們走!咱們不在這兒和這些人計較!”
她牽著男孩兒就準備開溜,可這步子才剛剛邁出一步,就被一只纖細的手臂攔住了。
轉(zhuǎn)頭,正好對上慕宛喬吟吟笑臉。
“老婆婆先別急著走,這事情還沒結(jié)束呢,你要是走了,我們上哪去找人?”
“這……這事情怎么就沒有結(jié)束了?饅頭不是你家的你也證明了,我孫兒也好端端的活著,兩全其美!難道你還要死揪著這件事不放,跟老婆子我算賬??”
慕宛喬彎眸,語氣輕柔,可是這說出口的話,卻仿若驚雷,砸在了眾人的心上。
“對?。 ?p> 眾人:“??”
老婆子懵了,“……你不是大善人嗎?照理說應(yīng)該心胸開闊才對,怎么連這點誤會都受不???”
“那還真是不好意思,大善人這個名頭是大家喊出來的,我不過是開玩笑似的一接,你當真了,那就是你的不對了。”慕宛喬笑意盈盈道。
“而且,我的善心,求的是問心無愧,而不是像個圣母一樣被你們傻子耍?!?p> 老婆子那囂張跋扈的氣場,肉眼可見地頹了下去,只能強撐著臉上最后一點霸道,語氣卻還是掩蓋不了其中的心虛。
“你……你想干什么?”
“當眾行敲詐勒索一事,還試圖毀壞我與薛家的名聲,老婆婆,與我們上官府走上一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