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游子當(dāng)歸
“我想去闖蕩江湖”
“你今天來就和我說這個(gè)？”柳如是柳眉一挑問道。
“嗯，這是我這幾年助人為樂攢的積蓄，你拿著吧”看著遞過來，剛剛沒注意到小包裹，柳如是不知道為什么胸口有點(diǎn)堵得慌：“就你那三腳貓功夫還想混江湖？最近上山遇見病熊死豹子了？”
見她不為所動(dòng)，劉阿水把包裹放在了桌子上：“可能是吧，但就想去看看，以后我不在，你要照顧好自己，我的那些工錢也不要了，阿如你好好過日子就好，沒事…我就先走了”。
看他這樣柳如是不由惱怒：“那你滾吧！以后別回來了，剛好少養(yǎng)一個(gè)閑人”。
“那…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我可能過幾年會(huì)回來，也有可能…就這樣不回來了，你…找個(gè)好人家嫁了吧……”說完深深看了柳如是一眼，轉(zhuǎn)身就走。
看他決絕的眸子心頭一顫：“你認(rèn)真的？”
劉阿水“嗯”了一聲沒有回頭。
看著他漸行漸遠(yuǎn)，柳如是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她只知道現(xiàn)在她很亂。
“我…是不是喜歡他？”
不，不可能的，我怎么會(huì)……喜歡他……
她并不知道對他的感情是什么樣的，她只知道，她不想讓他走。
“就這樣放他走？”
如果錯(cuò)過了，真的就是一輩子呢…我真的……可以接受嗎………
“等一下！”看要走出去的劉阿水身形一頓，轉(zhuǎn)身問道：“怎么了…還有什么事嗎……”。
柳如是神色糾結(jié)走到他面前：“現(xiàn)在這樣的生活，不好嗎？”
“很好，但不是我想要的，而且…我留在這里也沒什么意義”。
柳如是直勾勾的看著劉阿水說道“怎么沒意義？我在這里啊…”。
劉阿水撇過頭，不去看她的眼神：“阿如你那么好…會(huì)遇見很多更好的人的……，你會(huì)擁有很多要好的朋友，而我…只是想要追尋自己想要的生活罷了……”。
柳如是突然向前抓住他的衣領(lǐng)：“那你以為你是誰？又笨，長的又不好看，還窮，比你厲害的人物海了去了，你想去闖蕩江湖？吃錯(cuò)藥了？”
劉阿水反駁道：“大不了……命丟在哪里好了……反正也不值錢…”。
“啪！”
“你…打我干嘛”。
“啪！”“啪！”“啪！”
柳如是紅著眼睛，把他拉到近前：“你憑什么說你的命不值錢？你憑什么說我會(huì)遇見更好的人，交很多朋友？”
“我…”
“你別說話！你嘴笨！我告訴你，這個(gè)世界上，比你好的人多了去了，或許你那天死在哪里，都沒人會(huì)在乎”說著二人越來越近，直至相擁，柳如是在劉阿水耳邊輕聲呢喃道：“但是我在乎，哪怕你什么都沒有，但你還有我，我…想做你的妻子……………”。
劉阿水猛然抬頭，看著臉紅到耳根的柳如是心頭一顫，手不由自主的放在了她的腰肢上：“阿如…你…”。
“我都說到這份上了……你還要我怎么樣？怎么那么笨吶！”。
“我不值得…”
“你的確不值得，但我就是喜歡你，不管其他人有多好，我只喜歡你”。
劉阿水只覺得，他本來像鐵一樣的心都快化了，看著眼前人的紅唇兒，咬上去，可想起自己要做的事，又搖了搖頭：“如果我留下的話，可能會(huì)很開心，很幸福，但我知道…我也會(huì)遺憾一輩子……”。
“阿如，求你了……”
柳如是神色復(fù)雜的放開了手說道：“跟我過來”。
兩人向著屋內(nèi)走去，中間柳如是問道：“你給我的那些積蓄有多少？”
劉阿水有點(diǎn)不好意思回道：“三三多兩”。
二人來到柳如是的閨房，看她打開了一個(gè)匣子：“這里面是我們開酒館六年賺的錢，一共是二百多兩銀子，本來…是準(zhǔn)備和你………你拿著”。
劉阿水連連擺手：“不行不行，你留著”。
柳如是站起身，硬塞進(jìn)他的衣服里：“江湖路遠(yuǎn)，你更需要錢，我在這個(gè)小城里，沒什么事的，你該不會(huì)想就這樣身無分文去闖蕩江湖吧？”
“我”被說中心思的劉阿水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在山里還能打到獵物，進(jìn)城怎么辦，你是不是傻？”
“……我是傻，面對你的時(shí)候就很傻……”。
白了他一眼，柳如是又拿出幾張張銀票：“這里是二百七十兩銀票，今天哪個(gè)公子哥給的賠償，花了三十兩夠了，你都拿著”。
“出門在外省著點(diǎn)花錢，更不要被別人騙了去，你知道嗎？”
一時(shí)間劉阿水感動(dòng)的無以復(fù)加，卻只能說道：“謝謝…”。
“不要和我說謝謝，我不想聽你說謝謝”。
“……”
就這樣靜默了大約刻鐘，二人就互相看著對方，都沒有說話。
柳如是率先打破平靜，走到劉阿水面前：“我只等你十年，如果你十年后還不回來，我就找個(gè)人嫁了”。
“別想著我等你一輩子，江湖和我之間，你也是選擇了江湖”。
劉阿水伸出手，把她擁入懷里：“對不起…等我功成歸來，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我有的都是你的”。
柳如是帖著他的臉，柔聲說道：“我不想要什么，你平安歸來便好”。
“……”
又是一陣無語凝噎，日落西頭，等到劉阿水出了柳州城，影子已被拉的極長，和他本來計(jì)劃不同的是，手上多了個(gè)包袱，心里住了個(gè)人。
等他達(dá)到竹林屋外，已是月朗星稀，坐在屋里的無塵還是和以前一樣，盤膝而坐閉目養(yǎng)神。
劉阿水站在屋外彎腰拱手道：“師傅，我想去闖蕩江湖，還請師傅同行”。
無塵睜眼微嘆：“我說過了，你并不是我的弟子”。
劉阿水挺起腰桿，撫摸著屋外一三米多高的巨石：“但您說過，只要我能二十一歲之前擊碎這石頭，您就收我為弟子”。
無塵面色平靜輕聲道：“我并不覺得你可以做到”。
劉阿水凝神運(yùn)氣，將勁道聚集與雙手道：“不試試，怎么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