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麗是誰？”小惠似有警覺地問。
“別扯遠(yuǎn)了，小惠是我女朋友。”古浪慌慌張張拉著小惠的手，明顯地顧左右而言其他。
“我在問你話呢！李麗是誰？”小惠小女人似執(zhí)著地追問。
“哦？是，是周強(qiáng)的女朋友啊。你怎么這么磨嘰?。俊惫爬搜劬Σ桓艺?。
我失望地看著小惠，心里開始痛恨古浪：一個已經(jīng)讓李麗瘋瘋癲癲的陰影，如今又籠罩在了這位如百合花般清純的姑娘身上。
“小惠，古浪說得對。”我譏諷地看了古浪一眼，冷冷地說：“是周強(qiáng)的女朋友，刻骨銘心的女朋友！”
古浪臉上保持著平靜，鼓起的腮幫將內(nèi)心的激動暴露無遺。
“握個手吧，古浪？我希望多一個象小惠一樣的朋友！”我用眼神逼視著古浪。古浪慢吞吞地伸出了手。
我回到了李麗家，先前雜亂的房間被王舒收拾得干凈整潔，空氣中的煙味、霉味變成了一股清新的茉莉花香。熟睡的母親身旁，王舒斜倚著。從她瘦削起伏的雙肩，我知道，王舒已經(jīng)睡著了。我感激地看著王舒，回想著王舒的好，清新地意識到一種濃濃地親情正在我迷惘的內(nèi)心中悄悄生長。
我在沙發(fā)上躺下，桌旁擺放著一瓶茉莉花空氣清新劑。電視開著，體育頻道正播放著國安對阿森納的比賽，“呂軍進(jìn)球了！”電視里宋世雄的聲音激情洋溢。我也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揮舞著拳頭，盡管自己的激動有點牽強(qiáng)，但我想盡情地放松，忘掉了一切，徹底地留住快樂。
李麗手上提著水果，從門外走了進(jìn)來：“呵，李曉光，沒想到你也偷著樂?。∧闶裁磿r候成了球迷呢？”
我不理李麗，繼續(xù)附和著電視里的歡呼聲，瘋狂地?fù)]舞著拳頭。
“說正事，你沒事多陪陪王舒，這些天她照顧你母親挺累的。”李麗放下水果，一屁股坐在我身旁。
我關(guān)掉電視，半天不說話。
“呵，玩深沉?。俊崩铥慄c了支煙。
“你最初讓我到染廠是出于什么目的？”我避開李麗吐出的煙圈。
“目的？”李麗睜大眼睛。
“對啊，我記得你說過，我到染廠3個月后，要我為你辦件事。”我揮了揮手，打散積聚在鼻前的煙霧。
“哦，我當(dāng)什么事啊，其實是我瞎編的，就是想幫你找個好工作。這不，你現(xiàn)在都當(dāng)上老總了，你總得感謝我吧？”李麗一副無賴相。
“你是為了某個人吧？”我鎮(zhèn)定地看著李麗。
李麗的笑容慢慢枯萎：“你想說什么？”
我架著的二郎腿有節(jié)奏地晃動：“是因為古浪嗎？”
李麗臉上最后的一絲笑容被風(fēng)化，慢慢地一種凝重出現(xiàn)在臉上。
“是嗎？”我下唇抿著上唇繼續(xù)問。
李麗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廁所，我在外面說：“我等你。”
我不知道這樣逼問李麗是否正確，只知道古浪這樣對待李麗，或者說是對待小惠太不地道，他摟著小惠的印象讓我心里隱隱作痛，這感覺猶如因蜷曲而麻木的四肢，到伸直了血脈流通，就覺得刺痛。所以我潛意識里認(rèn)為必須把古浪與李麗的故事弄清楚，這樣才能讓自己感覺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