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風(fēng)起蕭墻84
“公主的美名早已在外,想必我的身世公主也早已略知一二。在南越,我是個倒霉的皇子,頂著皇子的頭銜卻過著最下等的生活。因此,我時刻都想著要拿回本該屬于的一切,我要為我母后報仇!”
慕容瑾問:“這跟我有關(guān)系嗎?”
“有!因為公主身上的秘密——世人都說‘得龍女者的天下’!還有,公主的聰慧、睿智!”
慕容瑾不禁啞然失笑,問道:“你信?”
金承宇遲疑了片刻,還是點點頭。慕容瑾又問道:“你很坦誠。那交易呢?”
“待我登上皇位后,我定會給公主一紙休書,還公主自由!”
金承宇的這個答案令慕容瑾多少還是有些失落。一個還沒出嫁的的女子就被未來夫婿坦言會休了她,雖然本意是好,但是情感上一時還是難以接受的,或者說,是受到了極大的挫敗感。對于美貌與智慧中,她向來都有著極大的自信,難道她慕容瑾在金承宇的面前連這一點吸引力也沒有?突然間,她意識到了自己的面紗和那些貼在臉上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她只是呵呵地干笑了一下,并沒有表露出任何不滿,思忖片刻,還是果斷地道:“好!成交!”
談話至此,慕容瑾反倒覺得心情愉悅了許多,至少看著眼前的這個人倒有幾分意思。她饒有興趣地端詳著盒子,問道:“那你送這個給我用意何在?”
“既然公主心中有所愛之人,那就以此作為見面禮,送給公主和公主未來夫君,同時也表示我的誠意所在?!?p> 慕容瑾聽著,目光卻落在金承宇腰間的那塊佩玉上,不禁問道:“大皇子腰間的那塊佩玉倒很是別致,相比之下我更喜歡它,若把這對戒指換成那枚玉佩如何?”
頓時,一絲緊張從金承宇的眼中劃過,他下意識地將那塊玉佩抓在了手中。不待他開口,慕容瑾又道:“看來在大皇子心中,那玉佩的分量遠比這對戒指要重要多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奪人所愛,只是瞧這玉佩的模樣倒是極為少見,可否借來一賞?”
金承宇趕忙解釋道:“公主誤會了,只是這玉佩是金某的一位故人的,他日相遇還是要還的。至于戒指,其實在金某心中的分量遠在此玉之上,只是金某至今還未有幸遇到意中之人,今日以此相贈除了想表達金某的謝意之外還要彌補金某對公主的不敬,提了這樣非分的要求。這玉佩瞧上一眼倒也無妨——”說著,他真就解下玉佩遞了過來。
慕容瑾接過玉佩,輕輕地?fù)崦?,感受著那遙遠的熟悉與記憶。這才是屬于她的東西!這是她五歲生日那年他母后親手送她的禮物,它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盡管時間有些久遠她又怎能不認(rèn)得?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十年前自己救下的那個男孩此刻就坐在面前。她能告訴他,她就是他所說的那位故人嗎?她能向他要回這原本就屬于自己的東西嗎?她端詳著,摩挲著,許久許久也舍不得放手。
“難道公主曾見過這枚玉佩?”
“嗯?哦——沒有——沒見過——”慕容瑾這才緩過神來,輕輕地把玉佩遞了回去。想了想,沒話找話地問道:“這枚戒指被你說的那么神,怎么到了你手中?”
“這是我?guī)煾到o我的,這個傳說也是師傅告訴我的?!?p> “你師父是誰?”
“青云子——”
慕容瑾驚訝地看著他,說:“青云子——曾是藥王谷的前輩,我?guī)煾档膸熓?,聽說他年輕時犯下不可饒恕的過錯,被逐出了師門。據(jù)說是個天分極高的人,但恃才傲物也才有此下場。他走得時候師傅年紀(jì)尚小,師傅每提起他的時候也免不了替他惋惜,如果他不出師門的話,或許還能為藥王谷創(chuàng)下一段不可超越的神話。想不到,原來老人家一直在天山。其實自從師傅接管藥王谷后一直在尋找他老人家的下落,只是半點消息也沒有。”
“師傅三年前去世了,只不過出了藥王谷后他再也沒有叫過‘青云子’這個名字,他說‘青云子’三個字只配放在心里叫,他后來改了名字,叫‘望谷先生’,江湖上人誤稱‘忘谷’?!?p> 慕容瑾微微地?fù)u著頭,輕輕地嘆了口氣道:“真是造物弄人,原來,故人就在身邊——”
“你們見過?”金承宇問。
“又何止見過呢?我跟師傅游歷江湖的那些年,曾到過天山,在望谷老先生那住過半月有余,臨走時老人家還送了我?guī)最w天山雪蓮。這么說,他一定是認(rèn)出我?guī)煾傅模皇撬冀K不肯相認(rèn)而已。這么算來,在我們離開之后不久他便辭世了?!?p> 金承宇苦笑了一下,似乎很是感慨地道:“那幾株雪蓮我可是日日守護著它們,也就是那一年才開花。偏巧快要開花之前我回了趟南越,再回天山時哪里還有雪蓮?我無數(shù)次問師傅雪蓮哪去了,師傅說被鷹叼走了。原來竟是把它們?nèi)徒o了你,師傅可真是舍得??!”
慕容瑾有些不好意思說:“很抱歉,奪你所愛了!感謝大皇子告訴我這一切,我會轉(zhuǎn)告九泉之下的師傅,也好讓他們能在下面相認(rèn)。不過這戒指你還是收回吧,它的故事太沉重了,我受不起,怕辜負(fù)大皇子的心意,也怕褻瀆了它們的圣潔與美好。他日大皇子一定能遇到自己的意中人,以大皇子的誠心定能與她共赴一段人間佳話!不瞞你說,對你當(dāng)下在南越的處境我確實有所耳聞。想必大皇子心里一定也很清楚,我如今的處境并不比你好到哪去,你說我們湊在一起即使算不得生逢絕境,也定會雪上加霜。你本不該來趟這渾水的!”
不想,金承宇卻不聽,固執(zhí)道:“這是我千方百計才搶來的機會,怎能不來?我本來是沒資格來的,當(dāng)南越接到北國的邀請時,應(yīng)該來的本是當(dāng)今皇后的長子、二皇子金承頤,但是二皇子生性高雅,只喜歡舞文弄墨,一聽說要比武招親,根本就沒有興致,按他的話說皇帝家的閨女是不愁嫁的,如今北國的公主竟然四處發(fā)帖招駙馬,其本人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