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斷絕兄妹關(guān)系?
“不過……”秦氏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太后娘娘……當(dāng)年安王也是因?yàn)樘笙嘧o(hù)才沒有被賜死,我擔(dān)心……”
“哎喲,太后娘娘手中的權(quán)這些年已經(jīng)被皇后娘娘奪得差不多了,再說陛下并非太后親生,孰親孰厚陛下會分不清嗎?您就別瞎操心了!”
……
顧瑤沒料到顧墨言又來了。
她愣愣的看著廊下那個手足無措的男子,無數(shù)個念頭閃過,心里頭百轉(zhuǎn)千回,夢中的顧瑤躺在滿是腐尸惡臭的亂葬崗,暗淡無光的眼神滿是恨意和留戀。
她想不到她到死為止還有什么可掛念的。
在她記憶中短短出現(xiàn)的顧墨言再一次出現(xiàn)的時候,她似乎就明白了。
可……
他為什么不幫幫她?為什么不救救她?
“瑤兒”顧墨言道:“雖然為兄說這話可能有些晚了,但,我……哎……母親走后,我只希望你能平安順?biāo)煲簧妥阋?,安王不是良配,他的身份太高……?p> “既然知道晚了,就不要再提了!”顧瑤淡淡笑道:“正如兄長所言,確實(shí)晚,圣旨已下……”
“再說,不是兄長和父親親自到瑤兒閨房抓的人嗎?當(dāng)初就沒為我的名聲考慮?”
顧瑤的話不好聽,卻是事實(shí),如一把尖刀刺在他的胸口,心痛不已。
“我那時……”
“況且!你我一母同胞,我回侯府這一年多,受盡秦夫人和二妹的欺負(fù),兄長可有管過我一分一毫?!”
聞言,顧墨言立時皺起了眉,莫名其妙的看著她,怒道:“我不管你一分一毫?!”
“是誰當(dāng)初態(tài)度堅(jiān)決說咱們兄妹生死不復(fù)相見?!”
“我多次來尋,是誰避而不見?!”
“我倒是想管一管,你又給我機(jī)會了嗎?!”
氣急敗壞的模樣,整的顧瑤有些懵圈,這這這這聽起來似乎另有隱情。
“兄長……哥哥……是不是……”
畢竟自己有很多事情是模糊的,三下五除二顧瑤決定先服軟,找個臺階下來。
“什么是不是?咱兩兄妹在衛(wèi)縣跟著祖母生活近十年,我聰明伶俐的妹妹,竟被秦夫人的低劣手段嚇住,和自己的親哥哥斷絕關(guān)系!”
竟然是這樣!
怪不得半殘卷里看不見半分身影,原來是自己的偏執(zhí)惹得禍。這么說來,原主該是多犟的脾氣,死也不拖累自己的哥哥?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顧墨言一張白凈的臉幾乎扭曲,一口氣說完,背對著顧瑤喘起粗氣,顧瑤望著那大起大落的雙肩,覺得十分不好意思。
好大一個冤枉,換她指不定更氣。
于是,使出了壓箱底的絕招,撒嬌!
“哥哥,對不起!”
顧墨言哼了一聲,繼續(xù)背對著她。
“瑤兒知道錯了,你不知道我最近有很多東西都不記得了……”
“為何會很多東西不記得了?這是什么說法?”他別扭的問了一句。
雖然依舊背對著她,但能感覺到已然緩和了許多,至少肯理她了。
“可……可能是因?yàn)樯系醢?!這個上吊,你知道吧,它……它容易腦充血,這一腦充血吧,它就容易忘事兒!”
“什么?!”一聲震耳欲聾的驚叫,顧墨言幾乎跳了起來,捏著她的雙臂吼道:“你什么時候上吊了?!”
“我……我……”顧瑤在顧墨言一臉焦急里頭記起了忽略的某些事,干笑道:“我沒說過上吊的事兒?”
“你說呢?!”
乖乖的將事情的始末交代清楚,顧墨言也冷靜了下來,臉上陰晴不定,半晌,悶悶說了聲:“這么說來還該好好謝謝安王了,若不是他……”
“其實(shí)那天我們?nèi)ツ阍鹤永锿耆詾槟愕目赡鼙淮炭瓦x中了,秦夫人一說父親便坐不住要過去,為兄也是沒辦法。往后有這種事情,你要是提前給哥哥我透個信兒,便也不至于走到這地步!”
顧瑤頭點(diǎn)的如雞啄米,時不時答一句知道了,半晌道:“刺客?怎么會有刺客?”
“這你就否管了!安心待嫁,其他的交給為兄!”
她嘴角一抽,謝少禹和他怎么說一樣的話?直覺這兩人肯定有貓膩。
不過此時她是覺得很高興的,在這個空空落落的地方心終于找到了一絲著落。顧瑤自認(rèn)不是一個善于心計(jì)的人,她也不知道原主選著讓她穿過來醫(yī)學(xué)前恥是否明智,自己是否能有能力不讓她失望。
但終歸她還是有人關(guān)心和再意的。
顧瑤其實(shí)覺得十分欣慰。
顧墨言一副他自有計(jì)較的模樣,隨意聊了些其他的,徹底消除了火氣。原本對顧瑤的這樁婚事頗為抵觸現(xiàn)在也坦然接受了,并道:“一會兒我去安王府走一趟!”
絕對有貓膩!
“嗯嗯!”
“嗯說一遍就可以了,你從小若是覺得翻便是這般,沒完沒了的嗯嗯!”
看著自己妹妹始終一副魂不附體的模樣,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顧墨言覺得很是無力。搖搖頭出來門,思來想去或許顧瑤嫁給謝少禹也是不錯的,自己調(diào)查了那么久的事情始終少了契機(jī)證實(shí)。
顧瑤與謝少禹的日子定在下月初三,也是太厚壽宴過后的第七日。
大垣朝開國兩百多年來,第一位過古稀華誕的太后。
因?yàn)槭菧?zhǔn)孫媳婦太后點(diǎn)名要顧瑤參加,顧琳因?yàn)榛屎蟮年P(guān)系也拿到了入場券。顧瑤坐在院門口磕瓜著,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在顧琳的院子里頭進(jìn)進(jìn)出出,忙得不亦樂乎,十分不理解。
畢竟都是定親的人了,還有什么好打扮的。穿得再美再艷,名花有主,誰又會往上湊呢?
尤其是這個時代十分的重名節(jié)惜名聲。
可能最不看重名節(jié)和名聲的就她和謝少禹了。
如果這大垣朝有最不臉排行,有可能前二甲都讓二人包攬了!
世上不要臉的人很多,但能光明正大擺出來,還不畏懼世人口水的人就鳳毛菱角。
如此一想樂呵呵的笑出了聲,來往的奴仆見狀愈發(fā)繞遠(yuǎn)了些。倆姐妹的院子相隔不遠(yuǎn),顧琳的更靠近主屋也更加大氣寬敞,奴仆眾多,回看自己院里頭十根手指都對應(yīng)不齊。
“待成了婚,我王府上下奴仆皆受瑤瑤一人驅(qū)使!”一雙繡著金絲蝎子的腳印入眼瞼,顧瑤抬對上一張笑嘻嘻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