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夜訪樓上樓春

　　小翠向芷妍使了個眼色兩人便又回了房間。春柳則將紙條藏在袖中后繼續(xù)和盛冬雨一起洗衣，一番勞作衣服已經洗畢，那個郎中端著藥罐走了進來，讓麗姐給南瓜服下這湯藥。郎中四周張望著，看著這些風韻迥異的姑娘們算是飽了眼福，雖然這些姑娘們小病小災的也請他來診治，卻多數是隔著幔帳把脈的。

　　一夜秋雨讓這院中的地變得泥濘不堪，姑娘們嬉笑著踮著腳尖，提著裙擺地各自回去了。春柳和盛冬雨把衣物晾起后也起身回到了小屋中。

　　春柳將紙條遞給盛冬雨，上面赫然寫著：“近日如何？可否見面相商？”

　　盛冬雨手拿紙條，忽然間，她感到一陣難以言喻的委屈和無助，眼淚迅速地涌進了眼眶里。她又何嘗不想和芷妍相見呢，距離上次兩人相談已過去將近半月了，可當下她們的整個活動是受了限制的。盛冬雨讓小翠去門口看了一眼，發(fā)現今天南瓜不在，可麗姐正在樓上兩眼直直地盯著她。盛冬雨和小翠一時便沒了主意。

　　雨后的秋風帶著絲絲涼意在院中亂竄，盛冬雨換掉被芷妍淋濕的衣物，連著打了幾個噴嚏。

　　此時，芷妍和小翠也正在為如何與盛冬雨她們見面而絞盡腦汁。忽地她們想到了南瓜，剛才他們離開后院的時候看到了郎中，也就知道南瓜生病了。她想借此機會去看望一下南瓜，而盛冬雨她們就在隔壁或許這是一次不錯的機會。

　　這樣想著，芷妍便讓小翠取來了一些糕點放在一個精致的點心盒里，兩人提著點心盒向南瓜的那屋走去。芷妍向來把南瓜當作弟弟般看待，平時也總會拿一些好吃的給他，所以麗姐對此也沒有太過在意，便索性小憩去了。

　　芷妍坐在南瓜的床頭，給他額頭上的毛巾重新沾濕后敷好。小翠把點心取出來放在桌子上，看南瓜現在這種昏昏欲睡的樣子想必是什么都吃不下去的。南瓜見芷妍坐在床頭只微微一笑又閉上眼，嘴角卻還流淌著幸福的笑意。

　　芷妍起身在墻上輕輕叩了幾下，隔壁的盛冬雨也立刻有了回應。其實剛才她們往院里走的時候，小翠已經在幔帳后面看到了她們，也知道她們去南瓜的房間。后院小屋遠遠不及正堂的考究，這是用一些破舊的木板和稻草相隔的墻面。芷妍從頭上取下一個如意簪子便在這墻上鉆出一個手指粗細的洞來。芷妍和盛冬雨便通過這洞互相關心著，訴說這少女的心事。

　　盛冬雨告訴芷妍和那個年輕公子的一個晚上，芷妍掩嘴低聲笑語著。芷妍告訴盛冬雨不妨讓那個呆呆的公子哥替他們傳遞情報。

　　一夜的秋雨讓舒莊的茅草房都有一種歪斜即倒的感覺。我手持一根短木棍當作魚鱗刀，在院里疏通筋骨。這幾天里，華王似乎出了遠門，已經有好些日子沒有見到他了。揮棍斜劈，閃轉騰挪間我已大汗淋漓。這時那座莊門前的吊橋又吱吱呀呀地喘息起來。也許是華王回來，我立刻跑過去準備迎接，可站在眼前的卻是一位青衣公子。

　　“傻愣著干嘛？認不出我來了嗎？”這是華王的聲音，這一點我還是可以確定的?？裳矍暗倪@個人分明要比華王年輕，正在我愣怔的時候，這個青衣公子來到院中的水缸前，用手把漂浮在里面的枯葉、雜草拂到邊上后把頭埋到水里清洗了一番，抬起頭來這青衣公子分明就是華王本人，一道深深的劍眉便是這張臉抹不去的印記。

　　原是這樣的，華王接到線報知道盛冬雨逃出玄光山后便去了沈城，可她們在沈城什么地方落腳卻一直沒有消息。所以華王準備親自去沈城調查一番，由于多年來一直被朝廷通緝，所以華王做了這番變裝，作為一個曾經的殺手這種變裝對他來說是沒什么難度的。到了沈城華王走遍了大街小巷，每個客棧也都找遍了，可依然沒有找到盛冬雨的下落。這天他去樓上樓春也似鬼使神差一般，可不想歪打正著，聽了麗姐對于盛冬雨的描述他覺得這極有可能就是師兄的女兒。

　　雖然她從未見過盛冬雨，但當他們在小屋見面的時候，盛冬雨的眉宇之間與父親的相像，讓華王幾乎可以肯定這就是他師兄的女兒了，但是為了以防萬一他只能裝傻充愣，未能立刻相認?，F在他回到山莊就是準備帶我一起去樓上樓春確認下昨晚的那個姑娘是否就是我的師妹——盛冬雨。

　　華王簡單的向我講述了關于尋找?guī)熋玫倪^程，我們準備立刻出發(fā)去往沈城，他還特地準備了兩匹快馬，這樣當晚就可以進到樓上樓春，我就可以見到我心心念念的師妹了。

　　華王把我?guī)У剿姆块g，讓我打扮成一個公子哥模樣，自己也重新變裝成了那個英俊的青衣男子。華王雖然比我大很多，但是經過這么一打扮確實可以說是一個美男子了。

　　我們走向吊橋，騎上小樹林里的兩匹駿馬，風馳電掣般地趕往沈城。一路無話，近黃昏時分我們來到了樓上樓春的門口，這個時候正是男人們開始消遣的最佳時間了，麗姐在門口迎接著每一位男賓?？吹饺A王和我走過來，麗姐立刻迎了出來，看到旁邊多了個同伴并不以為然，把我們讓進了大堂中。

　　芷妍還是如往常一般在琴房彈奏著悠揚的樂曲，客人們與姑娘們調情玩笑或摟著姑娘的小蠻腰往二樓的樓梯走去。麗姐把我們引到一張空的座位上，正可以看到芷妍的側臉。華王和麗姐耳語了幾句，便去了琴房。不一會兒芷妍從琴房里走了出來，男人們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芷妍在華王的身邊坐下，端起酒杯頻頻勸酒。

　　明亮的燈光打在芷妍臉上，這精美得若人工精心雕琢而成的完美五官絕對可以讓男人們欲望無限，她側過臉對著我微微一笑，那妖艷絕倫臉龐讓我怦然心動起來。我定了定神，把目光從芷妍的臉上移開，心中焦急地呼喚著師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