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從出城到現(xiàn)在車內(nèi)就一直壓著氣壓,沒人說一句話。
安寧微有些坐立不安。
傅清婉閉著眼睛,撐著手肘,眼皮子能看出來動了動,沒睡著,但是卻沒睜眼。
“你別生氣了好不好,我害怕……”
“雖然我有錯,但是錯不至死啊,我……我是有苦衷的……”
安寧微越說越委屈,這生存游戲太難了。
無人理解,現(xiàn)在還給她冷戰(zhàn)!
【狗東西,都怪你!】
【怎……怎么就怪我了!】電子音帶了一絲顫音,彷佛是氣的。
【怎么不怪你,你一個系統(tǒng)哎,那么厲害,為什么不告訴她后面會發(fā)生什么事,為什么要為難我!我不想做那個唯一知情的人,太痛苦了……不如閉著眼死了算了……】
【哎哎哎,宿主,別慌,別氣餒,一切都會好的!我是正版系統(tǒng),雖然這一次接的任務確實有些難,但是在我的字典里就沒有失敗這兩個字,相信我,假以時日,時間會證明一切的?!?p> 狗系統(tǒng)難得給安寧微打氣,但是聽上去全是畫餅!
偷偷的瞄了一眼生人勿近的傅清婉,安寧微再次嘆了口氣。
自從昨晚她慫恿著她詐尸出城之后,就這樣了。
那不然能怎么辦嗎,難不成真的給那些人以死謝罪嗎?
主意都是她出,壞人都是她做,好嘛,好嘛,都是她的錯咯。
安寧微嘟著嘴,臉上的委屈不能再清楚,傅清婉半睜眼的時候就看著一個人在那嘴里小聲嘟囔著。
她其實也沒生氣。
她有什么生氣的呢,她又死不了,只是想給那些人一個交代,本來她也想著還那些人一命,然后再帶著駱言離開,如今只是換了個方式罷了。
說到底是她自己心中作怪罷了。
但安寧微……她也確實是越來越看不懂了,明明一張?zhí)煺鏌o辜的臉,可是藏起話來的時候也給足了人高深莫測的感覺。
應下了她前往麗國,如今到麗國的路程不過一日了。
希望解決了眼前的事,她還能順利回天山。
正想著事,“砰”的一下,馬車突然像是被石子墊了一下似的,打斷了她的想法。
傅清婉睜開眼,就看見安寧微同綠眉接住了她,一個一臉擔心,一個乘機掛著笑還在逗她。
“出了什么事?”
掀開車簾,剛問話,就見葉青羽跳下了馬車道,“閣主,是個女人倒在了前面?!?p> 女人,攔車?
三個人一塊下了馬車,走上了前。
不是攔車,卻是直接橫倒在地。
“軒瓷?”待看清楚人后,傅清婉語氣充滿了不可置信。
“姐姐,這人你認識?”
此時軒瓷的臉色煞白,腹部也滿是血。
傅清婉上前探了探氣息,人還活著。
盯著那張臉猶豫了許久,她還是讓葉青羽嫁人扶上了馬車。
馬車停在路上,趁著休息的功夫,她給軒瓷處理了傷口。
看著眼前也不知何時能醒來的人,她眼神一動不動,捏著手指絞來絞去。
一旁的安寧微自是注意到了氣氛的不同尋常。
“姐姐,不想救,為何救?”
“要你管?!?p> “哦,不管就不管嘛,兇什么?!钡前矊幬偘察o了幾秒,又開口道,“讓我來猜猜,她是不是你以前的情敵啊,軒瓷,這個名字有點不熟悉啊,我好像不記得這個人……”
點了點下巴,她努力的回想故事人物圖。
然后突然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駱晟身邊的女高手啊,幽夜閣的女殺手!”
“就你能耐!”
傅清婉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該說不說,不該說的倒是挺愛說。
軒瓷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還是一身重傷?出任務的?
不是說駱晟自立為王了嗎?如今幽夜閣還開張呢?
傅清婉又盯住了軒瓷,這個女人她很不喜歡。
她對自己做的事可一件沒忘掉。
如果不是她,阿楨不會死,說不定單于回同阿楨會有一個美滿的結局。
想到這她又開始有些后悔救了這個軒瓷。
嫉妒心可怕的女人都不是善茬,喜歡就自己爭取啊,把駱晟身邊的女人都搞死算什么本事。
伸手想要捂死她!
“姐姐,你做什么!”但安寧微按住了她,抬眼,“你要是真想……,那我?guī)湍?。?p> 傅清婉縮回手,有些氣悶,噔噔的直接下了馬車,到了駱言的那輛車上。
駱言的馬車略小一些,有些逼仄,讓她更煩了。
“姐姐,那我們出發(fā)了啊?!?p> 安寧微看人久久沒回來,大抵能理解她的情緒,也沒催人回來,便直接繼續(xù)出發(fā)了。
……
樹林間的小道上,一群人騎著馬來回像是在找什么。
“主子,沒有?!?p> 正是駱晟一行。
“沒有?”駱晟看著手中帶血的帶子,神情冷峻,“繼續(xù)往前走,她不可能走遠的?!?p> 何瀟遲疑,神色帶著些許糾結。
“主子……”
駱晟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別說廢話,若是不想跟著,滾回北境?!?p> 留下話,掉轉馬頭,長鞭一揚,馬兒嘶啼,再次朝著前面而去。
……
“你去哪里了?”山腳處的一處茅草屋內(nèi)炊煙裊裊升起,衣著樸素的男人擦了擦手,剛進屋就見女子努力的撐著身子想要起來,面露焦色。
他三步并兩步的走到床邊,連忙扶住她。
“我看你沒起,便去做飯了,小姐你現(xiàn)在身子虛,躺著養(yǎng)身體好的快,有什么事你叫我?!?p> “我渴了……”
“好好,我去給你倒水?!?p> 一杯水下肚,白歌的嘴唇才有了一絲潤色,但是仍然蒼白。
老天有眼,那日阿亮抱著死而復生的白歌一路尋人,又不敢跑得快,生怕傷口加重再出什么意外,沒想到走了不到一里路就找到了這個荒廢的茅草屋。
收拾了一番,自此在這住下開始養(yǎng)傷。
如今阿亮的傷已經(jīng)不礙事了,只是白歌元氣大傷,雖然沒死,但是卻還是不能下床,每日多是嗜睡。
這茅草屋靠著山上,生計足夠,兩人倒也不急。
“小姐,我去把藥給你端來。喝完,咱們就吃飯?!?p> “好。”
白歌點了點頭,就著他的手再次躺下。
然后便是歪著頭盯著阿亮起身離開的背影。
“阿亮……對不起?!遍]了閉眼,一滴淚從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