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上城,南部重城。
安祿大軍,一路潰敗至此,無人可用下,不得不啟用守將郝昭。
留守后方,稱之為二流預備大軍,也不為過,可想安祿此次損失。
這一路上,激戰(zhàn)不斷,但最后都是以朝廷大軍取勝。
破釜沉舟一戰(zhàn),安祿不是沒有想過,可也要他娘的有機會。
陳慶之作戰(zhàn)風格,簡直就是變態(tài),命令永遠只有一個,那就是沖,殺!
外加禁軍又兇悍無比,就算身陷重圍,也是一副見到花姑娘模樣。
這誰受的了?
上城,安祿行府,大堂左右文臣武將齊聚,這已經(jīng)不知道是第幾次召開破敵大會。
一掃稀稀拉拉的麾下等人,安祿心在滴血。
此戰(zhàn),他麾下依靠得力干將,損失半數(shù)以上。
而大軍損失數(shù)量看似不多,可十之八九,都是精銳。
剩下那些,大多都是油頭之輩,風頭不對,跑的比誰都快。
這在戰(zhàn)場上,指望他們,恐怕嗝屁都莫名其妙。
他輕嘆一聲,閉眼說道:“朝廷大軍虎視不退,我軍急需休整,你們可有什么辦法?”
聞言,本來還是一副嚴肅眾人,臉色一下變的煞白。
被七千人追了一路,連下五十多城。
這……是他們一輩子都忘不了的噩夢。
腦海想起那些欲擒拿陳慶之,想破追擊之勢的同僚,他們?nèi)滩蛔∫粋€寒顫。
亂刀叉死,被踩的死無全尸,那個慘狀。
嘖嘖嘖,真是不忍直視。
他們以往不是沒有和禁軍交過手,就算一對一不敵,可靠人數(shù)也能取勝。
如今的禁軍,戰(zhàn)斗起來已經(jīng)算不上人,那完全是個只知道刺抽叉的殺戮惡鬼。
而指揮的陳慶之,就是這群惡鬼首領。
鬼將二字,不由在眾人心中產(chǎn)生。
他們大氣都不敢喘,生怕會被點名,派出城外交戰(zhàn)。
因為……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
見麾下等人都嚇破膽子,安祿臉色更是難看。
陳慶之不除,他這輩子都沒有機會打到燕都,當上皇帝。
可……想除了陳慶之,無疑難如登天。
這已成一個死局!
他心中知道,這些人對陳慶之已產(chǎn)生心魔。
現(xiàn)在根本不用交戰(zhàn),或許陳慶之往那一站,這些人怕要撒腿就跑。
雖說明白其中原由,可安祿越想還是越氣。
為什么同樣是領兵作戰(zhàn),能干厲害的,總在對方那邊?
難道……自己上一輩子踩了狗屎投胎?
他氣憤說道:“你們都是一群慫包,除了逃跑最快,還會干什么?”
罵歸罵,眾人一點反應沒有,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模樣。
更有一些人,忍不住偷瞄安祿。
因為……每次后退,都是他帶頭摸油。
威望是在一次次成功建立起來的,相反,失敗也會損失領導威言。
見麾下那些人眼神漸漸失去往日尊敬,安祿忍住了怒火。
義軍奉行實力為尊,此次親信戰(zhàn)死過多,軍權偏向炮灰一系,他不得不提防。
一時半刻,肯定不會有什么變化,可時日一長,就難說了。
發(fā)展培養(yǎng)親信,是當前重中之重。
他望向左側首位的郝昭,這個被連升三級的男人。
嗯。
或許他可以重用,讓他擊退陳慶之?
既然能守,那攻應該問題不大。
剛好可以借此,將他提拔成心腹大將。
他開口說道:“郝將軍,你可有把握擊退陳慶之?”
望著期待眼神,郝昭菊花一緊。
這守和攻,完全是兩個概念,他可不想拿命去試。
但老大發(fā)話,總不能閉嘴當啞巴,這前途還蒸蒸日上,他可不想被看扁。
腦袋開啟一百六十邁的轉數(shù),他快速思考著。
怎么辦?
出戰(zhàn)肯定不能,那只有禍從外引。
在座都是樂色,沒有大用,說了也是白說。
那……
他……對,就是他!
他開口說道:“大王,末將舉薦一人,必能大破陳慶之,還可助大王一統(tǒng)天下,成為九五之尊?!?p> 牛哄哄的話,聽的安祿心里痛快不少。
不過沒有見到真人,他可不會輕信。
他開口問道:“哦,什么人那么厲害,本王倒想聽聽。”
成功將視線轉移,郝昭心中一喜。
顧不上直冒冷汗,他趕緊說道:“大王,此人就住此地不遠的石龍山崗,名號臥龍居士,江湖傳得他可得天下……”
一通買瓜式的狂吹,聽的安祿內(nèi)心饑渴難耐,巴不得現(xiàn)在飛去一看。
可做為大王身份,他不能表現(xiàn)的太過明顯。
再說,這世道,隨便吹個大師稱號,毛本事沒有的人大把大把的有。
他可不想再鬧出什么笑話,將臉丟到姥姥家。
他開口說道:“嗯,這樣的人才,就應該為本王效力,你去派人,將他請來?!?p> 一介鄉(xiāng)村野夫,他相信,一句話,肯定屁顛顛跑來。
他可是大燕王,義軍中的佼佼者,站著頂端那幾個男人之一。
有機脫身,還不趕緊應下,郝昭可沒有那么傻。
有人被當替死鬼,在場所有人都是大氣一松,暗中祈禱那臥龍能多堅持一時半刻,好可以放松幾天。
安祿城內(nèi)尋人,城外陳慶之,也是頭疼不已。
上城被稱為重城,那可不是蓋的,光那護城河,就夠吃上一壺。
再加上守將嚴密布控,一連數(shù)天觀察,他發(fā)現(xiàn)一點機會沒有。
既然尋找不到戰(zhàn)機,強攻沒有那個資本,他決定暫做休整。
一路上強攻猛追,本有的七千禁軍,如今已不下半數(shù)。
可這半數(shù),已不是以往那些禁軍相比。
或許,他們戰(zhàn)力比七千之眾更為厲害。
戰(zhàn)事不起,他派出輕騎飛往燕都報捷。
他相信,這個結果,肯定能讓皇帝寬心,也可重振皇室衰弱威言。
禁軍大營,旗幟鮮明,陳慶之身著白甲,一如既往巡視著。
路過的禁軍,對他投去敬畏眼神,這是發(fā)至內(nèi)心深處敬畏。
他們知道,此戰(zhàn)要不是他,可能早成一堆枯骨。
噠噠噠……
“將軍,那些俘虜有開始鬧事了?!?p> 一將腳步極快,追上恭敬說著。
聞言,略帶微笑的陳慶之,臉上笑容一頓,皺了皺眉。
這一路上,俘虜了大量反賊,而且都是精壯之輩。
他代表正義朝廷,可不能大肆屠殺。
這傳了出去,以后那些反賊,更不會投降。
找麻煩的事,他可不想去干。
再者,陳國經(jīng)此大亂,平叛過后,也急需人口發(fā)展。
所以說,這些人,動不得。
既然不能殺,那收服為朝廷效力,就成唯一選擇。
不然……長久下去,必成禍害。
他冷冷說道:“誅殺帶頭者,其余人帶到校場,讓他們列隊等候。”
欲要收服,必先震懾。
想要鬧事,肯定是吃的太飽,那何不先消耗他們體力。
列隊雖然看似簡單,可幾日下來,那也是難事。
而從中也可淘汰一些劣質,將剩下精華編入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