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1章 都給我拿下!
薛禮本是汴梁禁軍的武將,一年前被派到了金陵。
因為背后有康王趙構(gòu),正是金陵城里炙手可熱的人物。
他怎么會在這里?
而且是從蘇晚晴家里走出來的!
邱豹子整個人好似被雷擊了一般,瞬間釘在地上,動都不敢動!
在薛禮面前,他這個小小的衙役班頭,連給人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你們……認(rèn)識?”林玉琴詫異道。
“他不是江寧縣府的邱班頭嗎?我當(dāng)然認(rèn)識。”
薛禮沒有隱瞞。
他一下子就看出來了,邱豹子跟林玉琴一家有過節(jié),頓時心里哼了一聲。
還真是不知死活??!
“邱豹子,這是怎么回事?”薛禮一臉威嚴(yán)道。
邱豹子支吾道:“薛大人,是……是他們,昨天拆了我的車,打死了我的馬……”
“胡說八道,分明是你故意把車堵在了人家門口,讓人家出入不得?!?p> “而且你還停在了小巷中央,擋著大家出行,我們不敢招惹你,人家卻不怕你而已。”
“就是,真是什么人都有,原來是衙門里的班頭,怪不得這么牛氣!”
“官匪一家,這不就是官匪一家嗎,你看他都帶來了什么人?”
周圍一些鄰里,本就看邱豹子不順眼,見邱豹子胡說八道,頓時忍不住了。
聞言,薛禮臉色更是難看。
廂軍除了守土之責(zé),更多的是維護地方治安。
每日都要巡街。
而這邱豹子身為衙役,竟然聚集一群青衣潑皮,在坊弄里胡作非為,囂張霸道。
這不是往他的臉面上揚灰嗎?
而且這戶人家,是普通人家嗎?
和冠軍侯說不定有著常人不知的關(guān)系。
這下好了,祥恒銀號惹了人家不說,治安上還是一塌糊涂。
我薛禮被康王重用,派來金陵,原來就是個二五仔,文不成武不就,失敗得一塌糊涂。
薛禮轉(zhuǎn)頭,對著林玉琴微微躬身:“夫人,真是慚愧,一再打擾您的生活,希望您不要生氣,這件事,我來處理。”
說完,薛禮臉色一沉,嚇得邱豹子雙腿都有些軟了。
他還從來沒見過薛禮對誰這么客氣過!
這個女人,跟薛大人是什么關(guān)系???
“你的車馬,我來賠!”
薛禮當(dāng)場拿出一張銀票,丟給邱豹子。
邱豹子哪里敢去接,嚇得趕緊躲開!
“現(xiàn)在,再說說我這車馬的事兒?!?p> 薛禮沒有一點客氣,指著兩側(cè)殘破的車廂,道:“別跟我說,這不是你做的,我薛禮還沒有糊涂到如此地步?!?p> 邱豹子如鯁在喉,再難詭辯。
“好啊,江寧縣的衙役們真是很好啊?!?p> 薛禮突然發(fā)現(xiàn),竟還有幾個衙役打扮的家伙,混在青衣潑皮之中。
“你們這樣的家伙,連人都做不清楚,是怎么混進衙門里的,這事兒就不用知會張大人了,我就做主了,現(xiàn)在開始,你們不用再去江寧縣當(dāng)差了。”
“薛大人,薛大人,別把我革名啊,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邱豹子頓時面如死灰。
他要是被衙門給革名了,以后還怎么在金陵城威風(fēng)?
還怎么被一幫青衣潑皮推崇?
“現(xiàn)在知道錯了?晚了!”
“徐參軍,你去趟江寧縣衙,告訴張文炳,他江寧縣再給我出什么幺蛾子,莫怪我薛禮參他一本。”
薛禮嚴(yán)厲道:“另外,問問當(dāng)初是誰舉薦邱豹子他們的,讓他明天早上到我府里說個明白!”
邱豹子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整個人都軟了。
知道自己這下是徹底完了。
而一幫百姓則是拍手稱快。
這家伙囂張霸道,這回終于遭報應(yīng)了吧。
此時一隊巡街的廂軍,手持刀兵,沖了過來,把邱豹子那些人團團圍住。
“全都給我押走?!?p> 邱豹子做夢也沒想過,自己也有被人抓捕的一天。
他哪里還敢再說什么,只能和一幫青衣潑皮一起,灰溜溜被人押走。
“夫人,再次跟你道歉,影響了您的心情,乃是我薛禮之過?!毖ΧY滿臉歉意。
“沒事,沒事,我還得多謝你們呢,賠償?shù)腻X……”
“千萬別提這些錢,千萬別提,給我留點面子啊。”薛禮開著玩笑道:“我們該走了,就不打擾夫人清靜了。”
說完,薛禮一行人,駕著殘破的車馬離開。
周圍的鄰居,一個個臉上都是羨慕,甚至是嫉妒!
誰都沒想到,這蘇家的三房,原來這么厲害?。?p> 連祥恒銀號的總司,龍驤軍的督統(tǒng),都要對她客客氣氣的!
被人指指點點,林玉琴有些臉紅。
跟幾個相熟的鄰居打了個招呼,點了點頭,便返身回了院子。
祥恒銀號的總司竟然是個做官的,還對她如此客氣。
甚至給她跪下了!
這一切,讓她一時半會很難接受。
做官的,不都一向很兇嗎?
城西蘇家布坊,正堂之內(nèi)。
蘇晚晴俏臉含冰,憤怒到了極點,嬌軀一陣顫動。
“豈有此理,他們真是太過分了,眼中當(dāng)真沒有王法了嗎?”
面前的桌子上放著一封書信,言語極其囂張。
揚言蘇晚晴若不能滿足他們的要求,就會一直打砸下去。
而下手的地方,正是蘇家運送材料的車隊。
“小姐,我們的材料要進來,走得可不是一條路,便是再多請武師,也不可能面面俱到?!?p> “他們現(xiàn)在還放出了口風(fēng),說誰要是給咱們送絲送麻,就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日久天長,那些農(nóng)戶為了避災(zāi),怕是會投靠他家的啊?!?p> 幾個主事人都是滿臉無奈。
“而且請武師是要花銀子的,真要防護的面面俱到,那得請多少武師?”
“他們到底是什么人?”
蘇晚晴發(fā)現(xiàn)自己或許想得有些簡單了,這幫家伙看起來不只是敲詐勒索。
“不知道啊,好像是突然出現(xiàn)的。”
“而且神出鬼沒,對咱們運輸?shù)穆肪€好像事先知道一樣?!?p> “我們報官了,可衙役一來,他們就跑得無影無蹤,結(jié)果衙役剛走,他們就又跑出來了,根本就沒辦法。”
衙門的衙役根本不可能一天到晚只管蘇家的事兒。
他們蘇家,還沒有這樣的能耐。
蘇晚晴氣憤不已。
這些人分明就是故意來鬧事的,背后必有指使。
昨天才趕走一批,今天就變本加厲,看來盯著這個買賣的人還不少。
可蘇晚晴想不明白,到底是誰,處心積慮想要毀了這個生意。
她在正堂里,跟幾個主事人商量對策。
而站在門口的江凡,轉(zhuǎn)身卸下一匹馬,翻身而上,拍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