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還未降臨。
平康坊的燈籠就點了起來。
這里是有幾百家的銷金窟。
春風樓是所有銷金窟里面最有名的,往常的時候,許昂都舍不得來。
現(xiàn)在許家賣香皂賺了不少。
今日為了拉攏張若虛,不得已才請了一會春風樓。
許家花費大量的金錢,想要弄出香皂。
結(jié)果至今,一點頭緒也沒有。
而今張若虛攀上了張公瑾,這讓許敬宗有點憂慮了起來。
牛車,緩緩的向前。
車廂之中,張若虛彎著背,顯得有些難受。
有時候長的太高大,也不好啊。
終于。
牛車在一間清樓前停下來。
然后。
兩人走出牛車。
向里面走了去。
“兩位郎……郎……郎……”一名小斯迎了出來。
見到三米高的張若虛,嚇的連連向后面退去。
臉上充滿了驚駭。
說話都結(jié)巴了。
見狀,許昂哈哈大笑了起來。
丟給了小斯十文錢,然后向春風樓走了去。
“快看,那人長的好高大威武!”
“真當是不凡也,也不知道是誰家的郎君?!?p> “誰要做他娘子,豈不是有福了?”
“要不你今晚去試一試?”
“他要是愿意,我都不收他錢哩?!?p> “……”
不少的人看向張若虛,低聲說道。
張若虛實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不過,這也不奇怪。
畢竟張若虛這身形,想不引入注目都不行啊。
古之巨勿霸也不過如此。
膽子大的紅倌人看向張若虛,笑語盈盈。
“賢弟啊,你這一來,所有的女子的目光,都看向你了。”許昂眼中不由的露出一絲妒忌。
暗暗說道:“這些女子也太不識相了,我好歹是相貌英俊風流倜儻,你們的眼睛卻只看著這粗俗之人,當真是有眼無珠也!”
不過,臉上依然帶著燦爛的微笑。
“賢弟,我們還是先進屋吧?!痹S昂大步走在前頭。
進入了一間屋子之中。
兩位分案而坐。
一名女仆從外走了進來。
“兩位貴人,不知道在春風樓之中,可有相好的?”
“我同熏香、秋竹兩位倌人相熟,還勞煩你將她們請來?!痹S昂有些迫不及待的,然后拿出了幾兩碎銀子,放在案桌上。
“勞煩送些酒肉來。”許昂說道。
“省得。”
那女仆拿起了銀兩,面帶喜色的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兩名濃妝艷抹的足以許昂的老媽的女人走了進來,許昂見狀,雙目不由的露出精光。
“大郎~”
“大郎~”
兩人面帶桃花,走向許敬宗。
“噗嗤~”
見到兩人對許昂的稱呼,張若虛差點笑噴了。
“大郎?這稱呼,很經(jīng)典??!”
“看來許昂有點特殊的愛好?難怪最后勾搭自己的小媽,然后被自己老爹給整死了?!?p> “真是個怪人?!?p> 張若虛暗暗搖了搖頭。
漂亮的小姑娘不喜歡,非要玩老媽子。
這許昂腦子多半有些不正常。
“這位乃是我賢弟,你們也別關(guān)顧著和我說話,冷了我的賢弟?!痹S昂呵呵的笑著,準備分給張若虛一個。
張若虛趕緊擺了擺手,說道:“我正修行,不近女色,不近女色。”
“哈哈……那賢弟你可無福了?!痹S昂大笑了起來。
很快的。
酒菜就送進來了。
燒鵝。
羊肉。
大唐養(yǎng)鴨子的少,但是養(yǎng)鵝的卻很多。
而羊肉也不少。
酒。
一種泛綠的酒,渾濁,酒面漂浮有一顆顆看起來好像是螞蟻卵的東西。
這正是赫赫有名的綠蟻酒。
張若虛嘗了一口。
有酒味。
微甜。
“原來綠蟻酒是甜酒啊?!睆埲籼撔α诵Γ郧肮馐锹犝f綠蟻酒,今日終于是看到了綠蟻酒了。
“敢問里面的可是許世侄?”
突然,外面響起了一聲叫聲。
許昂趕忙站起來,稽首,問道:“敢問是那位世叔?”
“某家李百藥?!蓖饷?zhèn)鱽硪宦暫榱恋穆曇簟?p> “原來是李世伯,快請進,快請進。”許昂趕忙走過去親自打開門。
“咯吱~”
此刻。
大門打開了。
然后,只見一名面白長須的五十多歲男子走了進來,身后跟著好幾個老人。
“許世侄,叨擾了,叨擾了。”為首的男人走進來微笑的說道,眼睛時不時的看向張若虛。
許昂暗暗叫苦。
這么多人,今晚可真的是要破費了。
“老夫李百藥,見過壯士?!崩畎偎幙聪驈埲籼?,面帶微笑。
“原來是世伯?!睆埲籼撢s緊還禮,說道:“吾乃張若虛,字忠厚,定遠郡公之侄。”
“原來是賢侄啊。”旁邊一人哈哈大笑,說道:“某乃是歐陽詢?!?p> “歐陽詢?”
李百藥張若虛不太清楚是誰,但是歐陽詢那可是赫赫有名的書法家啊。
都說字如其人,歐陽詢的字在后世,那可是值千金。
但是,這歐陽詢長的卻是滑稽丑陋了一些。
難怪后來在長孫皇后的喪禮上許敬宗見到歐陽詢會笑出來呢。
特丑。
“果真是世侄,前些日子就聽聞公瑾失散多年的侄子回來了,沒曾想,今日卻讓吾等遇上了?!迸赃呌袀€身材比較矮小一些的人笑著,說道:“老夫閻立本!”
“見過閻世伯。”
“老夫褚逐良?!?p> “見過世伯?!?p> “老夫虞世南?!?p> “見過世伯?!?p> 張若虛心中暗暗吃驚。
這幾個老梆子菜可都是大唐文人墨客之中的楚俏,今日什么上這來了?
自己和他們也沒有交集啊。
雖然大唐的世族是盤根錯節(jié)的。
但凡出身世界,不管是南邊的還是北邊的,只要是世家子,都能夠七拐八拐的續(xù)上親戚關(guān)系。
因為現(xiàn)在的張若虛假張公瑾親哥的親侄子的身份,叫他們一聲世叔世伯也不為過。
“哼!”
然而,虞世南臉上露出一絲冷色,說道:“吾乃汝之舅父也!”
“啥?”
張若虛頓時愣住了?
舅父?
特么的,你虞世南是要占老子的便宜啊!
你們這群人老心不老的硫氓!
子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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