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再次低下頭,仔細看了看照片上的那個人,隨即又抬起頭來盯著周不凡看了一眼,照片上的這個年輕男人,九成九就是周不凡!
世界上兩個長得相似的人有很多,最起碼牧天就見到過不少,但也僅僅是相像。
眼前照片上的年輕人,雖然說已經(jīng)有些模糊了,但還是能看的出來他臉上的那個肉痣,因此牧天這才說像老周一樣猥瑣。
因為在他臉上同樣的位置,也有一個傷疤,但不是肉痣。
可再仔細對比一下的話,兩個人有九成九的相似,這就讓人驚悚了。
“你小子說什么胡話呢?老夫我這么英俊瀟灑,有幾個家伙像我一樣?”
周不凡渾然沒在意,還以為是牧天拿他開玩笑,畢竟這種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但是,看著牧天凝重起來的神色,周不凡也沒有之前老神在上了,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鄭重其事地看著他,似乎也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小家伙,你可別嚇唬我,我年紀大了經(jīng)不起折騰,這照片上的人,很像我?”
牧天沒有說話,只是將手中的照片拿了起來遞給周不凡,讓他自己親眼看看。
“我去!這照片都已經(jīng)模糊成這個熊樣了你都能看的出來是我?我說你小子是不是故意找茬兒???真是的,不知道我老人家眼睛不好?這兒哪有我……”
話說了一半,周不凡就從眾多的人影中看到了那個年輕人,說的話頓時停了下來。
“嘶……”他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抬起頭來看向牧天,示意是不是他指的那個人。
牧天點了點頭,眼神中滿是凝重之色。
兩個人長得像一點都不奇怪,畢竟全球有幾十億的人口,單是華國就占了近五分之一,碰上一兩對很正常。
可要是連臉上的肉痣位置長的都一模一樣的話,這就不合理了。
哪怕是同卵雙胞胎,在某些細節(jié)上也絕對不是完全一樣的。
“難道照片中的人不是你?還是說因為太久遠,照片的畫質(zhì)失真,這個人只是跟你長的很像?你記不記得一九七五年的時候你在哪里?”
看著眉頭緊鎖的周不凡,牧天在旁邊試探地開口問道。
照片上面有印刻的時間,上面寫著一九七五年七月六日留念。
是當時動亂的倒數(shù)第二年,也是最為瘋狂的一年,憑著周不凡的年紀,應該有印象才是。
“一九七五年?那年我剛滿二十歲,好像才加入國安局不久,那時候我……”
周不凡的眼神中滿是迷茫之色,距今已經(jīng)過去了整整四十五年的時間,記憶已經(jīng)有些模糊了。
可即便是變得模糊,入苗考察這件事也應該有印象才對。
“七五年……七五年……”周不凡喃喃自語,卻怎么也想不起來當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老周!你先別著急!說不定這照片上的人不是你!畢竟他臉上是肉痣,你臉上只不過是個傷疤,還是不一樣的!”見他這樣,牧天連忙安慰道。
“我臉上的傷疤,是當年家里人非要讓我點的,這之前,它的確是個肉痣!”周不凡眉頭緊鎖,但下一秒,他就激動起來。
“不對,不對!牧天!我的記憶不對!我看了這上面的照片,那個人就是我!可是我卻一點印象都沒有!我的記憶不對!”
聽到周不凡這么說,牧天哪里還不明白恐怕當年真的是出了什么變故。
不然的話好好地一個人的記憶怎么會說丟就丟了?
“這上面的年輕人總共也沒幾個,老周,金花婆婆找的人該不會是你吧?”
看著周不凡陷入沉思的樣子,為了緩解凝重的氣氛,牧天故意開玩笑似的說道。
誰曾想,周不凡卻緩緩抬起頭來,沖著他做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牧天,你說如果萬一真的是我的話怎么辦?”
牧天一時語塞。
本來他只不過是想開個玩笑,可如果周不凡真的是金花婆婆要找的人話,那這樂子可就大了去了!
“不行!我得去趟京都,問清楚當年究竟發(fā)生什么事了,我怎么會一點印象都沒有,七四年,七六年發(fā)生的事情我都記得,偏偏七五年,就像是團云霧一樣,什么都想不起來!
不行!我一定得把這件事情調(diào)查清楚!真特么的邪門了!”
周不凡咬咬牙,隨即站起身來,牧天則在旁邊神情復雜地看著他。
這金花婆婆找的人要不是他那還好說,可萬一真的是他的話……
他該怎么去面對對方?
一個等了將近五十年的癡情女人,到頭來竟然是因為把她忘了,這怎么能讓她接受?
就在這時,牧天的手機忽然響了兩下,拿出一看是一條短信。
“我到了,你在哪兒?”
到了?牧天就要走出去,一起身卻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看著周不凡勸慰道:“老周,你可千萬沉住氣,要不等我回來咱們在好好商量商量看?”
“這件事不是發(fā)生在你身上,怎么能沉住氣,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放心吧!我心里有數(shù),等你解決你的事情之后我再走!”
平白無故的沒了一年的記憶,周不凡能做到現(xiàn)在這種程度已經(jīng)很不錯了。
牧天還是有些不放心,但看到周不凡對著自己擺擺手,他長嘆一聲走了出去。
這叫什么事兒??!
走出天香樓,牧天四下看了一番,并沒有發(fā)現(xiàn)哪里有人像是在等人的模樣。
正當他想要打電話過去詢問一番的時候,一名打著黑傘戴著口罩的家伙忽然走了過來。
“天星草的買家?”對方的聲音低沉且沙啞,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
“是的!東西我給你帶來了,就是不知道你滿不滿意!你先看看吧!”
牧天點點頭,剛想將丹藥拿出來,對方卻忽然搖了搖頭。
“這里說話不方便,你不是說去天香樓嗎?那就進去再說吧!”
說著,不等牧天開口說話,徑直朝里面走去。
本來還想把他攔下來的外面的保安見到后面跟著牧天,便沒再說些什么,只是沖著他點了點頭,隨即將二人放了進去。
“該死的!通知老大!那家伙進天香樓了!同行的還有一個年輕人,距離太遠看不清模樣,暫時還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一起的!重復一遍!他進天香樓了!”
遠處,幾個便裝打扮的家伙帶著耳機,焦急地說道。
看上去顯然是在監(jiān)視著那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