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馬兒來了
話說楊彪被罷官,連食邑也削了不少,他家在京中的房舍、作坊、田地全都充了公。
講真,現(xiàn)在劉宏只想把這些公田賞賜出去,以達(dá)到激賞軍功的目的。
向來治軍,唯有激賞軍功,獎懲得當(dāng)才能強軍。
書房之內(nèi),劉宏及其一手提拔起來的諸卿,正在對戰(zhàn)爭之后的事務(wù)進行商討,
“盧令君、文若、文和,你三人速速擬定,將錄事參軍所呈的軍功名冊,按實按量進行賞賜,而后刻碑記錄,不得有誤!”
“是!”
對于劉宏的大動干戈,諸人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因為大家都知道,劉宏這么做,必然是有深意的。
劉宏刻戰(zhàn)功碑,詳述將士功績、獎賞,所圖有二。
一是讓士卒們知道:這些賞賜是劉宏給的;二是讓人民知道:為天子征伐,有肉吃有田拿!
自從劉宏秉政來,對自己直領(lǐng)的西園八營進行了多種改革。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增加了從軍者的待遇,到現(xiàn)在,人人思戰(zhàn),人人感念天子恩德。
可謂之——武德充沛。
當(dāng)然這也和劉宏目前的方針有關(guān)。
先平叛,這就算是邊打邊練,而且還附帶著恢復(fù)中央的影響力。
劉宏所接手的大漢,已經(jīng)是個破罐子了,強漢在這時已經(jīng)是個笑話,試問連自己子民還有領(lǐng)土都無法保護好的國家,其治下的百姓會有多少歸屬感?
故此舉,旨在從根源處解決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只要用對方法,解決不難,畢竟大漢還是那個大漢,馬上得天下,民眾尚武之風(fēng)氣還很濃厚。
劉宏只需要對癥下藥。
獎勵軍功,強兵強國!
……
遠(yuǎn)在千里之晚的右扶風(fēng)武功縣。
京兆尹蓋勛正皺著眉頭,觀看整個西涼地區(qū)的輿圖。
“咳咳咳咳…”
夜里寒冷,一陣?yán)滹L(fēng)襲來,蓋勛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旁邊的從事看到了揪心的扶住蓋勛道:“大尹,時間不早了,您早點兒休息吧!”
“無礙無礙…我受陛下恩重,當(dāng)為陛下分憂,糧秣輜重即來,我亦需提前做好準(zhǔn)備?!?p> 說完,蓋勛撥開從事,繼續(xù)揣摩地圖。
劉宏書信里,簡單提了一嘴,自然還有由尚書臺草擬的更加精細(xì)的戰(zhàn)略計劃。
甚至還附上了一張足夠詳細(xì)的地圖。
現(xiàn)在蓋勛正是想要找出一條道路,來為前線的士卒輸送糧草輜重以確保后勤無憂的道路。
無他,只因西涼多馬,來去如風(fēng)。
蓋勛若是不謹(jǐn)慎些,失了糧道,那問題可就大了。
“大尹…”
看著看著,忽然旁邊的從事又驚叫起來。
蓋勛頭也沒抬,低聲呵斥道:“不要吵鬧,等會我自會去休息?!?p> “不是…大尹您的后背…”
蓋勛一聽,意識到什么似的,額頭冷汗驟然流下,痛哼一聲而后眉頭鎖緊,暗道不妙。
這個時間點,可太致命了!
“末吏去給您打熱水,拿藥!”
說完,從事匆忙走了出去。
蓋勛顫顫巍巍地拿手摸了摸后背,只覺得滿手濕濕黏黏,把手湊近在燈光一看,鮮血淋漓。
“哎!”
背瘡,這是一直困擾著蓋勛的問題。
應(yīng)是剛才劇烈的咳嗽,牽扯到了傷口,結(jié)痂崩裂了。
此瘡一犯,疼痛難忍,血流不止。
再之后就是很長一段時間的精神萎靡。
蓋勛的積弱的身體,正是因為背瘡所致。
劉宏一直知道,所以他在信中極言,讓蓋勛保重好身體。
但是蓋勛有點慚愧。
剛能為皇帝做點事,就出這么個幺蛾子,可謂是深恩未報,尚有遺恨。
不一會兒,從事帶來了傷藥,還有一大盆熱水。
“大尹,末吏幫您清創(chuàng),上藥,還請您多忍耐則個?!?p> 蓋勛默然不語。
他心里盡在想,該怎么規(guī)劃好后勤的路線。
……
“嘿,大哥,這馬鐙可真是個好東西,俺一騎上這馬,似俺這般不善射之人,也能挽三石強弓。”
一路上,張飛總是極言夸贊這種馬具。
劉備的耳朵聽得都快起繭子了。
但同時,他也承認(rèn),這東西做的實在是太妙了。
這一隊騎兵,沒有一個不夸的。
連沉默寡言的關(guān)羽,亦忍不住稱贊道:“陛下真巧思者也,我軍有此神物,必能以少破多,縱橫西涼?!?p> 張飛憨憨一笑道:“是吧,二哥!”
“嗯…尚有一事。”
劉備面色嚴(yán)肅地說道:“此物乃是馬軍利奇,萬不可落入敵手,若被敵人得到,恐怕又成我邊郡漢民的一大劫。”
關(guān)羽和張飛沉默了。
劉備能想到的,他們也能想到。
只是這個問題似乎無法避免,因為一打仗,難免有損傷。
即便有極低的幾率沒有損傷,那敵人看到這種神物,也一定會動心思仿制,尤其是那個心計深沉的韓遂。
“那就,一舉平定西涼,斬殺賊酋!”
這樣就不會泄露了。
一說,三兄弟對視自信一笑。
倒也是。
有了這種東西,還打不下西涼,那可太丟人了!
……
在首陽郊野,馬騰和韓遂兩軍相隔十里對峙。
到底沒有徹底撕開臉皮,最開始他們只是兩邊在互相傳話。
韓遂方就抨擊馬騰陰結(jié)朝廷,意圖吞下整個西涼。
馬騰方亦是不讓,反過來咬這是韓遂本人的毒計,污蔑并且意圖要搞垮馬騰的聲名,策反馬騰部下羌人。
兩方都被做了功課,誰都說不服誰。
于是,商量好,帶上各方羌人族人,外加侍衛(wèi)百人,相會于兩軍中間處。
馬騰才沒走多遠(yuǎn)。
忽然一騎絕塵而來,馬上的騎士一身白袍,形象英挺,不是自家的兒子馬超,更是何人??
“孽子!”
隔著老遠(yuǎn),馬騰就揮著馬鞭急聲罵馬超道:“誰允許你亂跑了!給我滾回家去!”
可惜離得太遠(yuǎn),馬超壓根也聽不見。
不消三十息,馬超到了。
小年輕的臉上有點興奮。
“父親,聽說你要打韓遂那個老陰比?帶上孩兒??!”
馬騰寒著臉,低聲呵斥道:“我罰你禁足,你又何故在此,是挨打的還不夠嗎!”
馬超挺起胸膛道:“孩兒解禁出來,聽說這個消息,趕緊跑了過來!
不就是個韓遂嗎!且看孩兒將他活捉回來,獻(xiàn)給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