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定了定心神,將自己的食指輕輕靠近熾的手腕。剛剛搭上的一瞬間,素心仿佛觸電般將手抽離。梵歌看著神色異常的素心,一時間也沒弄清究竟為何。“他...他...他究竟是何人?”素心震驚的朝著梵歌詢問。
梵歌被素心國師弄得有些糊涂,但自己也只是聽熾說他只是熔爐城外的一介武夫。便把自己得知的熾的身世告訴了素心。素心聽后連連搖頭道:“這不可能,尋常農(nóng)戶怎么可能在體內(nèi)蘊(yùn)含雷元素之力?”梵歌雖說不通元素,但對于五行元素之力的種種知識倒是知曉一二。聽素心這樣一說,梵歌也被震驚到了。
“雷電元素之力?那不是只有那傳說中鷹嘯峰頂?shù)纳裣刹艙碛械哪芰??你是不是搞錯了?”素心搖了搖頭道:“自然是不會錯。鷹嘯峰頂?shù)纳袢穗m是傳說,但這雷電元素之力的感覺卻不會有假。你可知我為何掌握這斗轉(zhuǎn)星移之法?”
梵歌搖了搖頭,素心接著說道:“年幼之時,我層在那山頂放羊,轉(zhuǎn)眼間雷鳴暴雨,我逃脫不及時,便被那雷電擊倒。巨大的雷電元素之力貫穿了我的身體,好在一位白袍老者騎著黑驢路過將我救起,才讓我撿了一條命回來。而自那之后,我便因禍得福,掌握了這斗轉(zhuǎn)星移之法,可以將人體內(nèi)的毒素排出,救人于病危?!辫蟾杪牶簏c了點頭,內(nèi)心思索著素心說的那白袍老者,似乎他描述之人與那熔爐城的火神形象有些相像。
但此時拯救熾和冰才是當(dāng)務(wù)之急,來不及多想,梵歌問道:“那你看,我的兄弟是否還有救?”
素心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熾搖了搖頭道:“如若旁人,觸碰他自然不會有事。但我是被雷電元素貫穿之人,自那以后,我便對著雷電元素產(chǎn)生了極大的反應(yīng)。一旦觸碰,我便渾身抽搐。”
說完,素心扭頭對梵歌繼續(xù)說道:“這六王爺,絕非凡人。那雷電元素的感覺,絕對不會錯!我是僥幸從雷擊之下活過來的人,絕對不可能忘記這種刻骨銘心的感覺!”
說道這里,素心有些激動,他看著入定的熾再次自言自語道:“六王爺,你究竟是什么人?難道是那白袍老者的同族嗎?”
梵歌見他說話越來越離譜,似乎神情中有些瘋言瘋語,便接話道:“熾正在入定,待明日他轉(zhuǎn)醒,我自然會帶你轉(zhuǎn)達(dá)疑問。國師殿下,時間緊急,您是否再看下床上躺著的這位是否可以援救?”素心這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朝著躺在床上的冰走了過去??粗且活^火紅的長發(fā),素心再次嘖嘖稱奇。但這次,他沒有猶豫,趕忙伸手為冰診脈。
看著臉上陰晴不定的素心,梵歌此刻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過了許久,素心才緩緩將冰的手腕放下,梵歌趕忙上前詢問冰的情況。素心沒有回答梵歌的提問,而是平復(fù)了一下震驚的心情緩緩回問道:“這女子又是何人?”
梵歌有些生氣,但一時間卻也不好發(fā)作,便將自己知道的冰的事情告訴了素心,但是對于冰的來歷,別說是他,就連熾也是不得而知的。素心聽后點了點頭道:“今日我素心也算是開了眼界了。眼前這兩個人,一個是體內(nèi)蘊(yùn)含傳說中神人才能修煉的雷電元素之力,而另一個的體內(nèi)卻是猶如這大陸般廣闊的冰封荒原?!?p> 梵歌瞪大了眼睛,震驚的回道:“她明明只是一個弱不禁風(fēng)的柔弱女子而已,體內(nèi)怎么可能有如此之大的元素之力承載空間?倘若能有如此巨大的承載空間,那豈不是咱們整塊大陸的元素之力都要裝在她的體內(nèi)了?”素心點了點頭道:“我這斗轉(zhuǎn)星移的絕技,絕對不會騙我。這姑娘,也非凡人?!?p> 被素心這么一說,這下輪到梵歌震驚了。他看了看眼前如同睡著般的二人,回想著與他們玩耍的種種親密無間,但此刻卻又對他們二人充滿了陌生。梵歌繼續(xù)問道:“那這姑娘,你是否能救?”
素心嘆了口氣道:“如若只是凡人,我定然可救。但眼下,這巨大的冰封荒原,就算是一百個,一千個我,也無法將她體內(nèi)的寒毒排出。就算能排出,放眼這大陸,又有哪里能承載得了如此綿延不絕的冰雪?”被素心這么一說,梵歌陷入了徹底的絕望。時間已經(jīng)不早梵歌只得先將依舊處在震驚中的素心送走,只能等明日天亮再做打算。
第二日清晨,梵歌被熾的咳嗽聲吵醒。他拿起旁邊的毯子,走上前為熾披上。熾悠悠轉(zhuǎn)醒看著眼中透露著暗紅血絲的梵歌說道:“這兩日辛苦你了?!辫蟾钃u了搖頭:“都是自家兄弟,你若說這個就是見外了?!?p> 熾點了點頭,然后扭頭看向床上的冰。一夜的時間,她的臉頰再次蒼白。熾緩緩爬起走到床邊,作勢要再次為冰過渡火元素之力。
梵歌趕忙將他拉住說道:“你暫且稍等,國師馬上就到?!睙朦c了點頭說道:“放心,我會給自己留一點氣力。總不能讓冰如此蒼白的會見來賓。”說完,熾再次開始了給冰過渡火元素之力。
梵歌不忍心看這悲慘的一幕,扭頭抹淚。過了一會兒,熾停止了過渡,冰的臉上開始稍稍有了血色,而熾的臉上卻已經(jīng)滿是蒼白。他滿足的看著面色紅潤仿佛睡著一般的冰,臉上露出了滿足的微笑。
“她的面色是紅潤了,那你呢?”梵歌有些埋怨的對熾說道。熾自知難以回答,索性往哪里一坐盯著冰瞧,不理會梵歌。梵歌自然也知道,以見客為借口是假,是熾不想看到冰面色蒼白的樣子。
沒一會兒,敲門聲再次響起,素心緩緩走了進(jìn)來。與眾人簡單寒暄,素心留意到了冰此時面色的紅潤,再看看已無半點血色的熾,素心立馬全部明白了。他搖了搖頭道:“唉...造孽啊。這凡間之地看來是不適宜你們神人久居,還請速速歸位吧?!闭f完,素心跪倒,朝著熾和冰跪伏懇求。
梵歌被素心這一跪弄得有些震驚,再轉(zhuǎn)眼看熾,他的眼神中卻充滿了從容。此時,梵歌突然發(fā)現(xiàn),這位曾經(jīng)的好友,似乎還有許多許多的秘密沒有告訴他。熾示意素心起身,然后看著一臉不解的梵歌說道:“對不起,我的好兄弟。的確我有好多的秘密沒來得及與你細(xì)說?!?p> 看到熾的默許,梵歌點了點頭回道:“嗯,不急。來日方長,有機(jī)會你再慢慢給我講?!睙胛⑽⒁恍?,點了點頭,然后對著素心問道:“你剛才說的是兩位神仙?”
素心不敢抬頭,對于熾莫名的提問,他也有些慌亂。梵歌見素心支支吾吾有些緊張,便搶過話茬,將昨夜素心的表述講給了熾聽。熾聽后點了點頭道:“不錯,自從我剛開始為她過渡元素之力,也發(fā)現(xiàn)了。她體內(nèi)的元素空間似乎無限大,并且全部冰封?!?p> 梵歌聽后氣不打一處來:“你既然早就知道,為何還要逞能救她?你應(yīng)該早就知道,你是救不了她的!”熾看著臉上有些憤怒的梵歌,點頭笑了笑道:“是呀,但是沒了她,我活著又有什么意思?”梵歌一時語塞,愣在那里一時間也不知如何回答。梵歌不忍再看熾那張蒼白的臉,一個扭頭便從屋中離開,走到院子中透氣。
屋內(nèi),素心依舊跪伏著不敢說話。此時的他一定確定在做的熾就是那傳說中的神仙。而熾此刻卻因梵歌的奪門而出有些于心不忍,畢竟,自己隱瞞了他太多太多。
冰化冰,冰御寒。
冰幻冰人冰人心。
熾化火,熾戰(zhàn)寒。
熾幻火人融冰心。
自古水火不相容,
誰圓冰熾兩廂情?
房間內(nèi),隱約傳來梵歌那悲傷的曲調(di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