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是在腹部,很明顯是仔細處理過的,但處理者的手法還不算太嫻熟,葉莫爾甘從空間容器中摸出了一個十分樸素的小刀,在傷口潰爛的地方輕微的刮下來少許的組織。
葉莫爾甘這一行為讓車下看著的人心頭一緊。
“你要做什么,別亂動呀,”看著眼前的人直接上手,妮娜十分的不放心,怎么說向?qū)У膫恢倍际撬恼樟系?,她可不想因為這個不熟的家伙再出什么差錯。
“別打擾我?!?p> 葉莫爾甘冰冷冷的樣子讓妮娜更不爽了,但礙于關(guān)心傷患的狀況,就只是癟嘴,然后拿起外傷用的藥劑開始最基本的處理。
葉莫爾甘仔把刀拿到眼前認真的端詳了一會兒,然后湊到鼻前仔細嗅了嗅刮下來的組織,好像認出了什么,于是皺緊了眉頭。
“這種甜味…是根蒲?竟然把這東西涂在箭上,可真是狠心。不過應(yīng)該是因為量產(chǎn)的,用別的東西稀釋過了,要不然這個人早該斃命了?!?p> “…你怎么知道的?”妮娜被葉莫爾甘的自言自語驚到了,她當時可是用了不少方法才確認是根蒲的毒。
“我當然知道了,家里有養(yǎng)過這種東西,”葉莫爾甘淡淡的說道,仿佛尋常不過的事情,“根蒲把刺去掉還是可以吃的、但是吃多了會暈乎乎的,聽別人說它的味道很像肉類,似乎是介于金槍魚和煎豬排之間,畢竟我也不知道肉是什么味道。”
聽到葉莫爾甘的話,妮娜更是詫異了,根蒲是從古戰(zhàn)場被人帶回來的作物,原本是生長在古戰(zhàn)場甜戈壁的巖石下面的藍菌仙人掌,因為不適應(yīng)阿迦希的氣候,只有學(xué)院的溫室里高成本的養(yǎng)了幾株,自己根本都分不到根蒲的實驗配給,竟然還有人隨隨便便的吃?
“很奇怪嗎?”葉莫爾甘十分不解。
“不,只是很少見,”妮娜干巴巴的說道,看來這個家伙絕對不是普通的魔族,既然家里有這樣的財力供她揮霍,何必又出來到處跑。
“你解毒劑用得是沒錯,但是就是量大了點,這是個普通人,直接用那么多他可承受不住里面的能量,”一邊說著,葉莫爾甘又拿出了一把匕首,在自己掌心劃了一刀,“你幫我把他的嘴打開?!?p> “啊?”
“快點,一會兒這口子就愈合了,我還得再劃一遍?!?p> 感到莫名其妙的妮娜只好配合葉莫爾甘,扒開向?qū)У淖?,任由葉莫爾甘的血滴落在向?qū)У淖炖铩?p> “嗯…差不多了,”感覺躺著的人應(yīng)該是把血咽下去了不少,葉莫爾甘就收起手,擦了擦上面的血跡,隨便用旁邊的紗布包扎了一下,“這可是好東西呢,要不是王說過不能不見死不救,我才懶得管?!?p> 葉莫爾甘自說自話著,完全沒有在乎旁邊的人怎么看。
“庇護著森林的無上的神啊,請您看看這不幸的旅人,”葉莫爾甘雙手合十,她額頭的飾品開始閃閃發(fā)光,“他已飲下您的子民的鮮血、這是我所能贈予他最好的祝福,請您同等的保佑他,讓他悲慘的遭遇就此結(jié)束吧…”
“你這是…?”妮娜感到更加的奇怪了,這種手段只有所謂的巫醫(yī)才會使用。
商隊的人對于葉莫爾甘的行為更是驚到不行,但怕出言打擾會節(jié)外生枝,這個異族會使用什么不知道的手段直接奪人性命。
“放心吧,他很快就會沒事了?!?p> 沒有人回應(yīng)葉莫爾甘。
“怎么?怕我用了什么奇怪的手段,”少女對于眾人的態(tài)度好像有些見怪不怪,語氣依舊十分平靜,似乎她說什么都是這個樣子,“對于人族,我還不至于下這么大功夫…嗯…難道你們是以為我和魔族的某些人同樣的卑劣?”
霎時,詭異的沉默籠罩著這個營地。
妮娜抿著嘴緊張的看著向?qū)У膫谑欠裼凶兓?,弗蘭特好柯瑞緊皺著眉頭死死盯著葉莫爾甘,而其他人眼中更是不信與質(zhì)疑。
突然,車上的人族姑娘似乎聽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聲音,而且她感覺聲音的來源距離自己十分的近,定睛一看、她驚訝的叫了一聲,眾人的視線再次從葉莫爾甘轉(zhuǎn)回了向?qū)砩稀?p> 好幾日都是渾渾噩噩、未曾長時間保持意識清醒狀態(tài)的向?qū)Т藭r竟然在嘗試自己坐起來,但似乎因為一直保持著平躺的姿勢,四肢僵直不太受大腦的控制,只能是勉強的把上半身支起來,吃力的想要開口。
“我們,這是到哪了…”向?qū)У穆曇粲悬c沙啞,雖然這幾天大家輪流照顧他的時候給他蘸過點兒水,但顯然還是不夠的,而且他也注意到自己的身旁有著一個陌生的異族。
“先別亂動,我只是幫你把體內(nèi)殘存的毒素祛除了,你的外傷還沒好,”葉莫爾甘很順手的拿起了旁邊軟乎點的東西給傷員當了靠墊,給他擺了個似乎是舒服點兒的姿勢,“你們誰隨便弄點熱乎的湯讓他暖暖胃,別弄得太稠,他現(xiàn)在消化不了?!?p> 看到向?qū)堰^來了,一直想要阻攔葉莫爾甘的副手柯瑞立馬就沒有意見了,第一個轉(zhuǎn)身跑向火堆旁去弄熱水熱湯。
“竟然真的好了,”妮娜作為藥劑師,對于向?qū)У淖兓兄鞘置翡J的,她用著精神力小心翼翼的進入傷員的體內(nèi)探測,沒有毒素還在體內(nèi)活動的跡象,一切都不再紊亂、恢復(fù)了正常人該有的狀態(tài),生命力甚至比以前更加旺盛,現(xiàn)在就只差傷口愈合就完全正常了。
但此時的氣氛好像陷入了一個更加尷尬的狀態(tài),假設(shè)向?qū)]有清醒過來或者有反應(yīng)得晚一會兒,那么葉莫爾甘就要處于一個眾矢之的的處境了。
最后,還是作為領(lǐng)隊的弗蘭特率先打破了這種尷尬的局面。
“很抱歉…剛才,我們…”臨時組織語言的弗蘭特也有些許的窘迫。
而葉莫爾甘還是那副見怪不怪的樣子,仿佛剛才的事情都沒有發(fā)生一樣。
菇菇在咕
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