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定蠱?!?p> 云木顏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傅清婉。
定蠱能讓人十二時辰內從石人變成灰燼,但用在心脈殘缺的人身上,不成想?yún)s保住了一個人的命。
“生生相克,毒藥亦可成為良藥,茵娘這法子當真是妙,定蠱就像冰塊一樣將他的心脈保持在了有活力的瞬間,但若是定蠱沒了力量,清柏的心脈就會沒了保護,到那時也就是他生命走到盡頭的那天?!?p> “那小姐,現(xiàn)在該怎么辦?”
“撐了十四年,看他這臉色,估計定蠱的力量也快消耗殆盡了,給他換個定蠱,若再能撐個二十年對他這個本應早投胎的人來說已經(jīng)是上天的恩賜了?!?p> 云木顏看著床上氣息微不可聞的傅清柏,贊同的點了點頭。
“遇上小姐您,是傅家他們的造化?!?p> 傅清婉笑了笑,卻沒說話,知道的人心知肚明,不知道的人還是怪她害了人的。
“為保萬無一失,你我共同合作,你先放我再取,動作一定要快,明白嗎?”
“嗯?!?p> 兩人點了點頭,撥開了傅清柏的衣服,云木顏從腰間拿出一只定蠱放入了傅清柏的嘴邊,然后晃著手腕上的珠鏈口中念念有詞。
很快傅清柏的胸口處便顯現(xiàn)出青筋交錯的模樣,霎時傅清婉指揮著魂蠱引出了傅清柏胸口處的另外一個定蠱。
捏著干癟癟的定蠱,傅清婉長長的吁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間的細汗,“若是能每日稍微鍛煉一些,想必他的人生也會像個尋常的公子哥一樣娶妻生子了?!?p> 這一過程看似時間短暫又輕松的樣子,但實際上很是耗損精力,云木顏虛晃了一下,手撐著床沿,才道,“小姐,恩也報了,丫鬟也找到了,那我們是不是明日就可以回去了?”
“嗯?”傅清婉一愣,“你這站都沒站穩(wěn)就別操心了?!?p> 真是心心念念讓她回去,她這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怎么著……也得逛逛吧。
云木顏嘆了一口氣,就知道傅清婉出來玩才是主要的。
開了門,傅夫人正緊貼著門口,門從內打開的時候,差點一個踉蹌跌進來,傅清婉及時挽住了她才避免了丟臉。
“清婉,怎么樣了?”一站穩(wěn)傅夫人抓著她連忙問道。
傅清婉看向云木顏,示意她來。
“夫人,公子的心脈不齊乃是天生的,我也只能稍作修補,另外平日里不必拘著他一直在屋內,多曬曬太陽,鍛煉鍛煉,定會比現(xiàn)在好的。”
“會比現(xiàn)在好嗎?”傅夫人還是一臉擔憂,“清柏都十四歲了,我沒什么別的心愿,就希望他能健健康康長大,然后娶妻生子,我就無憾了。”
“健健康康是不太可能了?!备登逋褚慌枥渌苯訚?,都說了心脈不齊,怎么還能健康長大呢?
傅夫人眼角掛著淚,捂著胸口,瞪了一眼傅清婉。
“聽大夫的話,讓他多鍛煉,別老在床上躺著,久臥病纏身?!鳖D了一下,又道,“娶妻生子可以,但三妻四妾就別想了,一個老婆就夠他嗆的了。”
“真的嗎?”突然的喜訊讓傅夫人不敢相信,眼巴巴的盯著云木顏希望她能再次肯定。
就見云木顏慢慢的點了點頭。
傅夫人一瞬間眉開眼笑,兩手握著傅清婉的胳膊,又哭又笑,“清柏能娶妻了,我們傅家要有香火了!”
傅清婉不著痕跡的搖了搖頭,這才哪到哪,仿佛已經(jīng)生出了孩子一樣。
還有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去看一眼她的寶貝兒子嗎?
“母親,等會清柏就要醒了,您還不去看看他嗎?”
“哦,對對,清柏。”傅夫人像是才想起傅清柏一般,立馬錯開人走了進去。
“我們也走吧。”天色不知何時已經(jīng)暗了下來,但是雨勢卻一點未弱。
看了一眼還在看著自己的傅清微,嘴角微微上揚,“二姐還沒看夠嗎?半年不見是太想我了嗎?”
“傅清婉,我有話要同你說。”傅清微木著臉的時候,一本正經(jīng)。
“有話啊?可現(xiàn)在天色那么晚了,我還要回去收拾屋子呢。”
“你那院子野草都快長的有半人高了,收拾到明天都不一定能住人?!?p> 傅清婉:“……”
對啊,有道理啊,這么大雨回去也不好收拾,那她今晚住哪啊。
看了一眼守在傅清柏床邊的傅夫人,她遠遠道,“母親,我今晚住哪?”
傅夫人回看過來,表情有瞬間的不耐煩,但估計想到了清柏,便道,“今晚就住我院子里,回頭讓你彩如姑姑把西廂房收拾出來?!?p> “好的,多謝母親。”
回過頭看向傅清微的時候,傅清婉笑意更深,多虧了傅清微提醒了,否則她出了這個門,她這母親還不一定管她呢。
“那二姐有什么話我們便去母親的屋子說吧?!?p> 傅清微點了點頭。
四個人又開始往回走。
剛出了院子門,傅清微就急不可耐的開始同傅清婉說話。
“傅清婉,你說你這半年到底去哪里了?”
“二姐關心我?”傅清婉有些不理解,這口吻好似在關心她啊。
“誰關心你,我只問你,你去了哪里?”
“云州,怎么?”
“云州!云州瘟疫的時候你也在?”傅清婉話音剛落,就見傅清微面向了她,一臉的憤怒。
這是又怒了啊。
“是,我在?!?p> “所以你在那一定是見到了駱言哥哥對不對,和他朝夕相處了?”
駱言啊,沒想到傅清微還在念著駱言。
“我是見到了言王,但我們碰面的時間不到一日,后來就不知他去了哪。”
傅清微的神情隨著傅清婉的話起起伏伏,似有放松道,“你沒有騙我?”
“當然,我沒有必要騙你?!?p> 傅清微也不知道相沒相信,“駱言哥哥來同我說,若是你回家了一定要告訴他,傅清婉我不管你給他灌了什么迷魂湯,讓他對你那么上心,我都告訴你,嫁給他的只能是我,請你給我離他遠點!”
“好。”
傅清婉這一句干脆利落的好直接給傅清微整不會了。
“你答應的那么快,是說明你不喜歡他,對不對?”
傅清婉抬眸,卻沒說話。
這一猶豫傅清微就又不干了,“你為何不回答!”
“也對,像駱言哥哥這樣的男人,京城哪個女孩不想嫁,不過也要看相不相配了!傅清婉,今日我便告訴你,在我要嫁給駱言哥哥之前,我不希望你同駱言哥哥再見面,我也不會告訴他你回來了,希望你能安分守己些,不然就算你是我妹妹,我也會要你好看的!”
傅清婉抬了抬眼皮,對于傅清微的威脅她聽了,但又沒聽多少。
她同駱言的事,不好說。
傅清微見傅清婉這一副心如止水的模樣,簡直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無力,“傅清婉!你聽到?jīng)]有!你若不聽話,我會連同尚書府的事,一塊跟你算賬的!你在傅家的日子就別想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