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4章 同袍?
聽到這話,安如是的臉色瞬間變了。
他沒想到邱家兄弟竟然會提出這么無理的要求。
這兄弟倆是不想活了嗎?
安如是實際上已經(jīng)忍了兩天了。
那是貴人,弄死這兄弟倆,還不是動動嘴的事情?
自己跳出來顯能耐,誰知道貴人會不會領(lǐng)情。
可是接連兩天都沒有動靜,安如是就不得不來了。
貴人或許是懶得和螻蟻計較,可是自己若不能擺平這件事,以后就不用想著和貴人混了。
“邱老虎,你們兄弟不可能無緣無故針對蘇家,這件事情有人暗中指使?”安如是開口問道。
“這就不是你該管的了?!鼻窭匣⒉恍嫉目戳税踩缡且谎郏f道:“老子把話說明白了,想解決這件事情,就把那個蘇晚晴洗白白送過來,不然……”
邱老虎話音一落,身后幾個手下各自上前一步,一副威懾安如是的模樣。
安如是卻是沒有驚慌,這種場面他又不是沒有見過,拍拍凸起的肚皮,搖頭笑了起來。
“邱豹子,邱老虎,不錯,有夠囂張……”
“就是囂張啊?!鼻癖拥靡庹f道:“我們定西軍的人,誰敢動?我們可是有冠軍侯老人家撐腰的,就是金陵城里的一府兩縣,動我們定西軍的人,他們也得想想。”
“真是死到臨頭了,還不自知?!卑踩缡怯行┩榈目戳饲癖右谎邸?p> 他知道,在邱老虎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必然是一個死人了。
“這么給你說吧,這金陵城中,還沒有我們兄弟想要而得不到的東西?!鼻窭匣惓虖埖氐溃骸皸l件我也已經(jīng)說了,把那個蘇晚晴給我們送來,不然一切免談。”
“不用談了?!?p> 正堂之外,玄衣男子邁步而來,也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那里。
他面沉如水,就在眾人的注視之下,直接走到邱老虎面前坐了下來。
有個手下一看這情況,當即爆喝,道:“你是哪來的家伙?也有資格在二老爺面前坐著?”
話音剛落,拳風呼嘯朝著江凡的臉砸來。
江凡嘴角勾勒出一抹冰冷的笑意,云淡風輕的伸出手,直接把來勢洶洶的拳頭握住。
揮來的拳頭戛然而止。
那人一愣,沒想到江凡竟然可以這么輕松接住他的拳頭。
還沒來記得給他反應的時間。
江凡猛然踹出一腳,那人連退數(shù)十步,倒在地上。
“這……”
“這是誰啊?竟這么厲害?”
“這是咱們的老巢,防衛(wèi)甚嚴,他怎么進來的?”
正堂之內(nèi)議論紛紛,邱老虎都不禁小心翼翼了起來,瞇著眼睛看著江凡。
安如是則是長大了嘴巴。
他還以為貴人矜持,懶得和一幫粗鄙之人計較。
沒想到他到底還是來了,而且還是只身前往。
把自己陷入兇險之地。
您老動動嘴嘴,死士千萬,犯得著如此涉險嗎?
似是讀懂了安如是的所思所想,江凡淡淡開口道:“我家娘子之事,我若不來,還配站在她的面前嗎?”
接著江凡扭頭,看向了邱老虎,道:“認識一下,我叫江凡,是過來殺人的。”
江凡的語調(diào)平淡至極,殺人二字在他的嘴里吐出來,就好像和喝水吃飯沒什么兩樣。
邱老虎眾人瞠目結(jié)舌的看著江凡,如此從容淡定之姿,他們這些宵小何曾見過?
“江凡,你就是那個江凡?”
正堂之內(nèi),安靜了好一會兒,邱老虎才反應了過來。
“你知不知道這是老子的地頭,你幾次打傷我的人,今日來了,就別想活著離開啦?!?p> 邱老虎咬牙切齒,雖然江凡突兀而來,讓他有些意外。
不過要說害怕,還談不上。
畢竟他的人夠多,一兩百個兄弟都在這宅子里。
其中發(fā)放回來的定西軍老兵,就有七八十人。
只要他一聲令下,這家伙再能打,雙拳還敵得過四手嗎?
“給你最后一個機會,把整件事情交代清楚,我留你一命?!苯驳恼f道。
“哈哈哈哈?!鼻窭匣ⅹb獰的看著江凡:“小子,你在跟我說笑呢?你看看身邊這些人,可都是我的手下,我讓你死,你能活嗎?竟然還大言不慚的威脅我?!?p> “哦?那你再看看?!苯舱f道。
似是一聲驚雷響起,轟天巨響響徹天空。
院子外突然響起一陣慘叫,不消片刻。
一隊隊鐵甲錚明的騎兵沖破院門,涌向正堂。
瞬間把小小的院落,擠得水泄不通。
邱豹子臉色巨變。
這些鐵甲騎士,看著有些眼熟,怎么沖入了他的宅子?
這時候,一員武將從馬隊之中,提馬走出隊列。
“雷騎在此,反抗者,殺!”
邱老虎終于看清了旗號上的雷紋。
扭頭看向江凡。
“你沒猜錯,我就是那個人?!?p> 秋老虎聞言,兩眼一黑,直接昏死了過去。
而宅中之人,哪有一人肝膽反抗,跪在地上,瑟瑟不安。
便是安如是都是一身肥肉亂顫,大氣都不敢喘。
生怕被人一馬刀給斬了。
“南邊蘆葦蕩里的蚊蟲不少,你且?guī)е愕男值芑匕伞!?p> “記住,你今日沒有來過這里?!?p> 江凡站起身,嚇得安如是趕緊匍匐在地。
“把這些人都給我?guī)ё??!?p> 江凡邊說邊往外走。
“應有半年沒殺人了,有些人怕是忘了我的劍了?!?p> ……
金陵城,三牌樓,府軍后衛(wèi)。
邱豹子跪在薛禮的面前,一臉諂笑著道:“薛大人,說來咱們也都是定西軍的兄弟,在漠北戈壁從尸山血海里沖殺出來的?!?p> “今日這事,確實是我邱豹子魯莽了,您高抬貴手,就饒了我吧?!?p> 薛禮端著茶,看著邱豹子的德行,就知道這家伙在定西軍中,定也是潑皮兵痞。
“我還饒了你?你知道你的所作所為,要是還在軍中,早推出轅門斬首了嗎?”
“這不是不在軍中了嗎?”
邱豹子咧咧嘴,道:“俺邱豹子就是個粗人,只會沖鋒陷陣,奮勇殺敵,回到金陵,軍中習氣還在,被幾個小人處處擠兌,哪咽的下這口氣,這才魯莽闖禍?!?p> 薛禮吹著茶末,也不吭聲。
邱豹子見狀,又是一個頭磕在地上。
“薛大人,看在同袍的份上,您就饒了我吧?!?p> “我真要是被官府革名了,我一個舞槍弄棒的粗人能做什么啊?!?p> “咳,同袍之澤??!”
薛禮見邱豹子似是真的知道錯了,感慨了一聲。
定西軍最重情誼,就想著饒過邱豹子一回,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了。
可他還未開口,門外卻突然響起一聲清冷的聲音。
“同袍?這兩個字也是你配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