崗哨站木屋。
門,虛掩著,從門縫中隱約可以看到一雙犀利的眼睛,眼珠子左右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像是在觀察什么。
此時風(fēng)雪交加,風(fēng)聲掩蓋住了其它所有的聲音。
片刻之后,門打開了。
走出來一個人,雙手緊握長劍,一副防御加攻擊的姿勢。
“司令官大人,那些東西已經(jīng)走了。”
這個人話音剛落,從屋內(nèi)又走出來三個人,打頭的人便是席江言,他身后跟著兩名滿臉鮮血的士兵。
席江言走到木屋旁邊的馬棚,地上橫七豎八的散落著馬匹的殘肢和內(nèi)臟,血液已經(jīng)滲入積雪之中,染紅了一大片地方。
場面極度慘烈和恐怖。
“司令官大人,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呢?沒有了馬匹,就算我們撐到了天亮,也無法返回淵澤堡?!?p> 一名士兵放下手中的長劍,大概是因為太冷的緣故,說話的時候聲音有點顫抖。
席江言四處打探了一下,重新回到了木屋。
三名士兵也跟著回了木屋。
砰的一聲,木門被重重的關(guān)閉了起來。
士兵找了一根木棍頂住了門,但是風(fēng)刮著木門依舊發(fā)出吱吱的響聲。
另外一名士兵點燃了油燈,木屋內(nèi)一下子明亮了。
木屋內(nèi),一片狼藉。
在靠里面的角落里,坐著幾名士兵,擁擠在一起,一動也不動。
他們身邊的地上,是一灘血泊。
席江言走到這些人跟前,一只腳踩在血泊里,但是他絲毫沒有在意。
“司令官大人,我把火堆點燃,大伙兒也好取暖。”
“住手!”
席江言喝住了正準備點火的士兵。
他搬動著腳邊的其中一名士兵,將士兵身上的毛皮披風(fēng)脫了下來,扔給了站在火堆前的士兵。
“司令官大人,您這是?”
席江言又從另外三名士兵身上脫掉了他們的外套,把其中兩套分別給了受傷的兩名士兵。
四個人不約而同看著角落里已經(jīng)死了的士兵,他們的臉已經(jīng)變了黑紫色,有的人甚至還瞪著眼睛。
“把手里的衣服穿上,可以稍微暖和一些?!?p> “司令官大人,就算多穿一件衣服也不如坐在火堆前暖和,沒有火取暖的話,我們,我們的身體根本熬不住這嚴寒的夜晚?!?p> 席江言拿著油燈走到一處隱蔽的角落,席地而坐。
“想必大家也都很疲累了,你們過來這邊坐下休息吧,今晚估計會是一個漫長的夜晚?!?p> “司令官大人,火堆……”
“不要再想著點燃火堆了,光亮只會把我們暴露在那些東西的視線之中,眼前這樣的局面,或許在黑暗中才有一線生機熬到天亮。”
三名士兵思量了一下席江言的話,走到他身旁各自坐下了。
席江言吹滅了油燈。
木屋內(nèi),伸手不見五指。
“司令官大人,等那些東西重新找到我們的時候,估計我們早就凍死了。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我寧愿坐在火堆前迎接那些東西找上門來,然后痛痛快快的拼一次!”
“你做守門人多久了?”
“三年!”
“你們兩個人呢?”
“四年!”
“五年!”
“無論是三年還是五年,這些年來在外面執(zhí)行過無數(shù)次的巡邏任務(wù),你們都已經(jīng)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守門人,在眼下的這種困境中,我相信你們會挺過去的?!?p> 三名士兵看了看彼此,似乎認同了席江言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