閭丘良只感覺頭很疼,額角的血管激烈的拍打著,仿佛隨時會爆裂開來。血液的流動聲很大,像是身體里住了一只貓在打呼嚕,他感覺,那只“貓”似乎就住在心臟里。
“嘶!”
又是再一次被疼醒,這種醒過來的方式讓他總有種記憶混亂的感覺。
閭丘良一手捂著心臟,一手扶著額頭輕輕晃了晃,睜開雙眼,昏黃的光線讓他十分不適,這次竟然沒有琉璃珠子的幫助也可以看見了!
“難道真的是一場夢?”
十分欣喜的他立馬努力瞇起眼睛轉(zhuǎn)頭看向四周,想要看清這到底是哪里。
只見頭頂?shù)奶旎ò鍜熘^大小的晶簇,晶簇中發(fā)出明黃色的光,并且這光的亮度好像在不斷的減弱。
窗外,只有一片漆黑和樹葉的摩挲聲,看來還是晚上。
欣喜轉(zhuǎn)變?yōu)榭鄲?,接著又是無盡的惆悵。閭丘良閉上眼,無奈的發(fā)出感慨:
“哎,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啊?!?p> 但很快,他的頭又疼了起來,讓他不得不蜷縮起身子抱著腦袋,希望以這種方式來減輕疼痛。
一陣鉆心的疼痛襲來,蓋過了頭疼。
“唔?!?p> 【是蠱蟲的原因嗎,果然,這黑妞沒安好心!】
閭丘良疼的眼睛都紅了起來,只感覺血流如奔牛,心跳如擂鼓,頭疼如緊箍,整個人又要進(jìn)入那片混沌。
“?。。?!”
閭丘良體內(nèi)的真氣透體而出,這次實在忍受不住,而是直接震碎了屋子,仔細(xì)看去,原來這個屋子竟然是建立在一個大樹之上。
周圍也有很多這樣的【樹屋】,但好在間隔很大,就算最近的也沒收到波及,但屋內(nèi)都光明大作,而他也即將掉落樹下。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閃過,抱住了閭丘良,穩(wěn)穩(wěn)落地,開口道:
“行了,看什么看,該干嘛干嘛去”
聲音的主人,就是女蠱王了,那些從屋內(nèi)探出頭來的人們,看到蠱王發(fā)話,一個個也回到了屋內(nèi)接著休息。
“請蠱王責(zé)罰?!?p> 原來旁邊還有一個看著不大的小子單膝跪地,右手撫胸,低著頭顱??催@神態(tài),好像是做錯了事。
“你去領(lǐng)績點吧,這不怪你,要是不領(lǐng),我可就要罰你了。”
單膝跪地的小子抬起頭來,剛想要說些什么,就被女蠱王給打斷了。
“嗯?還不領(lǐng)命?”
此話一出,單膝跪地的小子立馬重新低頭道:
“得令?!?p> 說罷,立馬沿著林中一條發(fā)著熒光的小路快步跑著,不一會就不見了蹤影。
而查探著閭丘良情況的女蠱王此時眉頭緊皺著,很是不解,神色凝重。只見她一個揮手,群蠱重現(xiàn),再次重新裹挾起閭丘良,去往了和剛才那小子相反的路徑。
不一會,就出現(xiàn)在了寨子的另一頭,碑谷。
“阿媽,您在嗎?”
女蠱王的聲音回蕩在碑谷內(nèi),此時另一道蒼老的聲音也回響在谷內(nèi)。
“嗯,進(jìn)來吧?!?p> 聽聲音,應(yīng)該是位老婆婆。
群蠱再次包裹起二人,向前快速的前進(jìn),碑谷內(nèi)全是一丈高的石碑和各種發(fā)光的晶簇,雖然很是古樸,可依舊看得出棱角,甚至上面的文字和圖案也在晶簇之下清晰異常。
雖然這些石碑看起來很是雜亂無章,但每次女蠱王進(jìn)來,都忘不了這個碑谷為自己帶來的恐懼和詭秘。
她努力集中精神,催促著同樣害怕的蠱蟲們加快速度,快速向前。
終于,眼前的幽光慢慢減弱,不,準(zhǔn)確的說,是被一簇更大的光源給掩蓋了下去——
一幢與幾乎已碑谷同高的樓閣,收攏了女蠱王全部的視線,建筑物上由五條蠱蟲組成了一個大字,南疆古語中,此為【蠱】字。樓閣的上方似乎是連接著未知的天空,混沌而黑暗,翻涌的云層中好像藏著未知的巨獸。
女蠱王站在了樓閣前的白玉廣場上,腳下的白玉驀然發(fā)出柔和的光亮。
她單膝跪地,右手撫胸,尊敬問候道:
“祝阿媽天壽?!?p> 此時,那蒼老的婦人聲音再次響起。
“嗯,你到一層等我吧。”
“得令?!?p> 女蠱王也只是蠱王,雖然戰(zhàn)力高,但是每個寨子最高的精神領(lǐng)袖依舊還是【阿媽】,這也是南疆苗家傳承至今不變的精神符號。
遇到了難題,還是得請教寨子的【阿媽】。
走上同樣一觸碰就發(fā)光的白玉階梯,突然多了很多不知從哪冒出的蠱蟲圍向女蠱王,她這時才想起來自己忘了釋放本命蠱蟲的氣息。
一般的人,比如苗小花和苗芽兒這種,還沒有引本命蠱蟲入體的,或者外人,需要已經(jīng)引入本命蠱蟲的本寨【蠱修】釋放本命蠱蟲的氣息,才能進(jìn)入。
九個寨子所有的蠱蟲基本都是同源,皆出此地,也就不會阻攔。
雖然女蠱王同樣可以橫沖直撞,但腳下的只是最基本的蠱蟲,起警告作用的,強行闖入的話,后果自負(fù)。
金沙蠱的氣息釋放,蟲潮褪去,白玉階梯重新光亮起來。
圣地,不可褻瀆,女蠱王只能收起群蠱,抱著閭丘良一路上去,步步生漣漪,甚是美麗。
“喲,今天沒細(xì)看,這么一看,還挺耐看,怪不得小花那妮子舍得給你用蠱,只是可惜了,眼睛這多了道疤?!?p> 要不是懷中少年的情況有些奇怪和緊急,她非得再仔細(xì)看看。里外里的臭男人見慣了,這細(xì)皮嫩肉的小家伙,真是看著就討喜。
到了樓閣大門前,【阿媽】早已經(jīng)撤去結(jié)界,只等自己進(jìn)入樓閣。
抱著懷中的閭丘良,女蠱王把他輕輕放在了一層的大廳中央,地面也是那白玉所做,一放下,又是一陣柔和的光芒。
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一位披著寬大道袍的白發(fā)俏麗婦人緩緩從女蠱王的視野盡頭走來,這大廳著實太大,可那婦人竟是幾步就走到了女蠱王的面前。
“阿媽,你快來看看,今天晌午給你看的這小子,他好像又不行了?!?p> “哦,是嗎?”
俏麗的臉龐,蒼老的聲音,雖然極度違和,可那渾濁的眼神卻讓這一切又變得合理起來。
看來這穿著道袍的俏麗女子,應(yīng)該就是寨子的【阿媽】無疑了。
松曲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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