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葉文修,認(rèn)識他到現(xiàn)在自己對他一無所知,可是他對自己卻是了如指掌,門口那些金王派來盯梢的丫鬟都沒有葉文修對自己了解的多。雖然他對自己沒有惡意,但是自己的命運(yùn)就這樣掌控在別人手里,多少都是危險的。
里里送走了葉文修,便讓朱靈兒去收拾了一下,兩人倒沒有什么物什,只有幾件換洗衣裳罷了。
思索再三,里里讓朱靈兒去告知彩霞,帶她一起走,讓她今晚把東西收拾好。若她問起走的時間,便說等消息。
里里自己則去后門找了柱子,她告訴柱子,今明兩天若是有人在后門盯梢,或者府里有什么動靜,讓他務(wù)必告知自己。
一切安排妥了以后,里里才回自己的房間休息。剛脫了衣服躺下,就聽見朱靈兒在門外喊道:“小姐,睡了么?”
“沒呢?!崩锢锲鹕斫o朱靈兒把門打開,便見她披著外衣,發(fā)髻也松下來,看來她也準(zhǔn)備睡下了,估計有什么重要的事才又起來的,“有什么事么?”
朱靈兒賊頭賊腦的把門關(guān)上問道:“小姐為什么要帶彩霞走?萬一她去跟金王通風(fēng)報信怎么辦?”
“就為這事?。俊崩锢镆荒槦o奈的坐下,喝了杯水說道,“萬一她不會給金王報信,咱們走了可能會要了她的命?!?p> “那柱子呢?也一起走么?”朱靈兒撲閃著大眼睛好奇的問道。
“他不走?!崩锢镎f道。
“萬一金王找他怎么辦?那天是他在金王面前喊我回來的?!敝祆`兒這下有些不明白了。
“金王若找他,他只管說是彩霞叫他去這么說的就行了?!崩锢锝忉尩?。
“如果彩霞是金王的人呢?柱子不就遭殃了?”朱靈兒問道。
“不會的?!崩锢镱D了一下繼續(xù)說道,“柱子不會遭殃的?!痹庋甑闹荒苁遣氏?。
里里沒有把后半句說出來,因?yàn)椴氏际侵祆`兒當(dāng)時隨意找的,萬一彩霞因這事出事了,就怕朱靈兒心里會自責(zé)。雖然這事不能怪朱靈兒,但是朱靈兒的善良可能會驅(qū)使她去自責(zé)。
朱靈兒明白其中的緣由后,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便嚷嚷著困,回屋睡覺去了。
葉宏修從緣來客棧氣沖沖得出來以后,便徑直前往榮貫侯府年湘湘的小院。榮貫侯府的仆人們看著他滿面怒容也不敢阻攔,急忙去通知年庸和和尤龍珍。
待年庸和和尤龍珍趕到時,只見年湘湘坐在地上靠在小翠懷里,哭的梨花帶雨的說道:“我也是為了你的名聲著想,那女子又怎的配得上你?她只會毀了你!”
葉宏修被氣的說不出話來,又見年老爺來了,袖子一甩說道:“看看她都干了什么好事?!”
年庸和示給尤龍珍使了個眼色,尤龍珍便把年湘湘先扶了起來,坐到椅子上,給她擦了擦眼淚后才柔聲問道:“湘兒,你做了什么,好好跟你爹爹說?!?p> 年湘湘待情緒緩和了一下,挺直了腰板對年庸和說道:“那日小翠告訴我,表哥……非要娶什么……什么娼妓為王妃,還到處給她安排背景,我怕表哥真的這么做,我又?jǐn)r不住他,一時著急便去找了姨母……”
“你……糊涂!”年庸和聽到此處,生氣的指著年湘湘罵道,“外面那些流言蜚語豈能當(dāng)真?!你這么一鬧,沒有也變成真的了!”
年湘湘被年老爺這么一罵,反而醍醐灌頂,瞬間明白了:“爹爹,我不是故意的,我……我真的是擔(dān)心表哥……我不是故意的,嗚嗚……”說完,年湘湘又哭了起來。
事已至此,葉宏修的氣也消了大半,雖然年湘湘愚笨了些,可畢竟是年家的嫡女,往后還是有可利用之處,關(guān)系不能走僵了。
年庸和看葉宏修臉上怒容漸退,捋了捋胡須問道:“小翠,你是聽誰說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回老爺,奴婢也是在院子后面偷聽到的,并未看清是誰。”小翠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跪到地上答道。
“糊涂東西!”年庸和生氣的又罵了一句。如今線索已經(jīng)斷了,該如何是好?年庸和轉(zhuǎn)頭看向葉宏修,看他如何打算。
葉宏修在屋內(nèi)躊躇了幾步,細(xì)長的眼睛微微瞇了一下,然后問道:“湘湘,你院中可有個叫小朱的婢女?”
年湘湘不知道葉宏修為何突然這樣問,茫然的答道:“好像沒有?!?p> 看著年湘湘迷惑表情,葉宏修這才意識到自己被算計了,于是他把今日下午的事告訴了年庸和,希望年庸和能幫忙找到這些人。
年庸和一聽是自家下人干的,并且還打著年湘湘的名號,于是生氣的說道:“王爺可還記得那人的相貌?”
葉宏修思索片刻,皺著眉頭說道:“那女子的相貌還記得,只是后來進(jìn)來的小廝一直低著頭,并未看真切,不過當(dāng)時在場的手下應(yīng)該有人認(rèn)得?!?p> 話已至此,年庸和只能把全府的下人都找過來一一篩查了。
年庸和看向尤龍珍吩咐道:“把全府的家丁和婢女都叫到前院!”
命令一出,尤龍珍便想到了一些問題,于是說道:“老爺……這都已經(jīng)戌時了,天色昏暗,也看不清楚啊?!?p> 年老爺看了葉宏修一眼,見后者無動于衷,并沒有說話的意思,于是說道:“多點(diǎn)幾個火把,今日非得把那兩個人找出來不可!”說完便示意尤龍珍去辦,無須再言。
這下整個榮貫侯府一百多個人,全都被叫到了前院,有些下人都已經(jīng)睡下了,到了院子的時候還在忙著系扣子。而葉宏修的人則幫忙點(diǎn)著火把,把小院照的猶如白晝一般。
篩選這么多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葉宏修粗略一看,并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要找的人。于是問道:“全都在這里了?”
周管家點(diǎn)頭哈腰的向前兩步答道:“都在這兒了?!?p> 葉宏修緩了緩眼睛,又挨個兒看了一遍,可還是一無所獲。
正在這時,一個舉著火把的護(hù)衛(wèi)跑到葉宏修面前悄聲說道:“王爺,小的看那個人很眼熟,好像就是白日里的那個小廝。”
葉宏修順著護(hù)衛(wèi)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說道:“讓他過來?!?p> 護(hù)衛(wèi)把柱子叫上前來,柱子低著頭下跪行禮后,等著主子們問話。
“今日你去緣來客棧了嗎?”葉宏修瞇著眼問道。
“是小的?!敝釉缫训昧死锢锏膰诟?,被人認(rèn)出來便如實(shí)回答。
“是誰讓你去的?”葉宏修又問道。
“是一名叫彩霞的婢女?!敝哟鸬?。
“彩霞?”尤龍珍插話道,“她是在哪里做事的?”
“這個小的不知,她只讓我去緣來客棧傳話。”柱子答道。
“你個看后門,怎么讓你去傳話?本夫人看你是不挨板子不說實(shí)話!來人吶!”尤龍珍正要發(fā)威,卻見小翠突然跑上前來,跪下說道:“回稟夫人,奴婢想起來了,那日正是一名叫彩霞的婢女和另一名婢女在院外說話。”
這下兩人的口供一致,注意力便都被吸引到了這名叫“彩霞”的婢女身上。
“彩霞可在這里?”葉宏修問柱子道。
“容小的看看?!钡玫饺~宏修的首肯后,柱子認(rèn)真的一個個找過去,答案卻讓葉宏修失望了,這里并沒有這個人。
“不會是見鬼了吧?”小翠驚恐的說了一句,這下院子里的人都開始議論紛紛。
尤龍珍見形式不對,急忙嚇道:“胡說八道什么?!掌嘴!”
小翠這才反應(yīng)過來,左右開弓,急忙扇自己嘴巴。
府里的事一直都是尤龍珍掌管著,突然出來這么個陌生人,她立刻便想到了外面進(jìn)來的人,于是說道:“今日金王不如先回去,這府里每日來往人數(shù)眾多,那人既然不是榮貫侯府里的人,待明日好好查找一番便是?!?p> 葉宏修當(dāng)然還想深究,只是此時已至子時,況且尤龍珍說的有理,這個彩霞也許是外面進(jìn)來的人,于是頷首離去。
第二日一早,尤龍珍就讓周管家挨個兒去詢問昨日到訪的賓客中,有沒有叫彩霞的婢女。這一忙,一直到了晌午,才統(tǒng)計完。
名單里一共有三個叫彩霞的婢女,只是時間上符合的卻只有將軍府唯一的大小姐唐欣雨的貼身婢女彩霞。而昨日唐欣雨找年湘湘來敘話,直到她走了以后小翠才聽到院外兩人的談話。
聽到這里,尤龍珍便急忙派人去詢問唐欣雨,彩霞何時走的。唐欣雨并不知道榮貫侯府內(nèi)發(fā)生的事,于是如實(shí)說道:那日她剛剛離府,便發(fā)現(xiàn)耳環(huán)掉了一只,于是讓彩霞前去尋找,只是彩霞這一去至今未歸,派去找她的人也沒有找到。
事情到了這里便陷入了僵局,尤龍芬把得到的消息派人去告知金王,剩下的事就看他怎么辦了。
而里里這邊,第二天一早,她便打算讓朱靈兒去找彩霞一起走,尋了一圈卻發(fā)現(xiàn)彩霞居然不見了,屋內(nèi)陳設(shè)衣物依舊,只是人不知道哪兒去了。
發(fā)生這樣的事,里里有些慌了,若彩霞真的是葉宏修的人,或者落入了葉宏修的手中,這一切就都暴露了,想起那個陰陽怪氣的人,里里心里就有些瘆得慌。
此時也來不及管彩霞了,不管她身在何處,自己和朱靈兒都只能先離開此地才最安全。
可是她和朱靈兒剛走到后門,便看見眾多家丁在看守后門,唯獨(dú)不見柱子。
里里心里有種不祥的預(yù)感,于是便讓靈兒出去打聽一下,并囑咐道,看見葉宏修千萬要躲開。
看著朱靈兒離開,里里也趕緊回小院去了,她離去的背影被剛剛回來的周管家看在眼里,周管家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路小跑便去了尤龍珍那里。
尤龍珍看完周管家統(tǒng)計好的名單,又根據(jù)她們的情況,推測出唐欣雨身邊那個失蹤的彩霞定是有問題的。
這時周管家提起小院里的里里,尤龍珍瞪大了眼睛問道:“昨日為何不叫她們一同前來?”
“夫人,您忘了,里里姑娘身邊的人都是金王親自撥過來的,自打她們進(jìn)門您就吩咐過,那個小院里的人和事統(tǒng)統(tǒng)與咱們榮貫侯府無關(guān),老奴自然也就忘了……”
尤龍珍沉思片刻說道:“忘了便忘了,無妨。那幾個奴婢是他自己的人,有什么事也與咱們無關(guān)?!?p> 這邊里里剛回到自己的小院,便看到靈兒和一名陌生的仆人一同進(jìn)來。
靈兒警惕的問著這人:“你是誰?來干嘛?”
只見那仆人低著頭走到里里面前說道:“里里姑娘,老爺在正廳,煩請您移步去一趟?!?p>
廟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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