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槍里根本就沒有子彈。你不開槍,因為你的子彈早就在凌晨殺護(hù)士小姐時用完了?!?p> 洛塵一面說著,一面緩緩朝前邁步,冰冷的槍口緊貼著他的肌膚,幾乎要嵌進(jìn)他的肉里。然而,就算是這樣,洛塵面上也沒浮現(xiàn)出一絲懼意。
他直勾勾地盯著對面的分身,那雙如泉水般清澈的眼睛里藏了一把閃爍著寒光的尖刀,要趁分身不備猛然刺開水面,伴隨著水花四濺發(fā)出的“嘩啦啦”的聲響,狠狠地扎入分身的心臟。
可以說,在猜到分身的獵槍里沒有子彈的那一瞬間,洛塵的身份就由被毒蛇盯住的獵物變成了拿著刀刺殺毒蛇的獵人。而那條毒蛇,也就是站在洛塵對面的分身,顯然也察覺到了局勢的逆轉(zhuǎn),氣勢也在不知不覺間減弱了幾分。
此時醫(yī)療室內(nèi)的畫面很是奇異,兩個從外形容貌上來看幾乎沒有任何區(qū)別的男人在悄無聲息地較勁。他們互相瞪視、互相打量、銳利的目光從上到到掃過對方全身各處,像是在用惡狠狠的目光仔仔細(xì)細(xì)地審視著鏡子的自己。如眼神可以傷人,恐怕兩個人的身體都已經(jīng)千創(chuàng)百孔、血肉模糊。
在這兩個極其相似的人中,那個拿著槍的男人的神情看上去更兇惡,給人以猙獰恐怖之感,另一個男人手無寸鐵,而且面無表情,除了對前一個男人深深的仇恨,很難看出他還有什么負(fù)面情緒。
表面看上去是看起來兇神惡煞的那個男人占據(jù)著對峙的優(yōu)勢,但如果仔細(xì)觀察的話,就能夠發(fā)現(xiàn)那個看起來兇神惡煞的紅眼男人的身體在不知不覺間向后仰去,像是被人推著后退。
反觀另一個男人,洛塵,他在一柄槍抵住自己腦門的危急情況下仍然面不改色,甚至還一步一步朝著端著槍的紅眼男人走過去,像是看不見眼皮子底下足足有半米來長的槍桿子。
“別裝了?!甭鍓m微微向前探頭,與分身的距離更近了幾分,兩人的身體幾乎要貼在一起,“你是我的分身,言行舉止、一舉一動自然都是依照我的習(xí)慣來?!?p> “換句話說,我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p> “我在這種情況下,可是會害怕的?!?p> 話音剛落,洛塵猛地抬起一只手手,那只原本被藏在他身后的手現(xiàn)在直直地朝著分身的臉劈去,兩指之間閃爍著銀白色的光亮。
那是刀片,銀白發(fā)亮的銳利刀片,大概有十五厘米長,足夠一刀割斷正常人的咽喉。洛塵的指縫里插滿了這樣的刀片,那是他趁與分身對峙的時間,悄無聲息地用創(chuàng)造能力造出來的。
洛塵一只手執(zhí)刀片,另一只手攥住了眼前的槍桿,他用力將獵槍向自己的方向拽,試圖從分身手里奪過獵槍,然后用手指間那些鋒利無比的刀片解決掉自己的分身。
想法是很好,可惜洛塵還是失算了。
“嗞啦!”
在洛塵抽出雙手的那瞬間,他的分身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了藏在身后的手,那只手里竟然也藏著泛著寒光的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