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這邊,當天下午,亞索帶來了葉家的回信。
葉家比起王家李家來說,至少在這方面還比較能沉得住氣。
那王家和李家動不動就拿出一股要滅了城主府的架勢來,可謂是囂張至極。
相比之下,葉家這答應明天正午來城主府繳納賠款的舉動,可謂說是相當高明。
楚揚接過亞索遞來的回書,細細看過后,目光愈發(fā)的凝重起來。
他現在幾乎可以確定,今天晚上東苑街不會平靜。
此刻葉家大院,中庭。
葉奇峰面前站著數十名葉家高手。
傾巢出動,這種事葉奇峰不會去做。
御三家的勢力,在流云城內雖然是絕頂的存在。
但他們這樣的絕頂也自由度卻遠沒有其他一線家族那么高。
就像現在流云城中,大部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城主府一樣。
在城主府沒有強勢崛起之前,流云城的聚光燈實際上是打在御三家上。
葉家、陸家、齊家,三家三足鼎立。
三家互相制約,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每個人都竭盡可能的在侵吞著流云城內為數不多的資源,但卻誰也不敢將步子邁的太大。
而此刻,葉奇峰之所以將這這數十位高手全都召集過來。
是為了吩咐他們一件大事。
夜襲東苑街!
這些天,隨著葉家眼線的不斷滲入,葉奇峰幾乎可以確定,城主府內所有的新生力量,全都聚集在東苑街。
其中包括城主府府庫內的資金,以及剛剛收編的李家那兩千余人編制的巡防軍。
奇襲城主府,風險太大。
葉奇峰很清楚,楚揚竟然敢派人把這一份賬單送到他的臉上。
那自然是對自己的安全十分自信。
現在城主府內的眾多高手恐怕早已在各個角落就位,就等他的人闖入府內。
葉奇峰很清楚,哪怕是現在的葉家,想要舉兵攻入城主府,不付出慘痛的代價那是絕對拿不下來的。
當初的李家就是前車之鑒。
葉奇峰哪怕是再蠢,也不會重蹈覆轍。
所以在思考一番后,葉奇峰將目光放在了東苑街。
這條街可以說是城主府這半年來投入最多的項目。
前前后后總投入資金已經接近三十億,他楚揚不是綁著他兒子問他要五億的賠償款嗎?
那老子就燒他三十億再給他賠五億!
一念至此,葉奇峰不再猶豫,和眼前的眾位葉家高手,復述了一邊晚上的計劃后,便揮手將眾人驅散。
葉家的動作很隱晦,但在這偌大的流云城里。
卻還是有人察覺到了。
大概半刻鐘后,陸家大殿上,一仆從打扮的中年男子正半膝跪在下面。
和陸家家主陸威宇會抱著,剛剛在葉家發(fā)生的事情。
“葉奇峰那小子竟然想對東苑街出手,也是挺有想法的。”
“家主,既然葉家已經出手了,我們該作何表示?”站在一旁陸家的管家,躬身問向坐在主殿上的陸威宇道。
“當然是幫那小子一把了。”陸威宇嗤笑一聲。
“家主您的意思是,我們也出人去砸了楚揚在東苑街的場子?”
跪在地上那人,有些驚訝的抬起頭。
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觀望一下嗎?
貿然出手,如果事成了還好說,如果沒成,那陸家豈不是也置身于,葉家和城主府的沖突之中?
“幫葉奇峰?”陸威宇笑了。
成了賺的是他葉家,敗了陸家跟著一塊倒霉。
這種蠢事,他陸威宇還不會干。
“當然是去幫楚揚那小子。兵犯一事我失了一個李家,如果這次再讓葉奇峰那老小子白賺一條東苑街,那以后御三家豈不是他葉家一家獨大了!”
陸威宇冷笑一聲,隨后沖一旁的管家吩咐道:“正方,你去給行宇傳話,讓他帶陸家高手前往東苑街。我要葉家的十幾條人命,全都留在東苑街!”
葉家包括此刻剛剛進入巡防軍軍營的奈良鹿丸和迪盧木多,他們誰都不知道,在此時御三家中的陸家,已然派人悄悄混入了東苑街。
企圖插手這場葉家和城主府的紛爭。
而除了陸家得到這一消息外,同樣得到葉家要對東苑街出手還有城西的齊家。
此刻齊家大院里新老一輩齊聚一堂。
因為齊家中間一代人,在十年前死在了邊境戰(zhàn)場上的原因。
所以齊家,現在只有老太爺,以及新一輩的年輕人。
御三家中,齊家是人丁最為凋零的一家。
看著大堂下那一眾小輩,齊家老太爺不由嘆了口氣。
流云城現在這波動局面,齊鴻遠又何嘗看不到。
但可惜,他也很清楚,齊家這搖搖欲墜的局勢,讓他無法面對當下的局面采取任何主動出擊的行動。
葉陸兩家,家底殷實。
哪怕失敗幾次,損兵折將一些,都沒什么問題。
而齊家除了他這個老太爺外,下面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只剩下一個孫女齊雨霏。
如果他在出了什么變故,這偌大的一個齊家,還有誰能撐著。
所以在得到這情報后,齊鴻遠的臉色并不好。
葉家失敗了也就罷了。
一旦成功,城主府再次勢微,而他葉家,將會在流云城中,晉升到一個全新的局面。
到時候整個御三家里恐怕在無人能再與其抗衡。
屆時,葉家肯定不會停下他晉升的步伐。
偌大一座流云城,御三家內沒有一個是不想走上頂點的。
如果葉家一旦成功,齊鴻遠相信,葉奇峰的下一個目標就是他齊家。
即便到時候他可以選擇與陸家聯手委曲求全。
但那時,他齊家也不過是一塊被陸家于葉家瓜分的肉罷了。
整個流云城的御三家里,恐怕就再無他齊家的席位。
“老太爺,葉家企圖對城主府出手,我們該作何決策?”
大殿上,一少女單膝跪在地上,語氣中帶著幾分冷厲的問向,坐在主座上,一副老態(tài)龍鐘樣子的齊鴻遠。
齊鴻遠是真的老了。
這時候的他,表現得竟然還不如一少女果斷。
跪在下面的齊雨霏腰間束著一把長劍,背后發(fā)髻高懸,眉宇間透著幾分英武之氣。
那副凌然之色,即便比上男兒也是不逞多讓!
當真配得上一句巾幗不讓須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