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債難償

第十六 你對我還是不夠了解啊

債難償 夏至0909 3147 2020-07-16 22:15:22

  余讓將肖梓玥抱進總統(tǒng)套房,安置在床上后便欲離開??删驮谒鹕淼囊凰?,原本以沉睡過去的肖梓玥突然伸出雙臂勾住了他的頸項,淚眼婆娑著,呢喃到:“不要扔下我,你答應(yīng)過的,不會扔下我......”

  余讓幽暗的眸子在看向睡夢中仍啜泣不安的肖梓玥時,心中沒有心疼,有的僅是糾結(jié)。

  他伸手將她的手臂從自己肩頭拉下,并沒有再多看她一眼,而是淡漠的轉(zhuǎn)身離開。

  從酒店出來,余讓遣回了司機,并在幾位朋友的注視下自行驅(qū)車帶宋頌離開了酒店。

  一路上車廂內(nèi)的氣壓都很低,余讓并未開口解釋什么,宋頌也沒問。兩個人就這樣,一個似是在沉默中在等待,另一個卻只是選擇了沉默。

  余讓將車駛進停車場時間已近凌晨,就在宋頌解開安全帶準備開門下車時,坐在駕駛位上的余讓突然開口,到:“你就沒有什么想說的嗎?”

  余讓看向宋頌的面容略顯疲憊,但眸光中的那份專注仍舊直攝入人的心魄。

  宋頌手上動作一頓,隨即語氣淡淡到:“沒有”

  她垂眸沒去看他,散下來的發(fā)遮住她的大半面容,讓人看不清她說話時的表情。

  “難道不好奇我為什么送她去酒店?”余讓陰沉的面容使得車內(nèi)的氣氛更添幾分壓抑。

  宋頌沉默

  半晌后,淡淡開口到:“不好奇”

  車內(nèi)氣溫猛地降至冰點。

  似乎對她的回答并不意外,余讓嗤笑著斂回眸光,疲憊的神色下暗暗漾出幾分自嘲。

  他沒再說什么,只是再暗自神傷后猛地摔門而去。

  宋頌在余讓離開后終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她抬眸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電梯口,淚水竟不知何時爬滿了臉頰。

  宋頌整理好情緒回到臥房時,余讓正坐在書房的電腦前發(fā)呆。

  昏暗的光線下,他深沉的目光一直落在寫字臺上相框里那張純真到有些憨傻的笑臉上。

  那是他們最純粹的年紀,不懂人情事故,沒有男女情事,但卻有著更加濃厚的依賴。她是他最親近的人,是他寧愿放棄全世界也不愿放手的人,可是現(xiàn)在......

  他的眸色漸漸黯淡下來,骨節(jié)分明的手疲憊的撐著額頭。

  他是T市赫赫有名的企業(yè)家,是全國最富影響力的青年才?。凰菣C敏睿智,深謀遠慮的商人,是冷傲決絕,無堅不摧的斗士,更是膽識魄力過人的商界領(lǐng)航人。

  然而此刻,他更像是一個孩子,一個被困卻不知道該如何呼救的孩子。

  隔壁輕微的開門聲在寂靜的公寓里顯得清晰無比,他起身回到臥房,昏暗的房間里只有一盞臺燈的光線苦苦支撐起整個房間的亮度。

  他幽深的眸子在房間掃過,最終定在角落里那抹淡漠身影上。

  看著她拿著睡衣無聲的從自己身邊走過,他終于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他轉(zhuǎn)身上前猛地拉住她的手臂,陰沉的眸子看向她,略帶嘶啞的聲音問到:“我現(xiàn)在到底是你的誰?!你就那么不在乎嗎?!”

  說著,他手下的力道不自覺的又重了幾分。

  宋頌依舊不愿與他對視,只一邊逃避他的目光,一邊無言的扭動手臂想要掙脫。

  “看著我!”他終于受不了她的無視,怒吼到。

  突來的怒吼聲嚇得宋頌心頭猛地一震。

  她終于停下手中的掙扎,微微抬頭,但低斂的眸子卻始終不愿與他對視。

  他看著她,心中翻攪著的怒意在觸及她眉宇間那縷倔強時終究還是不忍。

  “看著我”相較與剛剛的怒氣沖天,這一次他稍稍平緩的語氣中仿似夾帶了一絲乞求。

  宋頌依言抬眸與他的眸子相對視,只那一瞬,二人眼眸之中皆有霧氣在升騰。

  “告訴我,我該怎么做?”寂靜的夜里,他低啞的聲音顯得格外茫然而無助。

  宋頌與他對視著,眸底是和他一樣的茫然與無措。

  “余讓,我不知道,不知道我該怎么做你才會不生氣!我真的已經(jīng)很努力了,但為什么你總是不滿意?”她聲音艱澀無力到。

  “滿意?!”他難以置信的苦笑出聲。

  “你的意思是我還要為你的大度感到滿意嗎?”他皺眉看她,幽暗的眸中似有什么東西在一點點裂開。

  “我是你的丈夫!你怎么能那么坦然的讓我去陪別的女人?!”他微瞇著眼向她,聲音一點點轉(zhuǎn)冷。

  “她、不是別的女人,她是肖梓玥?。 碧岬竭@個名字,她的聲音不禁有些哽咽。

  “不要再提肖梓玥!”他幾乎立刻低吼出聲音。

  每每聽到她提起這個名字他都氣得幾乎抓狂。

  他放開她的手臂轉(zhuǎn)而單手掐腰,另一只手這扶上額頭以平復(fù)自己幾近失控的情緒。

  半晌后,稍稍冷靜下來的他面容疲憊無力的看向宋頌,到:“你寧愿把自己的丈夫送到其他女人床上來成全自己的大度!宋頌,我對你來說到底算什么?!我們這么多年的......究竟算什么?!”他疑惑的神色下帶著幾分黯然。

  余讓的話恰恰問進了宋頌的心坎,很長一段時間以來,她也一直在問自己這個問題。

  他們究竟算什么?

  他們這么多年究竟算什么?

  是??!

  他們這么多年究竟算什么?!

  這個疑問在她心頭就如一根拔不掉的倒刺,雖知道它在那里,但只要不碰,它便只會有些輕微的痛癢,可若你忍不住去撥弄它,那你就會知道什么叫痛不欲生。

  她抬頭看向他,倔強的眸子強忍淚水,面容苦澀到:“我也想知道我們算什么?!我比你更想知道!”

  “你到底是為什么要和我復(fù)婚?余讓!我們那么多年的情分,你為什么一定要讓我這樣無地自容?!”

  “無地自容?!”

  余讓滿眼詫異的看著她,到:“和我復(fù)婚,讓你無地自容?!”

  他深諳的眸子不敢置信的看著她,那目光透著絲絲縷縷的受傷,不禁讓人心生幾分不忍。

  “你就那么不愿意和我一起生活?!”他低聲質(zhì)問到

  宋頌與他對視,心中自是也不好受,只是.......

  她目光掃過臥室的大床,心里那股一直壓抑這的怒怨終究戰(zhàn)勝了理智,她心下一橫,到:

  “對!我不愿意和你一起生活!我也不知道該怎么樣若無其事的和你一起生活,我以為我可以做到什么都不在乎,可一切的開始,只是短短幾天我就已經(jīng)疲憊得快要窒息了!”

  他與她的關(guān)系,完全摧毀了她對愛情與婚姻的期許,第一次結(jié)婚,她葬送了她心中的他;如今復(fù)婚,他又毀了她心中的他?,F(xiàn)在的他們,既回不到從前,也盼不到未來,如果他們還要將婚姻繼續(xù)下去,那他們的余生將只會是漫長的傷痛與煎熬。

  “你在說什么?”余讓的目光變得茫然而脆弱:“我......讓你疲憊了?”

  宋頌含淚苦笑著環(huán)顧了一眼周圍,到:

  “你為什么要帶我來這?”宋頌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換了個問題問到。

  “什么?”余讓皺眉不解

  這里是離酒店最近的住處,他從沒想過帶她來這里會有什么問題。

  “不擔(dān)心我鳩占鵲巢嗎?”宋頌自我嘲諷到

  “你在胡說什么?!”余讓聽得有些糊涂

  “一個房子住兩個女人,你分得清哪個是肖梓玥,哪個是宋頌嗎?”她苦笑著嘲諷到

  “宋頌!”他的語氣中透著怒火

  “怎么?你又要說你和肖梓玥沒關(guān)系?”

  她看了他一眼,然后轉(zhuǎn)身走向衣帽間,不多時又走了出來。

  “這個你應(yīng)該認識吧?”

  她攤開手掌,一只精致的耳環(huán)躺在她的掌心,正是之前肖梓玥丟的那只。

  “這是什么?”余讓皺眉不解

  “這是什么你不知道?”宋頌?zāi)磫?p>  “什么意思?”余讓到

  宋頌見余讓是鐵了心裝糊涂,故直截了當(dāng)?shù)剑骸斑@是肖梓玥的定制款,絕無僅有,它怎么會出現(xiàn)在臥室的地毯上,你會不知道嗎?”

  余讓盯著她手中那顆小巧的耳飾,神色愈發(fā)難看。

  “我知道,當(dāng)年是我害得你和肖梓玥沒能走到一起,你怨我也好,恨我也好,我都接受。今天的一切都是我罪有應(yīng)得,可是,余讓,拋開我曾喜歡你這件事情不說,你和我二十幾年的情分,你就不能留一點尊嚴給我嗎?”兩段婚姻下來,她身心俱疲,毫無斗志。現(xiàn)在她再不敢奢求他的喜愛,她所求的,也不過是希望他不要再這樣羞辱她,能夠看在相識多年的情份上,讓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過上安靜太平的日子。

  余讓聽著她的話,神色愈發(fā)凝重而復(fù)雜,一雙幽深且陰沉的眸子晦暗不明的注視著她,良久后他開口到:“我在你眼中就這么不堪?”

  “是我有錯在先,我不該利用外婆逼迫你娶我?!彼雾灤鬼?p>  她最大的錯就是當(dāng)初不應(yīng)該迫使他娶她,不然也不會發(fā)生后來這一系列的事端來。

  “如果我不同意,你覺得外婆能逼迫我娶你?”余讓突然到

  宋頌不明所以的看向他,不太明白他話中的含義。

  他苦澀淺笑,到:“你還是不夠了解我啊......”

  淡淡的一句話,似是吐出心中萬般惆悵,但他也只是無奈搖頭,并未多做解釋。

  他自她手中拿過那只耳環(huán),面色多出幾分陰郁,低沉的聲音帶著幾分不明的意味到:“它確實出現(xiàn)在了不該出現(xiàn)的地方?!?p>  這一夜,余讓還是將宋頌送回了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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