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風(fēng)卷殘?jiān)?6
“我不是那樣的人!”金承宇強(qiáng)辯著,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滿。
“那大皇子希望我去見誰呢?或者說你以為我去見誰了?”
“我——我沒你想那樣不堪,我就是想問問,再說了這大半夜你在街上亂跑,我總要問個明白,萬一有個好歹,我也好跟北國有個交代?!?p> “多謝大皇子勞心!本公主在此謝過!”說著,還真就抱拳行禮,“不過,大皇子倒不必把心思放在我這,多放在別處,也許在這亂世之中還能有一隅寧靜之所。”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您切記,以后可千萬別對我動手動腳的,要不然可不會像今天這么太平,我會動手的!再說了,您剛才那句話說得沒錯,動起手來您大皇子還真不是我的對手!”慕容瑾半真半假地警告著,說完,便下了馬車,獨(dú)留承宇一人獨(dú)坐在那兒。
目送著她離去,金承宇心中暗自叫苦:真是的,什么也沒問出來,還被她給教訓(xùn)了一頓!心中一邊這么想著一邊卻又覺得暖暖的,不禁又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感受著那種從未有過的溫度——這是他們第一次挨得這么近,那股溫暖似乎還停留在那兒,那絲清香仿佛還在鼻尖縈繞,如夢如幻,久久不散。
陌生的日子并沒有因?yàn)榻鸪杏畹呐既灰槐硎裁锤淖?,那夜過后,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照舊回到了原點(diǎn),過著隔窗相望、熟悉卻又陌生的日子。
宮里里娶進(jìn)了一位公主,自然得熱鬧一陣子。盡管她頂著皇妃的頭銜,并且還是其他一眾皇子的嫂子,可是就是有人絕不不甘心就這么叫著“嫂子”,他們除了痛恨那些不真實(shí)的傳言,更痛恨在請?zhí)献隽耸帜_的人,也懊悔為何當(dāng)初沒想到親自去北國走上一遭。臉皮厚的便會隔三差五地跑來看皇嫂幾眼,跟皇嫂嘮上幾句,這便是太子承哲了。每次來也絕不會空著手,總會想法設(shè)法地送上各種奇珍異寶,照他的話說“公主孤身一人遠(yuǎn)嫁來此,怕公主孤獨(dú)想家”,這些都是借口,無非是為了博慕容瑾一笑。只是每次送來的禮物又都會被原封不動地送回,惹得承哲十分頭疼。但是頭疼歸頭疼,仍舊成天絞盡腦汁想著怎么才能哄慕容瑾開心。
那悶騷的主斷然不能像承哲這般行事,對承哲這種無所忌憚的行為既羨慕又嫉妒,只好窩在家里害起了相思病,就如三皇子金承豪,他與金承頤一樣,從迎親路上的第一眼開始,就注定再也忘不了——只是他不光沒有太子半分的勇氣,就連金承頤的那股我行我素的勁兒也沒有。因此,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滿腔熱血撒在了練兵場上,這么一來功夫倒是精進(jìn)了不少。
知子莫若母,對于金承頤、金承哲這兩個兒子截然不同的改變,皇后鐘素娥自然是全都看在眼里,放在了心上。作為一個母親,她像大多數(shù)普通女人一樣,不允許任何一個女人剝奪她在兒子心中的位置以及她對兒子的占有權(quán);作為一個皇后,她不允許任何人威脅到她的地位,何況這個國家的半壁江山都是她說了算的。
慕容瑾在北國的地位和種種傳聞,鐘素娥自然早已了如指掌,因此,她必須要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一點(diǎn)苦頭嘗嘗,她要讓這個丫頭清楚地知道:她只不過是個落魄皇子的皇妃,是這皇族中地位低下之人!
“哪怕你是下凡的鳳凰,本宮也要把你捋成一只沒毛的土雞——不信你能翻出我的手心!”鐘素娥獰笑著,手里的那把剪刀不知何時已經(jīng)將那株盆景修得幾乎只剩下一個光桿了。
“偃月——青龍?jiān)摶貋砹税??”鐘素娥問?p> “回娘娘,據(jù)青龍沿途傳回的消息判斷,不出意外,今日午時就能回到宮中?!闭驹谒砗蟮哪莻€一身黑衣的女人回答道。
這個被鐘素娥叫作“偃月”的女人約莫二十出頭的年紀(jì),若是單單這看這五官生的倒也算一個標(biāo)致,只是這面色白的異常,白的連一絲血色也沒有,是名副其實(shí)的雪白,不僅如此,就連眉毛、睫毛也是雪白的!再配上那一頭雪白的長發(fā),令人望而生畏!她渾身散發(fā)著一股與她年紀(jì)不相符的詭異、老辣、干練,眉宇間似乎總凝聚著一股殺氣。她面無表情地跟在鐘素娥的身邊,形影不離。她便是鐘素娥的貼身護(hù)衛(wèi)偃月,她們口中說的青龍則是她的雙胞胎哥哥。
偃月計(jì)算的絲毫不差,午時剛過,青龍便回來了。他騎著馬一路長驅(qū)直入,直達(dá)皇后的長寧宮門口。沿路宮娥、奴才紛紛行禮避讓,那勁頭像極了一個凱旋歸來的大將軍,他極其享受這種被注視、被仰慕的感覺,他得意極了。
他將馬韁繩往門外站崗的護(hù)衛(wèi)手里一扔便小跑著進(jìn)了長寧宮里,腳下如生了風(fēng)一般。
“青龍參見皇后娘娘!”
“嗯——起來吧。青龍,給本宮帶回來什么好消息?”鐘素娥側(cè)臥在榻上,左臂灣里攬一只黑貓,右手輕輕地捋著貓毛,眼角微挑,似笑非笑。
“回稟娘娘,卑職此去北國雖然沒有查明公主嫁來咱們南越的真正原因和目的,但是卻有一個意外的收獲——”
“哦——”鐘素娥杏眼一挑,十分期待地看著青龍。
“關(guān)于慕容公主的事情整個北國還真沒幾個人能說的清的。因此卑職只好找到了去年在叛亂中被流放的康王慕容玹母子,不知這母子二人是真的洗心革面還是另有所圖,無論怎么對他們都是油鹽不進(jìn),只是一口咬定他們對慕容公主的事情一概不知。最終卑職只好從曾經(jīng)跟過他們的那些人下手,不料最終卻找到了一個尼姑那兒。原來這個尼姑出家前曾是慕容玹的母親衛(wèi)萱兒的貼身侍女,叫司棋,跟隨衛(wèi)萱兒多年。司琪還有一重身份,是慕容恒多年前豢養(yǎng)的殺手。據(jù)她交代,她真正知道慕容瑾的事還是從十多年前奉命去刺殺她開始——”
鐘素娥把那只黑貓遞給了一旁的偃月,饒有興趣地盯著青龍,青龍說的更加繪聲繪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