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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自己是女二

第二十六章 無法掩飾的關心

總覺得自己是女二 溫奶煮月亮 2057 2020-08-01 17:56:28

  因為搬行李已經(jīng)耗費了兩人不少的精力,他們下樓后沒有往遠走,就在樓下的一家小餐館就近吃了。

  季之恒點了一份套餐,余盼安點了一份燒茄子蓋飯,結果燒茄子做得太油了,她吃了兩口就被膩得吃不下。季之恒發(fā)現(xiàn)了她停住了吃飯的動作,抬眼看她,“怎么了,沒胃口嗎?”

  “沒什么,就是有點膩?!?p>  季之恒沒說話,起身去放餐具的位置又拿了個湯勺放進了自己的湯碗里,然后把碗往她的方向推了推,“喝點湯可能會好些?!?p>  余盼安喝了一口這寡淡得像清水一樣的湯,果然覺得好多了。

  鄰桌坐著的一對夫妻看樣子也不是這座城市的本地人,他們大聲講著南方某地的方言,但是余盼安一句話也沒聽懂。她忽然起了玩心,問季之恒道,“哎,你會不會說我們那的方言???”

  雖然他們都是S市的人,但是S市的年輕人在一起的時候從來都說普通話的,所以余盼安也不確定季之恒會不會說方言。

  季之恒回應她的是直接說了一句方言給她聽。他的方言不怎么標準,聽得她差點一口湯噴出來。

  “你笑什么啊,我說得不對嗎?”

  然而被戳到了笑點的余盼安無法回答他,就一直在笑。季之恒看著她笑,莫名也被帶得笑了起來。笑著笑著,余盼安口袋里的手機忽然響了,她看見來電顯示上是個陌生號碼,沒有多想,接起來說了聲,“喂,您好。”

  “盼安,是我?!彪娫捘沁吺俏槿鸬穆曇?,“我換了新號碼,所以給你打個電話,喊你記得存。”

  “啊......好的學長。”余盼安還是這樣喊他。

  坐在余盼安對面的季之恒站起了身,他聲音不大地對余盼安說了聲,“我去結賬了?!本碗x開了座位。余盼安似乎沒有多想,朝他點了點頭后就繼續(xù)在講電話。

  在前臺的位置付過了賬,季之恒扭頭往余盼安的方向看。他們之間隔著一扇屏風,不過他還是能看見她的輪廓。她還在講電話,似乎是笑著的。

  聽見她說出“學長”這個稱呼時季之恒就知道,電話那邊的人應該是去年在她生日會上突然捧著花表白的那個家伙。不知怎么,知道了是這個人,他心里就有點不爽,立刻就躲來結賬了。直到透過屏風看見余盼安掛了電話,他才返回去。

  “你去好久啊?!庇嗯伟泊蜷_了手機支付的軟件,“AA吧,多少錢,我轉給你。”

  聽了這話,季之恒更覺得煩躁了,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煩什么。他沒拿出手機,悶悶地說了聲“不用?!?p>  余盼安茫然地把手機屏幕關了,沒想明白他為什么看起來有一股怨氣。

  兩人一起出了餐廳,余盼安剛準備往自己住的那棟樓的方向走,就看見季之恒已經(jīng)走去馬路邊攔了輛出租了。她趕緊叫住他,“你行李還在我那里呢季之恒!”

  季之恒這才想起了自己的行李,和司機說了聲可不可以等等,司機說可以,他就又轉身往余盼安那里走了。

  忽然,他覺得自己臉上一熱,似乎有什么東西順著他的耳朵流了下來。與此同時,他聽見余盼安的驚叫,“你耳朵怎么流血了!”

  她手忙腳亂地掏出紙巾,也顧不上什么合不合適了,拿著紙巾就抬手往他的臉上擦。季之恒感覺得到她在發(fā)抖,因為發(fā)抖,她的手時不時就碰在他的臉上,帶來一點溫熱的觸感。

  他想告訴她這沒什么事,大概只是中耳炎,而不是七竅流血命不久矣??刹恢趺矗粗跒樽约簱?,他那解釋的話就卡在喉嚨,說不出口。

  “你還在那里發(fā)什么呆啊?!庇嗯伟膊梁昧搜E,拉著他就坐上了出租。他們并排坐在了后座,剛一坐下,余盼安就對司機說,“麻煩去最近的醫(yī)院?!?p>  季之恒看著她的側臉,忍不住笑了。

  余盼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你笑什么?”

  “應該只是中耳炎。你是小孩嗎,你急什么?”

  被他這么一反問,余盼安有點噎住了。她趕緊坐正了身子,目光直直地盯在副駕駛的座位上,再不看季之恒了。她覺得自己現(xiàn)在可真是奇怪,似乎從去年夏天和季之恒見過那一面以后,她的智商就時不時下線,整個人在“喜歡季之恒”和“不喜歡季之恒”之間反復橫跳。

  可是她確實已經(jīng)不是小孩了。她知道,當自己開始推測是不是喜歡上了某個人時,那就已經(jīng)是喜歡了。但她也不能確定,自己喜歡的是記憶中的那個影子,還是此時在她眼前的這個人。

  不管是哪一個都好,在看見血順著他的臉流下來的時候,她真的沒辦法不感到心驚肉跳?,F(xiàn)在冷靜下來想想,剛才確實太失態(tài)了。一驚一乍,像個小屁孩一樣。

  季之恒一直時不時扭頭看看余盼安,但她的視線好像就定在那了,再也沒有轉過來。他覺得自己好像已經(jīng)很久沒被人這樣關心過了,可如果他只是在貪戀這一點點的關心,好像又不太應該。

  余盼安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能被他用來汲取溫暖的對象。他倒是也沒有想過要把她當做是后者,但每次被她關心時都有負罪感和滿足感交雜著繞著他,搞得他心里亂七八糟。

  抵達醫(yī)院以后,他們去掛號了耳鼻喉科,經(jīng)過檢查,果然只是中耳炎最近有些嚴重。醫(yī)生囑咐他飲食清淡、不要急躁,又給開了些降火消炎的藥就把他們打發(fā)了?;厝サ穆飞?,他們兩個人各有心事,一直都沒有說什么話。

  回到余盼安的住處取上了行李以后,季之恒推門準備離開,手機卻忽然收到了一條消息。他點開一看,是自己的一張銀行卡發(fā)生了一筆大額提款。而這張卡,是他之前放在耿窈那里給她生活用的。分手以后她說了不會再用他的錢,又說要把他的卡還給他,結果一直拖到現(xiàn)在也沒還。

  再然后,就是此時他看見的這筆提款了。

  季之恒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戀愛這種事,善始容易,善終太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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