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幾乎分秒不差,許笑然準時敲響了路千尋的房門。
路千尋也換好了一身正裝,打開門,只見許笑然穿著一身紅色的長裙,長發(fā)披肩,看起來顯得更小了幾歲。
“很好看?!甭非げ唤χ淞艘痪?。
許笑然拿包的手不由緊了緊,笑容也燦爛了幾分。
“你也很帥?!?p> 兩人互相恭維一句之后,一同出門。
地下停車場,路千尋看著眼前充滿科技感的汽車,十分好奇地道:“這是你的車?”
許笑然一愣,打開車門道:“是啊,上來吧?!?p> 路千尋苦笑著搖頭,打開車門小心翼翼地鉆了進去。
系好安全帶之后,他微微轉(zhuǎn)頭看了看內(nèi)飾,道:“這是i8嗎?我好像在手機上看到過?!?p> 許笑然順嘴道:“對,停了好久,我剛開出來?!?p> 路千尋奇怪地道:“你平時上下班不開車嗎?”
“?。堪?,哦,我那個,很少開車,我喜歡打車。女孩子嘛,我對汽車不是很熟悉。”許笑然一邊說著,一邊啟動,目光不停瞄著兩側(cè)的后視鏡。
見狀,路千尋笑道:“你的習慣挺好的,先觀察一下路況,我有時候都會不小心忽略了。”
許笑然心里一松,臉上的僵硬也融化了幾分。
路上。
“你這技術挺好的呀,不像是不常開車的樣子。”
“是嗎?可能是天賦不錯?!?p>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許笑然緊張的手心有些冒汗,路千尋則是看著兩側(cè)不斷掠過的車流和高樓。
不一會兒,兩人到達目的地。
許笑然熟練的將鑰匙交給泊車員,隨后兩人結伴向內(nèi)。
路千尋微微落后半步,跟著許笑然向內(nèi)走。
這里的裝飾看起來非常精致,腳下的地面也被擦得非常光亮,內(nèi)里的光線并不刺眼,耳畔還有輕柔的鋼琴聲響起。
這是,一位服務員貼心地迎了上來,面帶笑容道:“先生您好,女士您好,請問有預約嗎?”
路千尋看了看許笑然。
許笑然:“您好,有的?!?p> “好的,麻煩告訴我一下您的姓名?”
兩人交流幾句后,服務員把他們帶到了二樓。
坐下之后,路千尋才發(fā)現(xiàn),原來在一樓的角落處有一架鋼琴,一位長發(fā)筆直的女子正在演奏著舒緩的音樂。
許笑然順著他的眼神看了過去,問道:“你會彈鋼琴嗎?”
路千尋搖了搖頭,“不會,我沒有什么音樂細胞。”
“我也不會?!痹S笑然說道。
看著拿來菜單的服務員,路千尋道:“你點吧,你點什么我吃什么。”
許笑然似乎沒有意外,欣然應允。
其實,路千尋只是不想在看到那些昂貴菜肴的時候露出什么驚訝的臉色。
還是那句話,自己不在乎,還要考慮一下自己身邊的人。
許笑然不愧是留學生,對西餐廳的這一套十分了解,她唰唰點了幾份菜品,服務員離開后,她再次看向路千尋。
這一次,她發(fā)現(xiàn)路千尋竟然還在看那個彈鋼琴的女孩。
一時,許笑然有點不開心,難道他喜歡會彈鋼琴的女孩?想到這一點,她沒忍住問了出來。
路千尋則恍然回神,解釋道:“沒有,只是覺得這個音樂讓人很放松,而我又不知道看什么好,所以就……”
許笑然心道:你可以看我啊。
不過這句話她還真不敢說出來,只能跟著他一同望去。
忽地,她的手機震動起來,她抬手一看,瞬間臉色一變,再驚慌地看了路千尋一眼,此時有慶幸他沒有再看自己,她一邊起身一邊道:“抱歉,我去接一下電話。”
路千尋淺笑頷首。
來到衛(wèi)生間,她捂著手機小聲道:“喂,表哥,我正跟他一起出來吃飯呢,你嚇死我了!”
陸云驚得爆粗口,“我靠,真是你們倆!”
“什么意思?你看見我們了?”
“廢話,剛才我就做你們對面,還好距離遠,你表哥我眼神好,要不然咱倆都完了!”
“??!那你現(xiàn)在在哪兒?”
“我剛起來,準備走了,這不拿電話擋著點臉嗎。不是我說你,你這速度也太快了吧,才一天,你就給大路約出來了?”
許笑然撇嘴道:“不是你給我出的主意嗎?”
“那我還說了前提呢,你也沒記住啊。”
“好了,不說了,你趕緊走吧,我們還沒開始呢?”
陸云不禁調(diào)笑道:“喲喲,這才哪哪啊,就要開始了?”
許笑然臉上一紅,氣道:“別廢話了,我說的是吃飯。”
“好,我知道了,我還是去別的省份玩玩吧,免得啥時候撞上了,再見!”
“再見!”
掛斷電話,許笑然深深地出了口氣,轉(zhuǎn)頭,她又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這才恢復方才的笑容走了出去。
重新做下,她見路千尋微微蹙眉,不禁問道:“怎么了?”
路千尋搖了搖頭,道:“沒什么,剛才看到一個人,很像我一個朋友。不過他出國了,應該只是體型相似?!?p> 許笑然的酒窩在臉上僵硬了數(shù)秒,然后訕訕的不敢搭話。
隨后,服務員開始一道道上菜,兩人也沒再多說。
幸好路千尋在敢死隊跟巴尼他們學了一手,否則今天說不定還要掏出手機百度一下到底那只手是刀,哪只手是叉。
吃了幾分鐘,兩人之間只有刀叉與盤子碰撞聲,許笑然暗暗著急,卻想不出該聊點什么,只好憤憤地切著面前的牛排泄憤。
路千尋也覺得氣氛有些尷尬,他喝了口水,道:“許小姐,我們是室友,未來至少半年應該經(jīng)常會見面,我想趁此機會,也應該和你介紹一下,我來魔都不是為了工作也沒什么事業(yè),我在大西北開了一家超市,來魔都純粹是來陪妹妹的,雖然每周只能見一面,不過總好過之前半年一次?!?p> 許笑然聽到路千尋主動說話,心頭一喜,放下刀叉準備自我介紹,沒想到一樓入口處忽然傳來呼喊聲。
“徐曉靜!楊正國!你們給我出來!”
“先生,先生,您不能硬闖!”
一個身穿連帽衫的男人跑在前邊大喊大叫,幾個女服務員在后邊追。
他的喊聲打斷了正在演奏的音樂,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與此同時,一樓角落里,一對男女站了起來。
瞬間,連帽衫男子似乎找到了目標,他方向一轉(zhuǎn),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只玻璃瓶,內(nèi)里是淡黃色的液體,他一邊走一邊打開瓶子。
路千尋不禁眉頭一皺。
連帽衫怒氣沖沖吼叫道:“徐曉靜,你果然給別人當小三了是吧!老子今天就讓你們倆毀容!”說完,他猛地加快了速度。
聞言,周邊的客人全部被他嚇得發(fā)出尖叫聲,同時往遠處奔跑躲開,大家都猜到了他手里拿的是什么東西。
二樓,同樣關注的許笑然也不禁花容失色,隨后,她便看到路千尋站起身來,手中先是拿起餐刀,而后又換成了餐叉,接著他手臂一甩,銀色餐叉迅速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