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夜盯著兩人的對局,眉頭緊皺。
不知道是不是沈七夜的錯覺,他總覺得這盤棋有點詭異。
從開局到中盤,這盤棋的進(jìn)度太快了,而且棋盤上黑白兩軍廝殺的慘烈程度完全不像周炳生剛才和相子瑜下的那盤棋。
這盤棋,明明安靜的不行,但速度卻詭異的快。
其實一般這種前期沒有進(jìn)行任何廝殺的棋局,完全不應(yīng)該有這樣的速度。
因為每一個棋手都要思考到底該如何下才能達(dá)到最好的走向,這一切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思考。
而這盤棋,無論是周炳生還是車玉成兩人都幾乎缺少了思考的這個重要的環(huán)節(jié)。
周炳生其實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對,但這個時候他已經(jīng)深深陷入了車玉成的節(jié)奏之中,他想掙脫出來已經(jīng)很難了。
他低著頭,眼睛幾乎都要落到了棋盤之上,這個姿勢像極了那天在唐家與沈七夜進(jìn)行對局的時候了。
唐天??粗鼙@個模樣,心里也是不由得揪了一下,知道周炳生這是陷入危機(jī)了。
他心中也有些暗自后悔,后悔將周炳生拉倒這個賭約之中,也擔(dān)心著周炳生輸了之后該怎么收場。
就這樣又過了四十手,兩人落子的速度逐漸慢了下來,從幾十秒一手棋,到幾分鐘一手棋,再到十幾分鐘一手棋。
而這個時候,棋盤上的優(yōu)劣就算是一個剛學(xué)圍棋的外行人也能看出來了。
黑棋,大劣。
沈七夜臉色陰沉,緊緊地盯著棋局上的形勢,嘆了口氣,這已經(jīng)不是大劣,而是必敗了。
沒錯,就是必敗。
雖然黑棋從中局的時候就開始盡力的找回自己的節(jié)奏,但前期丟失的東西太多了,已經(jīng)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白棋在前面將近五十手的時候就已經(jīng)完全匯聚成了一只矛一樣的軍隊,而彼時的黑棋卻還是散兵游勇。
試問這樣的差距黑棋要怎么彌補才能扳回劣勢。
其實從棋局上就能看出來,周炳生已經(jīng)竭盡全力了,但畢竟車玉山也不是什么弱者,在這么大優(yōu)勢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輸給任何人,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贏下這盤棋。
周炳生手中的黑子落到了棋盤之上,而他整的人也像失了神一樣看著這盤棋局。
車玉山看著周炳生說道:“哼,周大師,也不過如此,記住了,三天之內(nèi)將這家店鋪和那個小姑娘交出來,我在帝華酒店等著你們,桐城圍棋界,真是笑話。”
周炳生一口鮮血撲的一聲吐到了棋盤之上,拉著唐棠的手說道:“唐棠,爺爺對不起你啊,爺爺對不起你?。 ?p> 唐棠也是心疼的哭了出來,對著周炳生說道:“沒關(guān)系,周爺爺,唐棠不怪你。”
周炳生聽到這話之后更是急火攻心,暈了過去。
唐棠和一旁的婉兒頓時哭的淚雨梨花,而眾人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相子瑜突然走到了周炳生的身邊,從口袋中拿出了一粒圓形的丹藥,喂入了周炳生的口中,就這茶水讓周炳生咽了下去。
相子瑜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對著婉兒說道:“沒事了,只是急火攻心,吃了我的丹藥之后,小憩一會就會醒來了?!?p> 婉兒一臉感激的看著相子瑜,她能看出來這個人是真的有本事之人,既然他說了沒事就一定不會有什么事。
她對著相子瑜說說道:“謝謝,謝謝相先生?!?p> 相子瑜沒有回應(yīng)婉兒,反而是緊皺著眉頭看著車玉山,說道:“你這么做有些過分了吧?”
車玉山冷笑了一聲,說道:“我又和過分,大家只不過分輸贏罷了,如果我輸了不一樣要爬出桐城嗎?”
車玉山身旁的年輕人也附和著說道:“你這個土鱉還怪上我?guī)煾噶耍沁@個周狗屎自己本事不濟(jì),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p> 相子瑜看著兩人目露殺意,緊握著拳頭,一步一步朝著二人走了過去,想將二人擊斃在當(dāng)場。
車玉山和年輕人也露出了一絲冷笑,就這樣看著相子瑜,似乎根本沒有一點懼怕的心理。
就在相子瑜要走到兩人身前的時候,沈七夜突然攔住了相子瑜,對著他搖了搖頭,說道:“相前輩,這件事交給我處理吧!”
相子瑜深深的看了沈七夜一眼,退了回去,沒有多說,他是知道沈七夜的能力的,自己雖然可以將這兩個人擊斃在這里,但面對的結(jié)果也是后半生必須隱姓埋名的活著,而沈七夜絕對會比自己處理的更好。
沈七夜攔住了相子瑜之后,將實現(xiàn)轉(zhuǎn)移到了車玉山身上,說道:“你是勝了周老先生不假,但你的手段也未免太過骯臟了一點,你這樣的人不配下圍棋。”
車玉山看著沈七夜,冷冷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輸了就是輸了,你難道還要找借口不成?”
沈七夜的身上散發(fā)出了冰冷的氣息,對著車玉山說道:“下棋之前將周老先生激怒,開局的時候迫使他進(jìn)入你的節(jié)奏,而等他醒悟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為時過晚了,你敢說你沒用我所說的這種手段嗎?”
車玉山冷冷一笑,回應(yīng)道:“就算我用了又怎么樣,是他自己蠢,這么輕易就掉進(jìn)了我的陷阱,呵呵,歸根到底還是他本事不濟(jì)罷了?!?p> 車玉山旁邊的徒弟也是附和著說道:“別費那么多話了,我?guī)煾傅臅r間可是寶貴的很,沒工夫跟你們這些土鱉耗下去,我跟你們將,就給你們?nèi)鞎r間,別想著賴賬,我們身后的勢力可不是你們能惹得起的,知道嗎?”
沈七夜冷冷的看著車玉山,說道:“再下一盤,這次我跟你下!”
車玉山還沒說話,他身旁的年輕人露出了放肆的笑容,直到笑的捂起了肚子,半晌之后,才緩過來,看這沈七夜開口說道:“你這個土鱉,跟你下能有什么好處啊,看你那個窮鬼樣子,還是趕緊哪涼快哪待著去吧。”
沈七夜沒有多說,直接拿出了口袋中的兩把鑰匙,對著車玉山說道:“這把是門口那輛布拉迪威龍的鑰匙,市值最少一個億。這把是華圖山山頂?shù)娜A圖別墅的鑰匙,市值最少兩個億。我想三個億華夏幣來跟你下一盤棋,足夠了吧。”
年輕人看著兩把鑰匙,眼中露出了心動,但還是對著沈七夜說道:“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框我們的?!?p> 沈七夜冷冷的說道:“車就在外面,不信你可以去看看,至于別墅,你也可以看完之后在回來跟我下這盤棋。”
車玉山聽到這話臉上露出了鬼魅的笑容,對著沈七夜說道:“既然你上趕著來送錢,就別怪我以大欺小了?!?p> 沈七夜目光如炬,對著車玉山說道:“我的東西,你想要也得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