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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嫁之庶女風華

第十九章 奔襲

盛嫁之庶女風華 月凈梵 2188 2020-07-20 07:00:00

  風宇到錦城時,花杉岳還縮在帝京城里沒有回來。現(xiàn)下金執(zhí)兵圍秋水,想必他更得在帝京逗留一段時間。

  錦城兩面環(huán)山,易守難攻。金執(zhí)調(diào)兵秋水,看似直指帝京方向,實則想拐個大彎,千里奔襲錦城?,F(xiàn)在花杉岳這個少城主不在,本就人心惶惶、軍心不穩(wěn)。風宇一到錦城就去拜見了守城大將月聽塵,儒將不愧是儒將,不像一般的莽夫那樣有勇無謀。

  “風兄的意思在下明白!”月聽塵道,“可我錦城勢弱,護城兵士只有不到兩萬人。前線的將士也不能擅自撤出,就算看出金執(zhí)的用意,也只能早作準備、盡力防守??!”

  “月將軍以為,這兩萬兵馬敵得過十萬精銳?”風宇道,“在沽江以西的地方,全都是南朔的大軍不假,但是錦城除了花錦關(guān)這個門戶,沒有別的路進入,用一萬兵馬守關(guān)便綽綽有余了!”

  月聽塵道:“你的意思是?”

  “奔襲秋水鎮(zhèn)!”

  “說得容易!我身為守關(guān)大將,擅離職守是死罪?!?p>  “丟了錦城,那就是千古大罪!”風宇道,“我替你去,就不算擅離職守?!?p>  “如此,有勞風公子了!”月聽塵給了他八千兵馬。

  風宇帶了人沿錦河北上,卻是晝行夜息,完全看不出奔襲秋水鎮(zhèn)的意味。

  金執(zhí)得了消息,有些摸不透風宇的意思。錦河上游河水湍急,金執(zhí)對青衣侍衛(wèi)道:“羽七,傳信秋水鎮(zhèn)守將,派人毀掉錦河上游的所有船只和吊橋,其余人等按兵不動?!?p>  “是!”

  顏如玉還沉浸在這南朔全新的生活之中。晚膳后金執(zhí)帶她在太尉府里熟悉環(huán)境,顏如玉卻忽然問起花杉岳的情況來。

  “好好的提他做什么?”

  “我了解一下情況嘛!”顏如玉道,“你是南朔的太尉,手眼通天,肯定知道帝京城的情況。”

  “我以為你會更關(guān)心風宇的情況!”金執(zhí)道,“難道你看不出來他心悅你?”

  “他心悅我?”顏如玉道,“開什么玩笑!他可是坐懷不亂的風宇!我嚴重懷疑他喜歡的是男人,不然干嘛整天跟太子殿下在一起!”

  “玉兒果真是眼神不好!”金執(zhí)道,“花杉岳醉臥美人膝,具體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等我取了錦城,他就是個亡國之君而已?!?p>  “南朔已經(jīng)是天下最大最強的存在了,為什么還要去打錦城的主意呢?”顏如玉不解,“大家和平共處不好嗎?”

  “和平?”金執(zhí)道,“只有這天下一統(tǒng),才會是真正的和平?!?p>  “……”顏如玉不理解,以她現(xiàn)在的閱歷也無法理解。金執(zhí)對她來說是一個震撼的存在,他的出現(xiàn)將她所有的一切完全改變了。

  “在想什么?”

  “我在想,若是你不出現(xiàn),我現(xiàn)在還過著自己簡單純粹的生活。雖然不會像這幾天一樣波瀾壯闊,可是生活得很平實?!?p>  “你在怪我?”

  “不是怪你,是感嘆命運的神奇?!鳖伻缬竦?,“我在帝京時還做著嫁個如意郎君過日子的夢,現(xiàn)在……”

  “你今年十八歲,確實是到了婚嫁的年紀!”金執(zhí)道,“你是我南朔的公主,當今世上能夠配得上你的人不多。”

  “確實不多了!”顏如玉嘆了口氣,“以前都是我高攀別人,現(xiàn)在這樣高高在上的,誰還敢娶我?再說了,皇室的公主多數(shù)都是被拿去聯(lián)姻的命,我覺得現(xiàn)在能夠安安穩(wěn)穩(wěn)地生活都難,更別提其他!”

  “有我在,你不用考慮其他,只管開開心心地在朔方城生活就好?!苯饒?zhí)道,“至于成婚,再等等!”

  “你沒明白我的意思,其實只要不拿我聯(lián)姻就行了!”顏如玉笑道,“花杉岳的事情讓我明白一個道理,草草地去從身份、地位來評判一個人其實很盲目,我不想自己再意氣用事。人還是要經(jīng)得住時間的沉淀,我不會再輕易地亂想這些了。”

  “想通了就好!”金執(zhí)道,“有一點你要記住,這朔方城里誰都不能信,尤其是太子!”

  “那你呢?”顏如玉問,“我可以信你嗎?”

  “最好不要!”金執(zhí)道,“我對你,也有自己的企圖?!?p>  “沒有誰對誰的好是不懷著企圖的!”顏如玉笑道,“父母養(yǎng)育子女,不還有個養(yǎng)兒防老的用心?在河灘上被追殺的時候,你為了救我受了那么多傷,我相信那一刻你的企圖就只是保護我而已?!?p>  “怎么想是你的事,怎么做是我的事!”金執(zhí)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休息?!?p>  像金執(zhí)這樣的男人對女人有一種天然的吸引力,顏如玉只是個十八歲的少女。她也并不具備對神秘而霸道的金執(zhí)的對抗能力,可金執(zhí)這樣的人,又讓她覺得很危險。

  金執(zhí)是等顏如玉躺下睡著了才走的。當初花杉岳不過待她有些曖昧,她便已心花怒放。如今金執(zhí)如此用心的待她,顏如玉真的很貪戀有他的地方。

  風宇在趕到錦河中游時就收到了北陵傳來的消息,他將信扔進火堆,陛下還是不信他!到了上游,風宇并未急著帶領(lǐng)將士過河,而是命人先將纜繩射到對岸。預先派幾個膽子大的兵士用木輪滑到對岸,再將鐵索兩條一組射到對岸固定到山巖內(nèi);再以身手好的士兵拿著尖槍逐一從粗鏈孔中穿過,臨時鋪出幾條吊橋來。

  “所有人匍匐前進!”風宇朗聲道,“南朔侵我疆土、犯我河山,是可忍孰不可忍!咱們殺他個措手不及!”

  他們本是錦城守將,南朔兵圍秋水鎮(zhèn),這次行軍卻如此散漫,一個北陵的書生來帶他們,大家心里都不服氣也覺得只是去送死。誰曾想這個風宇不走尋常路,居然想出這種法子渡河。眾人也忽然有了信心,所謂奇兵,大抵就是這樣,說不定真能以少勝多!

  八千兵馬悄然渡河,就在眾將士以為風宇會帶他們?nèi)ネ灰u南朔敵兵的時候。在月光的照耀下,風宇卻帶他們上了凌錦山脈砍竹子。

  風宇在山頭看星星,山風呼嘯,月亮很圓,星辰黯淡。明天肯定還是個大晴天。將士們摸黑將大批處理好的竹子堆到一起,風宇道:“把竹枝和竹竿捆好,堆成井字型在沿路鋪開。”

  “大人,咱們花這大力氣砍的竹子,不是拿去火燒敵營嗎?”一個士兵實在沒忍住問了。

  “十萬大軍,砍半個月的竹子都未必夠燒完敵營!”風宇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都是當兵的,當兵的何苦為難當兵的!”

  金執(zhí)兵圍秋水鎮(zhèn),沒想到風宇能夠渡過錦河來偷襲。

  “南朔將士聽著,我們是秋水鎮(zhèn)的援軍?!币粋€大嗓門的副將照著風宇寫的紙張朝敵營大喊,“幸得錦城將士鼎立相助,我們北陵南部各府州才得以馳援秋水鎮(zhèn)。爾等聽著,若不速速退兵,休怪我北陵不念兩國舊誼?!?p>  圍住秋水鎮(zhèn)的南朔士兵有些慌張,帶軍的將領(lǐng)忙道:“不要聽他們胡說。羽七大人說了,北陵只派個書生去錦城借了八千兵馬,我們十萬大軍,豈會被他們唬??!”

  風宇拿著他的白玉笛吹了一曲將軍令,曲調(diào)慷慨激昂。八千將士點燃竹枝,兀自退回高處。一時之間,凌錦山脈上的蛇蟲鼠蟻全部被大火熏出來,沿著風宇特意布置出來的生路涌入南朔軍哪里去。

  南朔士兵陣腳大亂,風宇收了笛子,剛砍不久的青竹燃著燃著就會發(fā)出巨大的聲響。在山嶺兩邊的幾千處井字竹堆像一個巨大的樂器,彈奏出慷慨激昂的樂曲。

  這些山林中的小獸最是難纏,蟲蟻太小,蛇又太狡猾,老鼠太多……人對這些東西有天然的恐懼,十萬大軍有不少人受了傷,更糟的是中毒的人很多。

  這叫秋水鎮(zhèn)的守城將士和錦城來的八千人心內(nèi)大快,本以為是場死戰(zhàn),誰能想到單靠一個風宇就能扭轉(zhuǎn)乾坤。

  “以后誰再敢說百無一用是書生,老子第一個宰了他!”那大嗓門的壯漢道,“太他娘的痛快了!”

  眾人這下再不敢小瞧風宇這個柔弱書生了。面對眾人的夸贊,他只笑笑:“勝不驕敗不餒!南朔尚未退兵,還有事情要勞煩諸位?!?p>  風宇讓他們?nèi)ゲ刹菟?,現(xiàn)下南朔士兵的營帳里早已躥入了大量不干凈的東西。他們現(xiàn)在急需草藥,而這些藥就是讓他們退兵的關(guān)鍵所在。

  金執(zhí)在朔方城收到急報,拍案而起:“好個風宇!果然是不可小覷之輩?!?p>  “主子,現(xiàn)在急需藥材,咱們是否要增援?”

  “不必!”金執(zhí)道,“我想,藥材早已經(jīng)有人為咱們備好了!傳令過去,將士為重,本廷可以與北陵議和。不過為防北陵出爾反爾,必須送一位皇子來我南朔為質(zhì)?!?p>  “是!”

  等到傍晚時分,八千將士已經(jīng)采好了眾多常見的草藥。南朔也派出人來議和,風宇沒想到金執(zhí)這么爽快就答應退兵。讓一小隊南朔士兵來運走了草藥,雙方又僵持了幾天。

  消息傳回帝京,凌竹實答應了議和的要求。風宇出奇制勝,一時之間名動天下。南朔十萬大軍撤退了,風宇借的八千兵馬無一傷亡,他帶人趕回錦城時,月聽塵不由贊嘆:“世人皆道我是儒將,原來是不知北陵有風宇而已!”

  “月將軍謬贊了!”風宇道,“在下不過閑人一個,這次也是取巧罷了。若真論及行軍作戰(zhàn),還是得將軍這樣經(jīng)驗豐富的人才可勝任?!?p>  “風公子過謙了!”一個美貌動人的女子款款進來,“公子非池中之物,本就該有大作為。”

  月聽塵向她行禮:“郡主!”

  “將軍免禮!”花杉語盈盈淺笑,對著風宇正要繼續(xù)客套一番,風宇阻止道:“月將軍,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他沒有給花杉語說話的機會,兀自出了錦城。在河灘上決定放過金執(zhí)時,他已經(jīng)猜到會有此一劫。如今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他的顏三小姐也回家了,風宇望了一眼遠處的大好河川:“我也是時候該回去了。從此以后,你我之間,再無瓜葛了!”

  他若是愿意,封侯拜相不過爾爾,要娶南朔的公主也不是不可能??墒侨⒘酥竽兀勘菹露嘁?,顏如玉只有待在金執(zhí)身邊才是最安全的。北陵和南朔遲早會有一戰(zhàn),兩個敵對的國家,他們之間隔著的是不可能跨越的天河。何況風宇心里清楚,顏如玉不喜歡自己!

  這樣也好!沒有愛上,分開就不會難過。金執(zhí)對風宇來說,是世間少有的對手,若他們之間不是各為其主,一定會是至交。他待顏如玉也的確很好,自己還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風宇趕到帝京時,北陵已經(jīng)將質(zhì)子送到了南朔。

  大早上的,顏如玉還沒睡醒。金執(zhí)開門進來,輕聲喚她:“玉兒,醒醒!”

  “怎么了?”顏如玉打著呵欠起來,“出什么事了?”

  “羽七!”金執(zhí)拍了拍手,羽七抱著一個還在襁褓中的嬰兒進來。

  “哪里來的娃娃?”顏如玉接過娃娃逗弄,“粉嘟嘟的,好可愛??!”

  “我怕玉兒無聊,抱個娃娃來與你解悶!”

  “你把娃娃抱來了,那他家人會著急的!”顏如玉將孩子抱給羽七,“趕緊給人家送回去!”

  “玉兒不喜歡?”金執(zhí)突然冷下臉道,“既然不喜歡,那就把他殺了!”說著他就要動手,顏如玉趕緊抱著他的胳膊,“有話好說!我說你這人怎么這么極端???這么小的孩子你也下得去手!”

  “除了你,這天下沒有我下不去手的人?!苯饒?zhí)道,“這是北陵送來的娃娃,你若喜歡就留下,不喜歡——”

  “我喜歡!喜歡!”顏如玉忙將娃娃抱回來,生怕金執(zhí)再一個生氣將人殺了。這孩子眉眼生得喜人,顏如玉問:“好端端的北陵為何會送個孩子過來?”

  “這是兩國議和的禮物!”金執(zhí)見她這么喜歡這個孩子,臉上倒也和悅多了。

  “議和?”顏如玉道,“議和就議和,為什么要送個娃娃來當禮物呢?”

  “啟稟公主,這是質(zhì)子!”

  “質(zhì)子?”顏如玉基本的歷史常識還是有的,“那他……?”

  “沒錯,就是九皇子!”金執(zhí)道,“你不是曾在宮里照顧過他母親嗎?既然有緣,就養(yǎng)著吧!”

  “這個老皇帝,居然送尚在襁褓中的親生兒子來當質(zhì)子!”顏如玉憤然道,“心也忒黑了!他這就是欺軟怕硬,明明有四個兒子,太子是他的寶貝疙瘩,三皇子和六皇子又有母家可以倚仗。當初他睡了蘭芷,現(xiàn)下孩子生下來,連個名分都不給她也就罷了,還拿她的兒子來當質(zhì)子!”

  “他所做所為,豈止如此!”金執(zhí)冷聲道,“不過,有因必有果,他的報應快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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