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陵王用陰冷的眼神盯著這人許久,就在周圍人都等著平日里暴虐的南陵王下一秒要將這人斬首時,南陵王卻笑了。
“愛卿說的對,本王當日確實是那么說的,還好有你提醒?!?p> 周圍人齊刷刷的抬頭,眼神中皆是毫不掩飾的難以置信。這是什么情況?南陵王不僅沒有治這老臣的罪,反而就這么認了?他們連求情的話都想好了!
南陵王不理會眾人的詫異,表情溫和無害:“本王最近事忙,對以前的事總是記不大清。既然這樣,那此事便沒有什么商量的必要了。”他說著費力的抬手將身旁的太監(jiān)叫過來:“去,替本王準備紙筆,封王后之女納蘭渃為儲君?!?p> 不等眾人有異議,南陵王便以身體不適為由讓各位老臣回去了。眾人不敢再說什么,縱使再覺得南陵王的決定匪夷所思,也只能下去再做打算。
等眾人都走了,南陵王身邊的大太監(jiān)才敢小心翼翼的問:“大王,您方才說的,是氣話還是......”
“自然作數(shù)。”南陵王似乎是嗆了一口風,猛地咳嗽了一陣,嚇得大太監(jiān)趕緊上前替他順氣。等平靜下來,南陵王才一句一喘的說道:“他是王后的大伯,又是兩朝老臣,即便是本王也不得不給他幾分顏面。更何況,這件事本就讓他抓住了把柄,本王也無從辯解。”
“那您就由著他?那納蘭渃怎么說也是個女子,女子怎可繼承王位啊大王?!贝筇O(jiān)苦口婆心,自覺頭發(fā)都要急白了。
南陵王接過一旁丫鬟遞過來的茶水,呷了一口,不慌不忙的說道:“你急什么?在宮里一輩子了,這點事都看不透嗎?立納蘭渃為儲君,你尚且有意見,那群臣有沒有意見?其他的幾位皇子有沒有意見?我是立她為儲君,可她也要有做儲君的命才行。”
說到這兒,南陵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嗤笑一聲:“后宮的腌臜手段,真以為本王不知道嗎?這次,本王就由著他們胡鬧,本王到時要看看,這鄉(xiāng)下長大的丫頭能在那群牛鬼蛇神的手下,活過幾天?!?p> 另一邊,方才堅持要讓南陵王立納蘭渃為儲君的老臣,正在王后的宮殿里與王后說話。
“王后何必呢?老臣說句不好聽的,那孩子即便真能成為南陵的王,她骨子里流的也不是您的血,將來對您的親疏,可當真不好說啊?!?p> “叔叔忘了,南陵律法,大王駕崩后,除了新任南陵王的生母,其余妃嬪皆要殉葬。我不想死?!蹦狭晖鹾笪⑽⑥D(zhuǎn)動手上的鐲子,淡淡的說道。
“如果就是因為這個,王后不必擔憂。家兄故去前,曾將此事托于老臣,若大王駕崩,王后的孩子沒能繼承王位,老臣自會替王后安排去處,不會真的讓您殉葬?!?p> “安排去處?”南陵王后抬頭看了老臣一眼,眼神中皆是不甘和輕蔑,“到一處沒人認識我的地方,隱姓埋名的渡過后半生?這樣的日子如同從云端跌落至泥潭,我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