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隔壁沒了聲音,傅清婉也沒再仔細(xì)琢磨,起來這么一下,她也沒了睡意。
倒了一杯水喝完,傅清婉往身上揣了些銀子就出了門。
路過隔壁的時候,傅清婉特意放慢了腳步聲,但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她總覺得那個男人有些怪異,但是她克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畢竟她只是來賺錢的。
云州是真的繁華,萬家燈火,交輝相印,車水馬龍的集市人頭攢動。
從前在京城的時候,傅清婉因為沒錢也沒機(jī)會出來都沒見過京城的夜市,這會兒看到這么熱鬧的場景,腳步不自覺的就放慢了。
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讓人目不轉(zhuǎn)睛。
“哎公子,來看看簪子,這都是師傅精心雕刻的上好簪子,你看看這花紋細(xì)膩的,買一個給家中小娘子,或者心上人也行?!?p> 傅清婉連忙擺了擺手,又往前走了走。
她現(xiàn)在是男兒身,也沒心上人。
“好!”剛走沒多久,就看著一群人圍著大叫好,傅清婉好奇不已,拼命的擠進(jìn)了人群,就見眼前突然噴出來了一大團(tuán)火,嚇得她差點靈魂出竅。
一路走走停停吃吃喝喝,很快身上的腰包空空如也,本來是想去書齋看看的,沒想到這兒書齋任性得很,晚上根本不營業(yè)。
倒是隔壁的叫鶯鶯樓的熱鬧非凡,要不是腰包里沒錢,她還要再進(jìn)去看看的。
傅清婉站在外面看了幾眼,決定明晚來瞧瞧好了。
此時鶯鶯樓二樓一扇角落的窗子處倒映著兩個身形修長的的男人。
“主子,何瀟已經(jīng)去過白家了,白家主說要面談?!?p> “面談?他知道他的女兒在我們手中嗎?”
“知道,我們把他女兒的貼身之物帶了過去?!?p> “那他沒有著急?”
“據(jù)何瀟說白意那個人反應(yīng)……有些奇怪,看似很著急,但是……卻沒有任何動作,不知道是故作淡定還是其實不著急?!?p> “不是說他那女兒是獨(dú)女,白毅寵的緊的嗎?”
“所以說有些奇怪,主子我們接下來該怎么做?”
男人指骨輕敲桌面,琢磨了一小會緩緩道:“那就約出來面談?!?p> “這樣會不會……太冒險了?”
“無礙?!?p> “是?!?p> 男人對著背對著站的男人拱了拱手轉(zhuǎn)身離開。
屋內(nèi)不一會只剩背對著的男人,只見男人緩緩轉(zhuǎn)身,很可惜臉上帶了半個遮臉的面具,看不清模樣,但是看面具下遮掩的輪廓隱約可見俊秀。
只見男人又沉思了片刻后換了身夜行衣便消失在了房間。
傅清婉回到客棧已經(jīng)差不多是子時了,客棧里除了值夜的小二,幾乎所有人都睡了。
再次路過隔壁房間時,她看著窗紙上跳動的燭火,忍不住又多看了幾眼。
寂靜的樓道里,跳動的燭火讓她莫名覺得有些瘆得慌。
躺回床上的時候傅清婉貼著墻又聽了聽,這次依舊沒有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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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對方說愿意面談,約在明夜子時西郊外的那個廢棄的破廟?!?p> “好?!卑滓隳p了一下拇指上的扳指,嚴(yán)肅的表情更增添幾分嚴(yán)峻。
白毅雖然是云州的第一富商,但身上卻沒有富商的市儈奸詐感,反而給人一種江湖俠義的正義凜然。
“來者不善,讓他們小心行事,務(wù)必保證小歌的安全?!?p> “家主放心,我們一定會保證好小姐的安全?!?p> 白毅抬手揮了揮示意那人可以出去了。
待人出去后,白毅往書架的方向走近,伸手朝著一個玉石做的獅子摸了摸,只聽“咯吱”一聲,書架緩緩轉(zhuǎn)動,出現(xiàn)了一個暗門。
待白毅走進(jìn)去,身后的書架又立刻恢復(fù)了原樣,暗室內(nèi)燭火此起彼伏亮起。
白毅不緊不慢的邁著步子,在一個赤紅色門前停下,抬手輕輕敲了敲。
屋內(nèi)毫無動靜。
“阿旭,你睡了嗎?”
屋內(nèi)一個男人面無表情的緩緩睜開眼,聲音冷淡,“你有事便說?!?p> 見屋內(nèi)終于有人回應(yīng),白毅才推門而進(jìn)。
白毅口中的阿旭此時正看似悠閑躺在床上,一手枕著頭,一手搭在肚子上,如果忽略了他身上那些鐵鏈的話,狀況也不算太糟糕。
“阿旭,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休息了?”
阿旭輕飄飄的瞥了一眼白毅,帶著一絲放蕩不羈,一絲毫不在意,“白家主大半夜的還來的少嗎?”
“阿旭,小歌被抓了?!边@一句沒有帶任何一絲焦灼,仿佛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小歌被抓了?”那個叫阿旭的男人蹬時坐了起來,表情嚴(yán)肅,兩手抓住白毅,“她怎么會被抓,你怎么照顧的人!”
白毅嘴角掛著一絲微笑,似乎很享受被阿旭這樣子的對待。
“對不起,阿旭,我沒有照顧好小歌,但你放心我一定會把她安全找回來的,你不要擔(dān)心?!?p> 阿旭想要一拳打過去,卻被白毅握住了拳頭。
阿旭厭惡的想要收回手,但是白毅的力氣似乎更大。
“別惡心我!”
“小歌都被抓了,你還有閑情逸致待在我這!要是小歌有什么三長兩短,我一定殺了你!”
白毅毫不在意阿旭的掙扎,一把攬過他,眼神繾綣:“阿旭,只有這個時候你才會對我有不一樣的情緒,小歌不會有事的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擔(dān)心的。”
“滾!”阿旭想要推開白毅,但是看似有力的掙扎卻又軟綿綿。
“卑鄙,無恥,我這輩子最后悔的就是救了你!”
“但我這輩子最開心的就是遇到了你!”
阿旭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聲音又恢復(fù)了先前的冷淡,“把小歌安全帶回來,否則我定傾盡全部讓你生不如死!”
白毅在男人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個吻,聲音溫柔,“放心,一切有我。現(xiàn)在我們早些休息吧?!?p> “白毅,你真讓我惡心。”
“我知道,你每天都這么覺得。”
燭火跳動,鏈條碰撞的聲音清脆卻又刺耳,男人罵罵咧咧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傳來。
深夜的云州從鬧市中脫離開來,變得靜謐安詳,傅清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而此時那個戴面具的男人悄然而至隔壁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