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科望著視頻中笑得一臉幸福的蔣梅,心中的防線與戒備轟然倒塌。
一直抖動的腳不知不覺停了下來,閉上眼睛,平復心態(tài)后,舔了舔干澀的嘴唇,苦笑。
“對,我承認那天我與她見過面,但我們只吃過一頓飯,那天我高興還喝醉了?!?p> 田飛抽出一張照片遞給王科,“這人你認識嗎?”
照片上的男子正是王添。
王科接過照片看了一眼,搖了搖頭,道:“不認識?!?p> 田飛呵呵冷笑,手指在鍵盤敲打,調出王科的手機通話記錄。
“不認識,那為何一點半左右,在你的通話記錄上有王添的手機號碼,通話時間一分四十一秒,這你怎么解釋?
還有,這是酒店的監(jiān)控,十二點三十分鐘,你喬裝打扮出了酒店,你去了哪里?”
王科還要狡辯,但被顧宏一個眼神怔住,知道不說實話,今天怕是洗不了嫌疑。
王科揉了揉鼻子,那股煩躁的情緒怎么也壓不下去,手不由自主的摸向褲袋中找香煙,卻沒有找到。
“那個,你們有香煙嗎?”
田飛不抽煙,于是顧宏將香煙遞給王科。
王科到了一聲謝,點上香煙猛吸了一口,吐出白煙。
“我跟蹤蔣梅去了,我與蔣梅是半年前認識的,可最近一個月,我總是發(fā)現(xiàn)她背著我打電話,好幾次被我發(fā)現(xiàn),她都急急忙忙的掛斷電話,我感覺她有事情瞞著我,我問她,她也不說。
有一次手機落家里,我接聽了,結果對面的人把我臭罵了一頓,我才知道電話那頭是她丈夫。
當時我的一腔熱情直墜谷底,拔涼拔涼的,這種感覺,你們能理解嗎?
后來我質問她,她告訴我,她們已經(jīng)離婚了,我當時不想分開,所以選擇相信。
蔣梅出事的那天晚上,我請她吃飯,是為了向她求婚,她答應了。
那天我高興壞了,喝了不少的酒,那是我平生第一次喝醉,后來她扶著我開了一間房,我倒頭就睡。
迷迷糊糊聽到她和別人打電話,她以為我睡著聽不見,按的擴音,我聽電話那頭傳來男人的聲音,不像她前夫,當時我就很生氣。
我想知道她背著我,搞了幾個男朋友,于是那天晚上我跟蹤她到了一間民房,看到她與一個男的抱在一起,我氣不過,就撥打她前夫的電話,告訴他老婆的事情,然后我就回到車里等,結果酒精襲腦睡著了,之后的事情我就不清楚?!?p> 田飛與顧宏對視了一眼,眉頭微皺,問道:“你與蔣梅是什么時候認識的,還有你對她家里的情況可了解?”
王科將手中的香煙掐滅。
“她家里的情況,我只知道一點,她是家里的老大,底下有個弟弟叫王小寶,父母是生意人,至于做什么生意我不清楚。
我也是第二天知道她死了,警察同志,蔣梅的死跟我沒關系,你們可一定要調查清楚啊。”
田飛聽到這,明白眼前的王科被騙了,但他的話中有幾分真假,還需要考察清楚。
顧宏也是一陣無語,忍不住問道:“她姓蔣,弟弟姓王,而且她們相差二十幾歲,你就沒懷疑?”
王科搖了搖頭,“她說弟弟是跟她媽媽姓的,你們也知道,現(xiàn)在社會的開放,也不興舊封建的那套。
再說,相互喜歡的人應該多點信任,所以她說的話我沒有懷疑,現(xiàn)在想想,當時的我,智商欠稅?!?p> 大約十分鐘后,田飛把該問的都已問清楚,提取了王科的DNA ,便將人放回去。
回到辦公室后,田飛整理了一下線索,腦海中的思緒漸漸清晰起來。
顧宏揉了揉酸脹的腦門,感覺思緒一團亂麻,根本理不清。
隨手拿了一條椅子坐在田飛身邊,自嘲道:“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絲線索,現(xiàn)在又斷了,你說這案子什么時候能破,我都好幾天沒回家了,我老媽對我都有意見了?!?p> 田飛白了顧宏一眼,拿起水杯猛喝了幾口。
“局長讓你調查安眠藥,調查的怎么樣了?”
顧宏搖了搖頭,“我調查了王科,王小剛,王凱俊,江明德幾人,他們都沒有購買過安眠藥的記錄?!?p> “那他們的親朋好友你有沒有調查一下?”
顧宏點了點頭,道:“都查了,沒有?!?p> 田飛摸了摸下巴,嘴角一扯,同時顧宏也回過味來,兩人同時道:“蔣梅的家人?!?p> 顧宏屁股像裝了彈簧一樣跳了起來,呵呵笑道:“你等等,我馬上去調查?!?p> 說完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田飛望著遠出的身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再次打開電腦,查看調取回來的視頻。
因為要在視頻中尋找線索,不能快進,就這樣時間一點點過去。
下午六點。
小張與李抜兩人手拿資料一起來尋找田飛。
“田飛,今天你那邊問的怎樣了?”
田飛揉了揉眼睛,扭了扭脖子,驅散肩膀的酸痛,等感覺好多了,不回反問。
“你們先說情況?”
小張啞然,笑著捶打田飛的肩膀。
“你小子還賣關子,行,我們先說,我與李抜問過王小剛,王凱俊,他們兩個可以排除作案嫌疑,因為他們事發(fā)的那天都在外地,都有證人證明他們不在場證據(jù)。
至于江明德,我們現(xiàn)場提取到的煙頭,上面的DNA與他一模一樣,而且他還是王小寶的生父。”
李抜撇了撇嘴,露出一抹諷刺的假笑。
“俗話說,兔子不吃窩邊草,可這江明德連自己好兄弟的老婆都不放過,這女人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兩人還真是絕配?!?p> 小張嘆息的搖了搖頭,道:“可不是,要我說蔣梅的死亡,一點也不冤,只是可惜了那個孩子。
田飛,我們都說完了,你這邊的情況,現(xiàn)在可以說吧?!?p> 田飛微微一笑,將手中的資料直接遞給小張。
“王科基本可以排除嫌疑,但要徹底洗脫嫌疑,我們還要拿出證據(jù)?!?p> 說到這,江明德身上的嫌疑越來越大。
就在這時,田飛的手機響了,上面來電正是顧宏。
“田飛,我查到了,蔣梅的父親在醫(yī)院有開過安眠藥的記錄,我問他是否有丟過安眠藥,他說,前幾天家里客人多,小孩子玩鬧將他的一瓶安眠藥弄丟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