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好景君須記，最是橙黃橘綠時。宋朝大文豪蘇軾在贈給好友的詩中曾對秋末冬初的好時節(jié)作過具體形象的描述。在少華看來，枝頭掛果的美景固然美好，也比不上和鐘愛的女生在一起來得快樂。心中歡喜，看著身邊的建萍，人如新月美好無瑕，自是金燦燦的橙子壓枝頭的沉甸甸的幸福感滿懷了。如果幸福有顏色，應(yīng)該就是橙色。
車廂揺晃，肩頭在揺晃中碰擦，感受著來自另一邊的溫暖。少華心中蕩漾，遐想聯(lián)翩。不覺憶起譚詠麟的歌曲《情緣巴士站》。
一步一想心中向著渺茫
沿路掛著城市新裝
冬日追趕風(fēng)中漂亮女郎
懷念令體溫正下降
一幅思憶車廂邂逅你
坐進(jìn)身邊像情侶沒距離
輕擺中當(dāng)肩碰著你
是最不可解釋的完美……
揺揺晃晃，恍恍惚惚，一上車就如坐船，頭暈乎乎的直想吐。建萍感覺不到少華心中的風(fēng)花雪月，只看著窗外不斷后移的景色，或是高樓或是能看到天際的一馬平川，沒有家鄉(xiāng)山連著山的翠綠，頭暈胸悶的感覺再次涌上來。干脆閉上眼睛，暈暈沉沉的竟有了睡意。昨晚一夜糾結(jié)，太疲憊了。
少華見建萍閉著眼睛，知道她又是暈車了，也不再說話，靜靜看著窗外。此時他正沉醉在幸福中，心情愉悅，精神飽滿。很久沒和建萍近距離接觸，今天坐在一起才真切的感受到她的變化，以前只覺得她美，現(xiàn)在是由內(nèi)及外所散發(fā)出的魅力給人的震撼，是那種站在人堆里也很容易被發(fā)現(xiàn)的動人心弦的吸引，或許這就是氣質(zhì)吧！
如此美好的女子卻是別人的女朋友，一想到這些，少華便痛恨自己的后知后覺。人都是這樣，總是向往前方的風(fēng)景而忽略了身邊的美好。
少華正胡思亂想，忽然肩頭一重，熟睡的建萍已靠在他的肩上。她身上特有的清香縈繞耳畔，氤氳繾綣，忽然間營造出繾綣旖旎的二人世界。和風(fēng)細(xì)雨，纏纏綿綿，橙黃橘綠，心中充盈著快樂。
少華不敢動，側(cè)著身，盡量順著她，保持姿勢不變。第一次有女生靠著他睡，既幸福又有點慌亂，偷偷瞄了一下車廂的旅客，像是犯了錯的小學(xué)生在尋找大人們是否發(fā)現(xiàn)的蛛絲馬跡。其實他的擔(dān)心是多余的，經(jīng)過二十多年改革開放的春風(fēng)化雨，珠三角這片大地早已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社會經(jīng)濟(jì)的發(fā)展又促進(jìn)了人們思想的變化，變得更加自信包容。
快樂的時光總是很快過，還沒回過神來，汽車已經(jīng)到達(dá)目的地。少華推了推差不多趴在他身上的建萍，說：“我們到深圳了?！?p> 建萍悠悠醒來，理了理略顯凌亂的頭發(fā)，問：“到了嗎？”
“嗯……”
“我睡了多久？”
“也沒多久，差不多一個鐘吧。”少華揉了揉有些發(fā)麻的肩膀說。
“哦……”建萍不置可否，忙著扎頭發(fā)。
少華起身取行李，對她說：“行李我拿了，你跟著下車就行?！?p> “你等一下……”建萍拉住少華說：“頭還有點暈?！?p> “那……你就抓住我的手?！?p> 順理成章，建萍挽上了少華的臂彎。在陌生的城市，兩位彼此有好感的年輕人，心是如此的貼近。
按姚老爸提供的地址，少華他們很快就找到了文英的文印店。經(jīng)過幾年的努力，一步步生聚，終于擁有屬于自己的事業(yè)。
店面不算大，十多平方米，被文英打理得有聲有色。各式打印機一應(yīng)俱全，還有工程制圖的曬圖機，真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少華進(jìn)來的時候，文英正在排版，忽然進(jìn)來兩年輕人，非常熟練的打招呼道：“歡迎光臨，兩位是要打印還是曬圖?！闭f這話時視線一直沒有離開屏幕。附近都是大學(xué)生，或者是搞工程的技術(shù)人員，文英連打招呼都已經(jīng)程式化。
“文英姐，好久不見。”建萍一進(jìn)門便開心地說，完全沒有了剛才懨懨欲睡的樣子。女生天生就比男生擅長交際。
“唉呀，是你們??！”文英聽到建萍稱她是姐，抬起頭來，發(fā)現(xiàn)是他們，意外的驚喜。
“文英姐，好久不見?！鄙偃A有些靦腆，站在一旁笑嘻嘻地說。
“呦，這不是少華嗎？長這么高了！”文英邊說邊用手比了一下少華的身體。
“一米七幾了？”
“一米七五?！?p> “哦，黃金比例，火生也一米七幾，差不多一米八了?！蔽挠Ⅻc頭稱贊。轉(zhuǎn)頭上下打量建萍，說：“女大十八變，越長越漂亮了。銅鑼村真是出美女的地方啊，個個都長得水靈靈的，像是家鄉(xiāng)種的大白菜經(jīng)霜后，粉嫩粉嫩的白里透紅?！?p> “文英姐真會夸人，你不也是一個大美女嗎？”建萍笑著挽住文英的手說。
“你們現(xiàn)在都在廣州讀大學(xué)吧？聽我爸說，你們可長銅鑼村的臉了?！?p> “文英姐見笑了，我們是在廣州讀書。趁現(xiàn)在放假，來找你玩?！苯ㄆ蓟卮鸬?。
“嗯，以后多點來?！闭f完，指著身穿工作服，正在換墨的后生仔說：“我老公阿志，湖北人?！?p> “你們好?！卑⒅緩亩渖先∠孪銦熣郎?zhǔn)備吸。
“這里不能吸煙，快出去吸?！蔽挠⑼瓢⒅就庾摺?p> “好好好，我出去，我出去。”轉(zhuǎn)身笑著對少華他們說：“你們姐不習(xí)慣我吸煙，我先出去一下?！?p> 阿志便是鄧啟先在打暑期工時結(jié)識的兄弟“小東北”，經(jīng)不住“小東北”的死纏爛打，文英終于接受了他。
“你們還沒吃飯吧？”沒等少華回答，又沖門外的阿志喊：“去回味家常菜那里點幾個菜，我忙完手上的活就過去?！?p> 短短幾分鐘的交流，讓少華見識了文英的干練，忍不住說：“文英姐真是高效率?。 ?p> “呵呵……”文英看了一眼少華說：“沒辦法，在深圳這里混飯吃不快點跟不上潮流??！”
“難怪，開車搭客的都比廣州的快。”
“憑空叫深圳速度的嗎？來這里的人都是沖著賺錢來的，不然誰想背井離鄉(xiāng)呢！”文英說完，又坐在了電腦前。
文英忙著排版，少華和建萍兩個又幫不上忙。剛來到深圳，還來不及領(lǐng)略她的繁華。少華提議到外面走走。
“還要到哪去？我很快就排好，吃完飯帶你們?nèi)フ仪嗍|姐，她帶你們?nèi)ゲ藕猛婺?！”文英邊打字邊對他們說，眼睛不曾離開過屏幕。
“文英姐，你長時間盯著電腦看，眼睛很累吧?！苯ㄆ既滩蛔柕?。
“嗯嗯，特別是冬天，眼睛澀澀的，又痛又累。”
“買支抗疲勞的眼藥水吧，平時可以做一下眼部按摩，隔一段時間煲一次豬肝枸杞湯喝，對眼睛有好處。”建萍一口氣說了幾個眼睛保健的方法，活脫脫一位醫(yī)生開處方的樣子。
聽完建萍的建議，文英大贊她不愧是醫(yī)科大學(xué)的學(xué)生，向她請教怎么做眼部按摩。
“眼部按摩，目的是緩解眼部肌肉疲勞，加快血液循環(huán)。中學(xué)生的眼保健操其實就很有效。如果平時忙，也可以將雙手搓熱，再按在眼睛上向兩邊抺，五次為一組，也很好?！苯ㄆ歼呎f邊示范。
“醫(yī)生就是不同，看來以后我有什么不懂的，也要多向你請教哦！”少華嬉皮笑臉的。
建萍白了少華一眼，說：“你壯得像頭牛似的，有什么好請教的?！?p> “不不，我有好多問題需要請教你。你看，我肩膀麻痹到現(xiàn)在還沒好……”少華這樣說是暗示她坐車的時候整個人壓在他肩上。
“什么時候開始的，嚴(yán)重嗎？我平時碼字時間太長也會覺得肩胛那里不舒服?！蔽挠㈥P(guān)切地問。
“你聽他胡說?！苯ㄆ寄橆a飛起了紅霞。
“如果嚴(yán)重的話，真的要向建萍請教一下才行。”文英挺認(rèn)真的。
“好吧，有時間我給他按摩一下?！闭f完，恨恨的白了少華一眼。
少華暗自得意，笑嘻嘻地看著建萍。剛進(jìn)門時的拘謹(jǐn)早已丟到了呱啦國。
建萍心里嘀咕，看你得意的，等下你就知道哭了。
午飯簡單精致，家常菜的名號名副其實，居然有韮菜釀豆炸這種家常菜，少華胃口大開，很久沒吃到這種家常菜了！在家里，姚老媽會經(jīng)常做，除了清淡好吃外，還凝聚了濃濃的親情。建萍剛才暈車，沒吃幾口飯，現(xiàn)在才有胃口，和文英坐在一起，邊吃邊小聲聊天，這是女人的天性，小聲說話大聲歡笑。
小東北嫌菜太清淡，特意撥出一份加辣椒。半碗辣椒加下去，菜汁都變得紅彤彤的，看著就覺得舌頭發(fā)麻。
“你這樣吃辣椒，老板都會破產(chǎn)哦?！蔽挠⑿χR他。
“沒辦法，家里你又不讓吃，出來吃飯就當(dāng)過一次癮吧！”小東北邊咝咝地吸著冷氣邊往嘴里夾菜。
看著小東北呲牙咧嘴的表情，少華忽然想到“痛并快樂著”恰好符合小東北現(xiàn)在的情景。
“我都不明白，明明辣得呲牙咧嘴，為何還死愛吃?！蔽挠⒖粗夹奶邸?p> 生活往往都是這樣的飛蛾撲火，或許這就是人性的真實吧。不然無法解釋為何那么多人前赴后繼吸煙，徹夜酗酒。
“辣椒真的很好吃嗎？”建萍好像很感興趣。
“嗯嗯，刺激……”小東北咝咝地吸氣，說：“特別是大冬天的，吃點暖和。”
“呵呵……”建萍意味深長地看著少華笑。
少華心里直發(fā)毛，古靈精怪的一定沒安什么好心。
建萍夾了一個豆炸，放在小東北的菜盤里，吸足了湯汁。文英低頭吃飯，手捂著嘴笑，她已猜出建萍要干什么好事。
少華看到建萍如此操作，嘖嘖連聲，豎起大拇指說：“惡婆就是不同，果然不同凡響?！?p> 建萍不理少華，依然翻來覆去地蘸著辣椒，那專注的眼神仿佛是雕塑家在欣賞自己的杰作。
“行了，蘸太多會吃不下?！毙|北在旁提醒。
“好啦，為了犒勞你幫我拿了一個上午行李，這個豆炸就獎給你吃吧！”建萍把豆炸放到少華的碗里說。
想不到建萍是夾給自己的，少華才反應(yīng)過來，看著碗里的豆炸發(fā)愁。
“這……我雖然喜歡吃豆炸，也不用加這么多料吧！”少華哭笑不得地說。
“這可是我的心意哦！”建萍很認(rèn)真地看著少華說。
“不吃，行嗎？”
“不行，我可是第一次給男生夾菜哦?！苯ㄆ疾灰啦火?。
少華試著咬了一口，辣味直沖喉嚨，眼淚唰的一下便涌了出來。
“兄弟，吃不了就放下吧?！毙|北啜了一囗酒說。
“真的很辣嗎？”文英問道。
“嗯，辣，這些米椒是真的辣！”小東北喝完酒，咧了一下嘴說！
“好了，你們倆該消停了?！蔽挠⒖粗ㄆ颊f。意思是讓她見好就收。
建萍也是一時興起，想整盎一下少華，讓他剛才嘴貧！現(xiàn)在看到他是真辣得不行，忙斟了一杯茶水，遞到他手里，說：“喝杯水吧！”
少華接過水，含在嘴里好一會才吞下去。嘴里火辣辣的，讓他大呼：“這是什么辣椒，奇辣，變異的吧！”
建萍忙把杯斟滿，讓他再喝一杯水?？粗麄儌z手忙腳亂的折騰，小東北和文英相視一笑。他彈了彈煙灰，說：“年輕人就是會來事?！?p> 文英白了他一眼，沒說什么。轉(zhuǎn)身笑著對建萍說：“少華一輩子都會記住你了?！?p> 一語雙關(guān)，建萍臉唰的一下紅了起來。想到昨晚他的表白，心如小鹿亂撞，不敢再看少華的眼睛，把杯子放在桌上，說：“自己倒水吧?！?p> 少華連灌了幾杯水，火辣辣的感覺才稍減，沖著建萍嚷嚷道：“真是辣死了，你想謀殺親夫啊？”話剛出口便知不妥，可是已收不回來！以前高中的口頭禪不意用錯了地方。小東北和文英哄的一聲笑了起來，建萍的臉更紅了，埋頭吃飯，不再搭理少華。
一段意想不到的小插曲，讓氣氛明顯活躍了起來。文英和小東北聊下午的安排，讓小東北看店，她帶兩個弟妹去找青蕓姐。少華和建萍各懷心事，低著頭，不敢再有什么搞作。
龍崗過福田，途經(jīng)梅觀立交橋，縱橫交錯的公路網(wǎng)，讓少華這個未來的工程師大開眼界。立交橋與周圍的山水融合，綠植點綴其間，體現(xiàn)了深圳人民的超前意識，大城市就是不同，氣魄都比家鄉(xiāng)的大。
一路風(fēng)光，大體離不開廠房。廠房林立剛好詮釋了什么是深圳高速發(fā)展的內(nèi)驅(qū)力。無數(shù)來自全國各地的打工一族，為這座城市的發(fā)展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xiàn)。
跟著文英坐車，轉(zhuǎn)車，一路奔波，終于在一個別墅區(qū)停下來。門口的排場，安保的嚴(yán)密，無不彰顯這個區(qū)域的與眾不同。
“文英姐，青蕓姐就是在這里面住嗎？”少華有點不敢相信。
“嗯嗯，是啊！人家現(xiàn)在可是房地產(chǎn)大老板了，不住這里住哪？”
“可以哦，短短幾年間便做出這么大的事業(yè)?！?p> “聽說她嫁的老公是北方的大集團(tuán)，本身就很有錢了?！蔽挠⒔忉尩馈?p> “哦，這就是牛頓所說的，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吧！”少華轉(zhuǎn)頭對建萍說。
建萍暈車的勁還沒緩過來。如果不是文英在，她真想趴在少華的身上，做一個藤蔓式的弱女子，好好休息一下。
到門崗登記，報備，很快就進(jìn)到了花園式的別墅區(qū)。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巨大的水景，帶著水氣的新鮮空氣撲面而來。三人仿佛進(jìn)到了一個天然氧吧，大自然的清新寧靜，令人心曠神怡。茂林修竹，芳草萋萋，與外面的繁華喧囂截然不同，仿佛進(jìn)到了另一個世界。
“在這里生活真好，人生就該過這種高品質(zhì)的生活！”少華無限向往。
文英在旁鼓勵，說：“努力，你可以的。”
建萍卻潑冷水道：“想想就好了?！?p> 少華不以為然，認(rèn)為建萍過于消極，引用毛主席的詩句說：“自信人生二百年，會當(dāng)水擊三千里。我們都還年輕，未來有無限可能?！?p> “嗯嗯，茍富貴，勿相忘。我支持你，努力拼搏，面包會有的，牛奶也會有的?！苯ㄆ即蚱鹁瘢瑸樯偃A鼓勁。暈車把她折騰得七葷八素的，什么功名利祿都不感興趣。最好有張床給她躺一下，便是美好生活了。
文英在旁邊插不上話，待他們講完才說：“你們倆真是一對歡喜冤家，在一起總是針尖對麥芒的，不累嗎？”
旁人不說還不知道，由小到大都是拌嘴，忽然被文英提起，想想還真有那那么一回事，不由得相視一笑，不再言語。朦朦朧朧的情愫，若即若離的關(guān)系，剪不斷，理還亂的牽扯，如潮汐起起落落。
說話間，文英在一棟中式風(fēng)格的別墅前停下，說：“這里就是青蕓姐的家?！?p> 氣派的大門，獨立的私家花園，巨大的落地窗，妥妥的富貴人家。眼前的奢華深深的震撼了少華這個大山里出來的孩子，不由得感嘆道：“買這棟別墅得用多少錢啊？”
“我也不清楚，反正我一輩子都買不起?！蔽挠⒑芸隙ǖ卣f。
建萍卻關(guān)注院子里的花被照顧得很好，修剪也很有特色。特別是那盆萬年青，葉片又大又厚，一看就是營養(yǎng)過剩。建萍獨特的關(guān)注點讓少華忍俊不禁，笑她說：“平時沒看到你有多愛花，現(xiàn)在怎么突然轉(zhuǎn)性了？”頓了頓，逗她說：“哎，我家的菊花也長得很好哦，要不要分一棵給你種？”
“哼，才不要呢！你以為我不知你經(jīng)常撒尿淋的嗎？”
“啊啊……死丫頭，真是口無遮攔，大庭廣眾下揭我老底?！鄙偃A心里嘀咕。
文英早已笑得彎了腰，一邊抺著眼一邊說：“你兩個真是一對活寶，能消停一下嗎？笑得我眼淚都出來了！”
少華兩手一攤，作無可奈何狀。建萍在一旁偷笑。又給她捉弄了一次。好像都沒怎么贏過？！少華不免有些沮喪。
文英上前按響了門鈴，不一會，一位身穿天藍(lán)色西裝套裙的美女出現(xiàn)在眾人的面前。白皙的皮膚，姣好的面容，柔順的直發(fā)飄逸靈動，如夢似幻。
“文英……你來也不提前打聲招呼，幸好我今天回家吃飯，不然你們就要吃閉門羹了！”聲音里透著掩飾不住的激動。
“怎么會呢，我們有默契的，對不對？”文英柔柔的說，像是姐姐在安慰妹妹一樣溫柔。
青蕓笑意盈盈，嘴角上揚，眉兒彎彎如天上的月亮，一點都沒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