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安平進去就開始犯困,也不管別的人都在了,含糊道:“本公主乏了?!?p> 梅落懂,抱著她就往里頭去,看著床上整潔的褥子,莫名眼熟起來,主仆二人對視一眼。
“王爺,此處可是別人安寢之處?我們公主在南籬國衣食住行無一不精之,王爺弄一給寵妾的居所,未免有點太過了?!泵仿淅淅涞?,即便是抱著安平,那氣勢也是分毫不減。
時越看著梅落圈著安平的手,莫名的刺眼,抿抿唇:“這是我的居所?!?p> 安平乖乖巧巧的,“啊,這樣子啊,可是本公主還未曾成親呢,就這么住在一起不太好吧?!?p> 虎狼之辭,從未見過哪個女子有這般膽量的,一時之間,言談之聲四起。
時越給小七使了一個眼神,小七默默的把人群遣散。
時越才低聲開口道:“未曾有這個想法,只是此處居所打掃的干凈,又是正苑,公主住起來舒服些,我暫且搬到書房住,等到別院收拾出來,我在搬到別院。”
安平眸子微垂,時越看著她的樣子,一眨不眨。
半晌。
“別院離這里遠么?”
時越呼吸一窒,他仿佛看見了孫樂渝的影子,而梅落則是不動聲色的緊了緊手臂。
他怕自己的目光嚇到她,收斂自己的呼吸,“不遠,很近,走過來臉半刻鐘都不要。”
“哦。”安平點點頭,對著時越懶散一笑,“那王爺要不要將您的東西都搬走?本宮乏了,要睡了?!?p> 靜。
時越忽然靠近,同手同腳的把床上的那床褥子抱著就走了。
田情許手腳麻利的鋪床,收拾東西。
片刻,安平就舒舒坦坦的歪在新鋪的床褥上,眨巴眨巴眼睛,牽著梅落的衣裳,“怎么?還生氣呢?”
梅落心里憋得慌,又不想朝著安平說重話,兇巴巴的,“太冒險了?!?p> 安平笑了,躺了回去,淡淡的,“千人一律,千篇一律,那么多人總不可能每個人都是特立獨行的,而不同的兩個人之間有點相似的小動作還是很正常的啊。”
“可是,你和那位不是不同的兩個人?!?p> 安平沉默了,半晌輕笑一聲,“不,是不一樣的兩個人,至少我們自己得相信這是兩個人啊,若是我們自己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那暴露就是遲早的事兒?!痹捳Z間流露出不一樣的風情,“畢竟連自己都騙不了,就跟別想著騙別人了?!?p> “我們自己得堅信啊。”
梅落低下頭,垂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是打小嬌生慣養(yǎng)的公主,你落落是公主跟前的大宮女,與公主一道長大,情同姐妹的人物。在南籬國皇室甚至是可以不卑不亢的同皇帝說話,來到了這里又怎么能勢弱了?!痹S是累了,安平的聲音慢慢小了,“情許是母妃留下來的人,更是兩輩功臣?!?p> 說著轉(zhuǎn)身看向兩個身形俏麗的女子,“所以,你們有什么好怕的?”
落落笑了,露出一口白牙,“突然有點擔憂皇室眾人了呢?!碧锴樵S也笑了,心里的擔子放下來簡直是渾身輕松。
安平見二人的心結(jié)都開解的差不多了,也不想多言。
“看著這情況,時越怕只是把來接我當成一件可有可無的差事,所以臉住的地方都沒有收出來,這里頭自然就沒有什么人監(jiān)聽,但是往后就不一樣了,你們行事該如何便如何,只是一點,絕不能露出來馬腳?!?p> 二人點頭。
安平也累,就此歇下了。
而時越這人前一出,人后一出的樣子,打的朝中重臣一個措手不及,甚至是中宮都鬧了起來。
可風暴中心的時王府偏偏風平浪靜的很,主苑更是睡得昏天黑地。
皇宮派來的人通通被攔在王府外頭,兩個時辰,時王府門前的人來來走走。
孫府。
“怎么樣?打聽清楚了?”
白荼見著女兒進來,連忙打聽,“可有什么確切消息?!?p> 林暮煙穿著錦袍,頭上扎著婦人頭,見著白荼還是有點回不過來神兒,喃喃道:“見到了?!?p> “怎么樣,那公主如何了?可是安排到了宮中居???”看著自家女兒木呆呆的樣子,白荼罕見的急了,“你說話啊,發(fā)愣做什么?”
“沒。”
神游著,“被王爺接到了王府?!?p> 白荼眉頭緊皺,“你親眼所見?”
說到親眼所見,林暮煙猛地站了起來,攥著白荼的手,“娘,我看見了,我瞧見那個公主了,與咱們家樂樂的模樣九成九的相似?!?p> “什么?”
“是樂樂回來了,娘。”林暮煙激動著。
白荼顯然比林暮煙清醒,輕叱一聲,“胡鬧,這話可是亂說得的,那可是南籬國捧在手心兒的公主,若是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你幾條命都不夠丟的?!?p> 雖說這么說,但是心思到底活泛起來了。
心里不斷想著各種各樣的可能,“你說那公主同樂樂的模樣有九分相似,在場的可有認出來的?”
林暮煙搖頭,“我也不知道,樂樂那時候還稚嫩,再說了,都好幾年了,即便是有見過樂樂的人也都忘得差不多了吧,再者說,樂樂那個時候也不是什么高調(diào)的人?!?p> 白荼眼眸的光明明滅滅,安撫著女兒,“這個消息先別說出去,就算是有心人問起,也要裝作不知道的樣子。這件事,娘親心中另有打算?!?p> “什么打算?”
“打算得先見過公主再說。”她心中有個念頭,破土而出,瘋狂長大,即便是有一根叫做理智的弦,現(xiàn)在也被她拋得差不多了。
萬一呢,萬一就是呢。
而安排沒有想到自己第一天回來就給白荼帶來那么多揣測,甚至都已經(jīng)磨得差不多了。
她現(xiàn)在睡得真舒坦,被梅落較起來的時候還是臭著一張臉。
“公主!”
田情許抱著京城的一堆小吃進來了。
安平眼前一亮,“你出去弄東西吃了?”
田情許靦腆一笑,“都是府里的丫頭帶著我去的,公主嘗嘗看,好吃的話咱們再買?!?p> “好?!甭榱锓碜?,伸著手要梅落抱。
梅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