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婉話音剛落,傅夫人就突然撕心裂肺的朝著她吼了出來,“是,若不是當初那人說你和清柏的雙生子,我一定早就把你丟了!”
“那人?那人是誰?茵娘嗎?”傅夫人的這番話一下子讓傅清婉來了興趣,她并不介意傅夫人對她的態(tài)度,比起這個她更想知道傅夫人說的那人是茵娘嗎?
卻見傅夫人眼神疑惑,臉上神情是明顯的震驚,“你怎么知道茵娘?”
“茵娘她人在哪?”
兩人一齊出聲,互相對視。
“她早就死了?!备捣蛉舜蛄苛艘幌赂登逋瘢蝗坏?。
“死了?什么時候死的,怎么死的?”
“你為什么對茵娘的事這么感興趣,是誰告訴你茵娘這件事的?”傅夫人看向了彩如,卻見彩如搖了搖頭。
“茵娘……是我干娘的下屬,我干娘說茵娘……同傅家認識。”傅清婉不知道怎么解釋她知道這件事,畢竟那時候的她能記得什么,只得臨時圓謊。
“茵娘是你干娘的下屬!你干娘在哪?”傅夫人卻突然臉色大變,直接踏入了雨地拽住了傅清婉。
傅清婉看著一臉急切的傅夫人,問她的娘?
腦中想了想,茵娘是妤族人,清柏體弱,也許是茵娘救了清柏,那如今傅夫人這樣子是想找到同茵娘一樣的人來救清柏?
微微瞇了瞇眼,傅清婉道,“母親找干娘做什么,是想救清柏?”
“是!”
傅夫人毫不猶豫的說出了口。
“可以,但是母親要告訴我綠眉、綠苑的事,茵娘的事我也要知道?!?p> 卻見傅夫人再次退回了臺階上,神情凝重,“我答應你?!?p> 傅清微不明所以,怎么忽然間她娘就好像有求于傅清婉了?
幾個人進了屋子。
沒等傅夫人說話,傅清婉就坐了下來。
彩如看了一眼濕噠噠的地板,同傅夫人進行了一下眼神交流,但這次傅夫人卻只是眼神薄怒沒有斥責。
“綠眉和綠苑在莊子里,你要見她們,要見她們改日自己去見就是了?!?p> “所以,她們沒死!”傅清婉眼中流露出一絲喜悅,聲音都激動了,只要是人好好的就行,一記眼神掃過傅清微,說的那么真的時候,她們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的命都命懸一線了。
“沒死,不過死罪難免,活罪難逃,留她們一命已經是看在你的面子了?!?p> “那真是多謝母親了。”她竟然還有面子的嗎?
傅夫人沒說話,讓人猜不透的樣子,繼續(xù)道,“茵娘是那年我懷你和清柏去華元寺上香遇到的一個神醫(yī)……”
當時傅家久久沒有男孩,傅夫人這一胎懷的大夫診斷可能還是女孩,傅夫人失望至極但同時又心懷僥幸,不到產子她絕不相信肚中的就是女孩,所以在八個月肚子大的時候,依然堅持要去華元寺祈愿。
傅太師拗不過,但同時也是心存僥幸,便應下了陪同傅夫人一起去上香。
不成想?yún)s遇上了梅雨季節(jié),走到半道上的時候大雨連綿了幾天,一行人被困在了上山途中的一間客棧,寸步難行。
傅夫人因為懷著孩子身子重,加之下雨天氣突然轉涼,竟發(fā)起了高燒,本以為去去就回,連個大夫都沒帶的傅家,一時間像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轉。
就在那時茵娘敲開了傅太師房間的門,說她能救。
因為是陌生人又是個漂亮女人,傅太師并不信任,但直到茵娘說傅夫人肚中的是龍鳳胎,而其中的男孩再不救可能就要死了,傅太師立馬放下了所有的戒備請了茵娘救治妻兒。
茵娘極其神秘,傅夫人那時是昏迷著的,只是后來聽傅太師說茵娘看病的時候不許任何人在一旁,甚至不許人靠近那個房間,一連三日,神神秘秘,但因為傅夫人確實臉色逐漸好轉,逐漸的傅太師也信任了。
但第四日的時候茵娘臉色蒼白突然神情嚴肅道,傅夫人要生了,八個月若就生,那也算是個早產,母子都可能有危險,一時間情況又陷入了危急。
這個時候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茵娘這個唯一的大夫身上。
傅夫人只記得自己昏昏沉沉了許久,再醒來身邊便是一兒一女,只是兒子瘦弱的很,女兒卻白白嫩嫩,除了額間有個奇怪的胎記。
不管怎樣,他們傅家有了兒子。
傅太師和傅夫人對茵娘感激至極。
但茵娘的話卻如一盆冷水將兩人澆個透心涼。
茵娘說,男孩心脈天生的殘缺,若不是遇上她,可能傅夫人這一胎生出來的都是死胎。
她拼盡全力也只能保全如此。
當時的傅夫人便問,為何女孩如此健康?
茵娘只道,傅夫人的身體懷上男孩幾乎不可能,這一胎男孩能活全是因為遇上了她,而女孩本該就成為傅家的女兒,所以無礙。
聽到這傅清婉抬眼看了一眼傅夫人,她知道茵娘的前半句可能是真,但這后半句明顯是為了她能夠留在傅家,但見傅夫人一臉譏諷的盯著她。
“雖然她救了我兒,但是我卻覺得她說的太過荒唐,你那么健康,清柏卻如此瘦弱,定然是你在我腹中便排擠他,才會讓他如此!我懷不上男孩根本是無稽之談!”
傅清婉扯了扯嘴角,心下了然,聲音沒有起伏,“那后來茵娘呢?”
傅夫人見傅清婉并不接話,還在追問茵娘,正要唾罵,但彩如卻按住了她,搖了搖頭。
傅夫人臉色冷的不行,但卻也忍住了咒罵,繼續(xù)道,“我那時想她醫(yī)術如此高超,能救我腹中胎兒,定然對清柏的身體有辦法,我和你爹當時便跪下來求她救清柏,可是她卻拒絕了我們,說她保下清柏已經是違背天命,體弱多病是清柏的命,讓我們接受命運,那簡直是荒唐,生病是清柏的命?她分明是不想救!”
傅清婉目光如炬的看向傅夫人,心下連連冷笑。
她相信茵娘說的都是真的,看來那時茵娘定然是遇上了困難,才把自己留在了傅家,應當也是為了感激傅家,所以動用了蠱術救了當時差點沒能出生的清柏。
但這對夫婦明顯的白眼狼,茵娘明明救了清柏的命,他們卻還要將清柏的健康也強加在茵娘的身上,救是情義,不救也不應指責才是。
“所以呢?母親便連句感謝的話都沒有,還要責怪于茵娘不救清柏?”
“醫(yī)者本應救人,不救人為何要成為醫(yī)者!”說到這傅夫人氣的怒拍一下桌子,“可恨那茵娘第二日便消失在了客棧,我和你父親本想再去求她,但她卻連聲招呼都未打便走了,我可憐的清柏也如她所說從出生便疾病纏身!”
“呵!”傅清婉從嗓子眼微微發(fā)出了一聲冷笑,站了起來看向她道,“茵娘消失了,那為何您說茵娘死了?”
傅夫人見傅清婉這個態(tài)度,本就不爽的心情更加暴躁,抬腳湊近一步,還未動手就見一旁的傅清微猝不及防的打了傅清婉一巴掌。
“怎么同娘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