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猶如浮在空氣中的紙人,心事沉重地前行。王總要求明天必須到廠等待處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自己覺得很無辜、很無助,并痛恨自己沒有將簽合同的原則堅持到底,現(xiàn)在淪為楊玉君的刀下替死鬼。心中幾次冒出的武力報復(fù)楊玉君的計劃很快就被徐濤的影子徹底打消。我不知道該怎么辦?對于我來說,20萬的賠償和王舒20萬的借款,徹底將自己淪陷,長大到現(xiàn)在,終于明白了無能為力的含義。
“曉光,你怎么又不接電話?”王天明一臉大汗地出現(xiàn)在面前。
我沒有回答,繼續(xù)無力地前行。
“兄弟,哥可要說你了,殺人不夠頭點地,你鳥大個事,犯得著這樣嗎?”王天明一把攔住我。
“20萬的賠償和20萬的借款,你幫我還?”我低著頭,有氣無力地說。
“這事不怪你,就怪楊玉君……”沒等王天明說完,我推開王天明的手。
“廢話!現(xiàn)在的問題是錢!錢!”我近乎失態(tài)地咆哮。
“啪”一聲,王天明給了一個響亮的耳光。我捂住臉,傻呆呆地看著王天明。
“真想打死你!這么點挫折就把你給弄趴下了?車到山前必有路!你要是遇上當(dāng)年你王哥打天下時受的磨難,那還不得尋死?”王天明怒氣沖沖。他狠狠地將嘴里的煙卷吐在地上,踩了幾腳:“走,找老侯!”
四合院內(nèi)恬淡靜謐,一縷悠光從老侯的窗戶灑落出來。王天明小心翼翼地敲了敲房門,我垂頭喪氣地跟在后面。
“老侯,今天這事你非幫不可?!蓖跆烀骰鸺被鹆堑叵蛘犞短K三起解》,手里把玩著著紫砂茶壺的老侯說。
老侯仿似沒有聽見,繼續(xù)隨著戲曲的曲調(diào)點頭附和,不時還吟唱幾句。
王天明在一旁急得要爆炸,徑直走過去,關(guān)掉收音機。
“老侯!你……”王天明面紅耳赤。
老侯放下茶壺,背起雙手,在屋里來回踱起了方步。
“你到底是說話?。 蓖跆烀鞫⒅虾?。
“說什么?”老侯有點生氣地問。
王天明調(diào)整了呼吸,聲音有點顫動地說:“我知道,是我一廂情愿!但老侯別忘了,我姐走的時候是怎么跟你說的!”
老侯象被點中了穴位,呆在屋子中央。
“曉光現(xiàn)在被楊玉君陷害,公司賠違約金20萬肯定要承擔(dān),關(guān)鍵他還欠楊玉軍20萬母親住院的醫(yī)療費,我們不幫他,他哪有能力還?難道眼看著他死?”王天明氣呼呼地說。
“40萬?你認為我們有這個能力幫他還?”老侯瞪大雙眼。
王天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將桌上的茶一飲而盡。
“有沒有能力,關(guān)鍵看你是否用心幫!”王天明仿若自言自語。
老侯釋然一笑:“承蒙王總抬舉,曉光,把通目集團的合同拿給我,明天早上先到我這里!”
王天明一躍而起,握住老侯的手興奮得象個孩子。
我麻木地注視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感覺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