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風(fēng)卷殘?jiān)?9
對于常平的功夫,青龍、偃月自然早已知曉,單打獨(dú)斗絕無輕易勝算的把握,二人遂同時出手在半路截住了常平。
“禁軍統(tǒng)領(lǐng)常平行刺皇后,殺無赦!”偃月不失時機(jī)地高聲喊道著,這一宣判,無疑直接定了常平的死刑!也斷了常家的后路,常太妃也像瘋了一樣也朝慕容瑾撲了過來,只是還沒奔跑幾步,一支峨眉刺已經(jīng)從的她喉嚨出橫貫而出,而妙茱則已站在她的身旁又將峨眉刺握在了手中。常麗緩緩地倒在地上,掙扎了幾下,便也沒了氣息,盡管一萬個不甘心,也只能空瞪著那雙漂亮的眼睛再望這世間最后一眼……
再看常平,論實(shí)力,遠(yuǎn)在青龍、偃月之上;論耐力,也絲毫不遜色年輕人。數(shù)況且常平的那些個侍衛(wèi)也都加入了戰(zhàn)斗。數(shù)十招之后,青龍、偃月二人身上竟然已多處掛了彩,而常平卻毫發(fā)未損。
“若是這樣戰(zhàn)下去青龍、偃月的命很快就要交代了。藥王谷的仇人我必須要親手了結(jié)!”想到這里,鴻鳴已經(jīng)出手,凌厲霸氣的鴻鳴照著常平的面門凌空劈下,常平躲閃不及,只好揚(yáng)起短劍迎戰(zhàn)鴻鳴,就在常平分神的瞬間,青龍、偃月前后夾擊,直刺心窩,常平掙扎了幾下,也倒了下去。
看著躺在地上的二人,慕容瑾沒有片刻含糊,立即吩咐道:“常平、常麗二人包藏禍心,以下犯上,行刺本公主,得此下場,實(shí)屬咎由自??!青龍將軍聽令,帶領(lǐng)羽林衛(wèi),即刻控制宮中所有常平舊部,若有不從,殺無赦;偃月聽令,即刻出宮,協(xié)助城防將軍孟旸,連夜抄查常家,常家所有人等不得有一人遺漏,全部押入死牢;白芷聽令,速去傳信群芳閣,即刻收網(wǎng)!妙茱、妙菡,搜捕珊瑚,即刻收監(jiān),單獨(dú)關(guān)押…..”
夜已深,京城里的每一個人都如往常一樣,正在夢里暢想著美好的明天,這一夜對大多數(shù)人來說是依舊死平靜的、祥和的,與以往的日子并無不同。
慕容瑾帶著采薇,回了秋林宮。秋林宮外漆黑一片,借著手中的燈籠,慕容瑾清楚地看見金承宇正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慕容瑾示意采薇進(jìn)去,然后走到他身邊,問:“今晚你去哪了?”
“哪也沒去,就待在這里?!苯鸪杏畹恼Z氣空洞的很。
“派出去的人都說找不到你?”
“我叫他們那么說的——至少在這個宮里我還是皇帝,這個主總是能做得?!?p> “嗯——今晚發(fā)生了很多事情。常家兄妹死了——”
金承宇這才轉(zhuǎn)過身來,不可思議地看著慕容瑾,沉默良久才問:“怎么死的?”
“因?yàn)槟氵@個新郎沒有出現(xiàn),他們一個是國丈一個是太妃,這等身份總能丟得起人?自然要向我興師問罪。他們帶著侍衛(wèi)前來,一言不合,便要行刺我,虧得有青龍、偃月在我身邊,我才免于難?!?p> 金承宇這才精神過來,一把拉過慕容瑾,前前后后地看著,緊張道:“受傷了沒?我看看——常平素來號稱南越第一高手,沒那么好對付——”
“我沒事。剛才,常平還告訴我一件事情,原來屠殺藥王谷也有他的份!明早你找個借口就不要上朝了吧,所有的事情我來解決。”
“事已至此,總要面對。只是他的勢力不容小覷,肅清他的黨羽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們新的麻煩又來了?!?p> “嗯,是有點(diǎn)麻煩。就像漁人打漁一樣,網(wǎng)里有餌他們才會進(jìn)來,如果收網(wǎng)收的太慢,他們品出了味道或者把餌吃光了,就會溜掉,時間算的剛剛好才能一網(wǎng)打盡——這個網(wǎng)我已經(jīng)撒下去一年多了,是時候,可以收了。”
“餌呢?”金承宇問。
“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群芳閣就是餌——你去過的?!?p> “上次忘記問你,這大半個月你都住在哪?那我去找過你,你可知道?”
“知道,那天我就在隔壁的房間。我既不見你,也不回宮,是因?yàn)槲乙炎詈笠患录幚硗?,就是常家的事情。?dāng)我知道珊瑚進(jìn)宮的目的時,便明白清理常家的事情該提上日程了?!?p> “你早就知道珊瑚進(jìn)宮想做什么?你既然知道你還把她放在我身邊?你不信任我?試探我?”金承宇問。
“我本不知道她想做什么,我原本想她若真能改邪歸正也未必不是件好事。盡管我容不下她,但是以你們之間的關(guān)系,我想她還不至于會傷害你。你若真能娶了她,我走了之后有人在你身邊照顧你我也能放心。不過剛才我已叫人把珊瑚關(guān)進(jìn)牢里了,因?yàn)樗缃竦纳矸菔浅F降呐畠?,常平行刺皇后,按律常家所有人都要連坐,她自然也脫不了干系。你若心疼她可常去那看看她,待此事平息之后你再找個理由,給她一個名分,重修舊好,她定不會怪你,因?yàn)樗c常家的關(guān)系本就是假的,如此這般只是各取所需罷了。”
從慕容瑾說話的語氣里,金承宇聽不出絲毫感情,他緩緩地坐到石墩上,低垂著腦袋,雙手用力地搓了一把臉,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喃喃道:“我們之間只能到此嗎?”
慕容瑾沒有言語,沉默許久,輕輕地嘆了口氣,低聲道:“時候不早了,你早點(diǎn)回去歇息吧,明早還有很多事,我也該歇息了——”說完,轉(zhuǎn)身就要走。金承宇不知哪來的勇氣,猛地站起身,一個箭步?jīng)_到她的跟前,一把將她拽進(jìn)懷里,不由分說地吻著她,金承宇那苦咸的淚水和著炙熱的嘴唇,令慕容瑾頭暈?zāi)垦?,也喚起了心底那最原始的渴望與依戀。
她知道,她是愛他的,愛的很深,這份愛也許是唯一的,不可替代的,也早已勝過愛任何人。因此她很怕,怕這份愛稍縱即逝,怕重走母親的路。為此,她只好一路退縮,一路躲藏。
天亮了,當(dāng)朝堂上眾人還在對昨晚婚禮的事情津津樂道時,常家造反的消息卻如一記炸雷凌空劈下。這突如其來的消息令眾人有些難以適應(yīng),但是久混官場的人們早已習(xí)慣了宮中的波詭云譎、變化莫測,只是一陣短暫的唏噓之后,朝堂上又歸于寧靜。對于深諳王道之人甚至早已預(yù)料到常家的下場,只是或早或晚而已;更有一些人對這個結(jié)果早已是翹首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