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周拍了拍腦袋,自己來到這里只顧得看熱鬧,正事都忘記問了。
“詩含,你告訴我,這里是哪里?現(xiàn)在又是公元多少年?”
詩含捂著嘴笑道:
“你穿得這么時髦,難道不是從西洋大學回來的留學生嗎?居然在問我現(xiàn)在是多少年?!?p> 丁小周認真地看著詩含說道:
“我知道我現(xiàn)在說什么你也不會相信,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我是從哪里來的,這里又是中國的哪個地方?!?p> 誰知詩含自然地說了句:
“我相信,誰說我不信了?!?p> “那你倒是和我說說?!?p> “這里是天津大沽口附近,現(xiàn)在是清光緒十一年?!?p> 丁小周用手無奈地蓋著自己的臉,要是早知道自己會無緣無故回到這里,當初就好好把近代史的課認真聽一聽了,我哪知道光緒一年是什么時候啊。
“詩含小姐,你能和我用公元紀年法說說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嗎?”
“果然是外面留洋回來的,說話一樣喜歡用公元紀年法,現(xiàn)在是公元1885年?!?p> “那就沒錯了。”
“什么沒錯了?”
“沒事,我也是才剛剛接觸公元紀年法,想看看對不對?!?p> 丁小周在心里慢慢琢磨著,要是現(xiàn)在才1885年,那離1894年還有近十年的時間,要是自己努力下,說不定還能改變歷史,然后名留青史啊。
到時候吳教授叫自己寫心得的歷史將不復(fù)存在,而是別人要將自己作為英雄去分析了。
“寫5萬字的心得,不,十萬字?!?p> 詩含看著一臉嬉笑的丁小周,疑惑地問道:
“你笑什么呢?”
丁小周馬上收起了自己的表情,認真地說道:
“沒啥,就是想到了一些開心的事情?!?p> 丁小周上下仔細打量了林詩含一番,沒想到這個清朝的一位女生居然打扮得要比一百多年后的蕭萍萍還要時鮮別致。
要知道,蕭萍萍家里條件很不錯,平常總喜歡買些新衣服,但是好像都不及林詩含身上的好看。
丁小周搖了搖頭,自己怎么能看好別的女生呢,雖然她們兩個人長得一樣,但這要是讓蕭萍萍知道了,那自己還活不活啊。
“詩含,我看你穿著和他們都不大一樣,難道是你家里人都是按西方的教育方式培養(yǎng)你的嗎?”
“我剛剛從英國留學回來,所以說話做事都可能和他們不一樣。但是你說話倒是和我很對口,你是什么時候留洋的?我看你這身打扮,就連在歐洲我也沒見過?!?p> “我其實沒有出國留學過?!?p> 詩含著急地說道:
“不是,你明明……”
“Stop,我知道我說話做事也讓你覺得很超前,但是我真不是留洋回來的,我不想騙你?!?p> “好吧,只要你說的我都相信。你先喝口水吧?!?p> 丁小周皺著眉頭問道:
“小妹妹,你不知道女孩子一個人在外面很危險嗎?你這樣在外面容易被騙的,我才剛認識你不久,你怎么能這么相信我!”
“因為你和他們不一樣,他們總是滿口的之乎者也、江湖道義,只有你不一樣,你很真實?!?p> 丁小周聽到這話愣了一下,然后問道:
“那平時都沒人保護你嗎?”
“這次是我剛剛從外面回來,不然平時都會有幾十個人保護我呢。”
丁小周喝著水差點沒噴出來。不愧是武將世家,出門都有這么多人保護著。
“小姐,吃飯了?!?p> 一位老嬸子在門口叫著。
就在這時候,丁小周的肚子突然不自覺地叫了幾聲,嚇得他趕緊勒緊著褲帶子。
詩含笑了笑說道:
“我知道你也餓了,我去給你把飯端過來。”
到了飯廳,林華宇正累得捶肩捏腿地坐在椅子上。
“哥,今天訓練這么辛苦啊?!?p> “我是真的受不了上次的氣,要是不抓緊訓練,游泳連一群土匪都游不過,那還要不要見人了!”
“你們是正規(guī)軍,打仗又不是只靠游泳就能打贏的,我看是你度量太小了?!?p> “我度量小?義父過幾天就要帶著定遠艦回國了,到時候讓他知道我訓練出來的海軍陸戰(zhàn)隊是如此不堪一擊,那我還怎么向他交代啊?!?p> “這個多夾點,這個肉比較多……”
林華宇吃驚地看著詩含不停地夾著菜到一個大碗里面,疑惑地問道:
“你不是要減肥嗎?怎么今天吃這么多?!?p> “這些都是夾給丁先生的,我才吃不了這么多?!?p> “就是那天跳進海里不省人事的傻小子?你還真打算把他一直養(yǎng)下去啊?!?p> “人家是客人,當然要好好對人家?!?p> 詩含抱著一大碗飯菜出門了,林華宇就這樣呆呆地看著自己的妹妹把桌子上所有的肉都給夾完了,然后平靜地說了句:
“這妹妹白疼了。”
就在門口的家丁都在偷笑的時候,林華宇馬上說了一句:
“笑什么笑?我妹妹知道我最近不能吃油膩的,所以特地把青菜都就給我了?!?p> 他順手拿起一雙筷子將面前的青菜夾到了嘴里,然后艱難地咽了下去。
當詩含回到丁小周所在的客房的時候,正發(fā)現(xiàn)丁小周抱著一個花瓶開心地親了一口。
“都是官窯燒的,這些東西帶回去不是要發(fā)財了啊。”
“你……”
丁小周馬上把手里的花瓶放回去,然后嚴肅地說了句:
“你們家的工藝品都還不錯?!?p> “你不能下來的,應(yīng)該要好好休息?!?p> “沒事,我現(xiàn)在感覺挺好的?!?p> “這些就是我義父不要的普通的花瓶而已,你怎么還當寶貝了,還是趕緊吃飯吧?!?p> 詩含將一大盤子飯端地一聲放到了桌子上,嚇得丁小周的胃都自動地縮了一圈。
“這么多你當我是豬啊?!?p> “你現(xiàn)在是病人,需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當然要多吃一點了。”
正當丁小周揮著手表示拒絕的時候,詩含已經(jīng)用木質(zhì)的飯勺往他嘴里塞了一口。
“你呀,在我們家就別客氣了,我們家里的廚子都是京城請來的,做的菜可好吃了。”
吃到后面,丁小周的胃已經(jīng)快裝不下了,委屈地差點要掉出了眼淚,可是他嘴被堵得死死的,根本沒有任何解釋的機會。
他心里無奈地想著,天哪,快讓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