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涌金三步并做兩步到達他的辦公室,一個漂亮的女青年在他的辦公室門前。陳涌金猜想她應(yīng)該是公司給他配的秘書,便急著問小吳這段時間有沒有人來這找過他。
小吳:“有個自稱是劉高俊的來過,我說你不在請他等一下他理也不理的獨自下樓去了?!?p> 陳涌金心里的一塊石頭落了地。好了,到了晚上再看情況吧。他現(xiàn)在需要返回到總經(jīng)理辦公室聽聽肖賢文說的重要事情是什么。
陳涌金進到肖賢文的辦公室剛坐下,總經(jīng)理助理小廖氣鼓鼓地把劉高俊找肖總辭職的經(jīng)過以及他說過的話講給陳副總聽一遍,這是他剛剛從肖總那聽來的,肖賢文告訴他的助理:公司里的大麻煩劉高俊自動離職了,讓小廖大膽的管理員工,再也不會有人站出來為大陸的員工撐腰了。
“這個劉高俊簡直是個無賴,侮辱公司總經(jīng)理,破壞兩岸關(guān)系。我建議在他辭職之際,公司對他狠狠處理!”
肖賢文擺擺手大度地說:“算了吧,他反正要滾蛋了,公司沒必要和這種無賴一般見識?!?p> 陳涌金心里暗暗叫苦。這劉高俊也太會胡鬧了!只想著嘴上的一時痛快,嚴重傷害了總經(jīng)理的自尊,從而增加了將劉高俊繼續(xù)留下來的難度。
肖賢文以為陳涌金因為是第一天上班而特意來拜訪他這個總經(jīng)理,客氣地說:“陳副總今天一上班就去參加早會,難能可貴!本來我也要去參加早會的,被這個劉高俊鬧得我心煩意亂。我當時叫他直接找人事部去了。請問陳副總準備怎么處理?”
陳涌金答道:“劉高俊不應(yīng)該對你說那樣的話!目無領(lǐng)導,我看不能這么輕松地就讓他走了,公司主管的威嚴和權(quán)威一定要維護?!?p> 小廖說他贊同陳副總的觀點:“肖總,這不是見識問題。這種惡劣行為不狠狠剎住,其他員工以后就會跟樣,那公司里面還不翻了天?酒后還有哪個員工會服服帖帖地聽我們話。”
肖賢文沒有明確表示反對,陳涌金順著往下說:“肖總說得也對,我們可以不跟他一般見識,但我認為公司的主管代表的是公司,主管也有自己的尊嚴。請肖總放心,我一定替你挽回面子。”
“那就請陳副總看著辦吧,辛苦你了?!?p> “不辛苦!這是我的職責。”陳涌金等的就是肖賢文這句話,他心里想的是只要給肖總一個臺階下,劉高俊應(yīng)當留得下來。
陳涌金回到自己辦公室后給人事部經(jīng)理去電話:“見了劉高俊不要接受他的辭職申請,第一時間叫他上我這來。”
放下電話之后,陳涌金吩咐秘書小吳去人事部把劉高俊的檔案資料調(diào)取過來。
劉高俊在辦公大樓沒找到陳涌金,不知不覺地又轉(zhuǎn)回到了車間,恰好碰見剛剛離開早會會議室的拉長小王。
小王將劉高俊拉到一旁問道:“劉哥,事情辦妥了?”
“沒有。姓肖的讓我找新來的副總經(jīng)理,沒找著。”
“你說的是陳副總,幾分鐘之前我和他還在一起呢?!?p> “誰呀?你和新來的副總搞到一塊了?你小子不簡單嘛!”劉高俊狐疑地問。
“公司新來的副總經(jīng)理,他姓陳,我能肯定他是大陸人,聽他口音像是本地人。劉哥你昨天參加了送葬,應(yīng)該見過他?!?p> 劉高俊不以為然:“我憑啥要見他。聽過說了,這個陳副總是前幾天死去的王太太的親侄子,打魚出身的。昨天他端著王太太的你遺像走在出殯隊伍的最前頭,誰跑到前頭去見他?再說,人家也不稀罕見我們??!”
“我看這個陳副總與那些臺灣不太一樣,他沒什么架子,剛才還和我聊了大半天你的事呢?!?p> “你和他剛才在一起聊天了?還聊到了我?誰信啊!”
小王把臉都急紅了:“劉哥,我什么時候騙過你?我說的這個陳副總和不一樣就是不一樣!不信你自己可以去證實。哦,對了,陳副總說他今晚將參加為你送行的晚餐呢!”
“???”
這下輪到劉高俊急了:“這是我們幾個兄弟之間的事。一個公司副總摻和算哪門子事?咱們兄弟情誼難舍,分別之前準備大醉一場。這個剛來的公司副總與大家素不相識,有他在兄弟們會很不自在。你真是個大嘴吧,今晚喝酒的事對他說說個球?”
“可不是嘛!怪我一時多嘴,沒料到他還真的要來?!?p> 小王懊悔的用巴掌拍了拍自己的嘴,問劉高俊:“劉哥,若是那陳副總真來了,你說咋辦?”
“那就讓他來吧!兄弟們今晚把他往死里灌,讓他現(xiàn)原形,看看你剛才說的他這么好、這么平易近人是不是他假裝出來的。哈哈!”
小王松了一口氣,開心地說道:“劉哥,你這一招高明。酒后吐真言,了解一下這個新來的副總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對還留在公司打工的我們這些人太重要了?!?p> 說到這,小王又想起了什么,他對劉高俊說:“從陳副總問話中能夠感覺得到他似乎對你有好感,我說,劉哥辭職的事情是不是需要重新考慮一下?
劉高俊回想起昨天參加葬禮時有人說過,那個端著王太太遺像走在送葬隊伍最前面的人是王太太的親侄子,這個人以后會成為華金公司的當家人。劉高俊下決心離開華金公司已不是一天兩天了,所以也就對這位大老板家族里的要人不感興趣。只記得王太太的這個侄子個頭不高也不矮、身形不胖也不瘦,但他皮膚黑黝黝面向各長年累月在烈日下工作過的人,沒戴眼鏡、眼珠烏黑發(fā)亮。劉高俊看他一眼的時候只見他滿臉掛著淚,看上去是真的傷心,不像是裝模作樣裝出來的悲哀表情。
劉高俊越想越覺得奇怪:陳副總是老板家里的人,一生下來就注定是個大富大貴之人,與我這樣的平民百姓有著天壤之別,他為何會對我感興趣?我本來要去找他交辭職報告,他卻來參加送別我宴席,陳副總有什么用意?
這個謎只有過了今晚才能解開。
劉高俊決定暫時不去找陳副總要求辭職,他要看看這位皇親國戚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