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堂堂天狐在你那混吃混喝是給你臉!哼……算了,我去覓下一個東家去,臭姓君的,給臉不要臉!我呸?!毖劾≈兘鹆骷y的巨大的雪白色狐貍在紗云中若隱若現(xiàn),宛若畫卷,若除了那陣陣罵聲。
當(dāng)整整一片海上的云都被白狐攪亂之后,狐貍才興味闌珊的落到海面的一座孤島上,想是玩累了要喘口氣。
“你看看,你看看,這姓君的沒了,小爺我要多自在有多自在?!?p> “你為什么會飛?”
“天狐都會飛。”傾陵閉著眼回答。
“天狐是什么?”
“這個世界上最高貴的物種?!眱A陵又閉著眼接著。
“這是哪?”
“這是……等等,誰跟我說話?”傾陵猛的睜開了眼,看見自己爪子旁邊的樹上坐著一個正在看他的小女童,不大,連自己一根指頭都比不上。
不過有趣的是,這女童的瞳色倒是有些獨(dú)特,一抹漂亮的緋色,可以說是個稀有物種,只此一家。
“你是哪里來的小娃娃?見了小爺我怎么不跪拜?”傾陵狐眼一瞇,努力擺出威嚴(yán)的姿態(tài)。
“我也不知道我哪來的,可能是這海里頭蹦出來的吧!”小女童很平常的回著話,但也沒有一點(diǎn)兒要拜他的樣子。
小女童:所以說,這是哪?
傾陵:你叫什么?
小女童:不知道,我說,這是哪?
傾陵:叫你阿緋怎么樣?
小女童此時只想翻白眼,奈何眼框里的緋色瞳孔占比太大,翻不出太多眼白。
她還是想再問一下這是哪?她已經(jīng)在這地方待了十多天了,雖說感覺不到餓,可是這什么都沒有,著實(shí)無聊的緊。
剛想開口,那狐貍卻猛的一張口朝自己咬來,把自己丟在了它背上,雪白色的毛很軟,像棉花一般。
傾陵:阿緋,你想去哪?
好吧!她也不知道她自己叫什么?就阿緋湊合一下吧!
阿緋:去哪里都可以,狐貍。
傾陵:我不叫狐貍,叫我傾陵。
阿緋:嗯。
…………這便是一開始的相逢,至于阿緋后來問傾陵,他干嘛要一路帶著自己,傾陵說……他這輩子還沒養(yǎng)過小崽子,不想狐生有遺憾。
阿緋于是就撿了個便宜監(jiān)護(hù)人。
至于幾年后,阿緋為什么當(dāng)了天雪殿殿主,是因?yàn)槟晟匐x家的傾陵狐貍被本族族長逮到了,不得不繼承這諾大家業(yè),但傾陵心里還想浪,所以,她就“心甘情愿”地繼承了“家業(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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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主,這是最近的請?jiān)??!币槐娦“缀傠p腳站立,搖搖晃晃的把成堆的請?jiān)稿\帛搬到阿緋的桌上,整個大殿里白毛團(tuán)聳動。
“傾陵呢?”阿緋眉毛皺了皺,緋色的眼眸里有一絲不悅。
見阿緋不悅,那群小白狐貍似是有了底氣,乖乖的聚到阿緋腳下,打起了小報告。
“傾陵副殿,幾日前去天雪下域喝花酒去了?!?p> “對對,還不讓我們小狐靈說呢?”
“嗯,傾陵副殿還威脅小狐靈們說,要是我們敢告訴殿主,就把我們賣到浮鬼域去,我們害怕就沒敢告訴您。嗚嗚X﹏X?!?p> 看著一眾小狐貍抱團(tuán)嗚咽。阿緋嘆了口氣,默默回頭拿上天雪殿上的殿主劍——天寒,然后掐了個劍訣,躍身上劍,劃一道云線到了天雪下域。
天雪下域與上域不同,不同在于所管轄的區(qū)域和功能。上域負(fù)責(zé)大事的裁決以及防衛(wèi),而下域則是主管一般生活領(lǐng)域。兩域以圣脈界限。
說的簡單點(diǎn),天雪域的上下域就類似于皇城和民間。
“天寒,去找他?!卑⒕p到一糕餅鋪?zhàn)?,要了兩塊雪蓮蓉酥。開鋪?zhàn)拥暮傄娛堑钪鞯絹?,一刻還沒有就新做了蓮蓉酥端了上來。
“殿主今日光臨小店,是小店榮幸,殿主慢用~”那狐貍老板走前還不忘留了個魅惑之眼給她。
阿緋點(diǎn)頭笑了笑,算作回應(yīng)。
天雪域里多是狐族,像傾陵那樣的天狐鳳毛麟角,也就幾只,血脈高貴,實(shí)力強(qiáng)勁,自然統(tǒng)領(lǐng)庇護(hù)這這天雪一方。
狐貍多,好處就是,顏值偏高,壞處就是,日常很騷。
天寒在下域飛了一圈,終于嗅到傾陵的靈息后,一劍往那個方向刺了過去。
不知道天寒將至的傾陵現(xiàn)在正在喝著花酒,衣衫不整的。
“快,告訴小爺,這場子里,最俊的是誰?”傾陵醉醺醺的大喊。
“自是您傾陵公子了,俊顏舉世無雙,連姐姐們都自愧不如。”“對對對,姐姐說的是,這地界,還有誰,比咱傾副殿俊俏!”旁邊的各色狐女,都狗腿的回到。
傾陵聽了這一番吹捧之詞,嘴角又上揚(yáng)幾度,還沒開始第二輪吹捧時,天寒遺憾的刺偏了他的腦袋。
傾陵后知后覺的臉白了一下,然后轉(zhuǎn)身,靈力在腳底瞬間加聚,準(zhǔn)備開溜。
前腳剛提起來,背后就響起了阿緋輕笑的聲音。
“傾陵,你這是要去完成請?jiān)甘菃幔俊卑⒕p臉上揚(yáng)起明艷的笑容,然后從衣袖里倒出如堆的請?jiān)稿\帛。
傾陵僵硬的回頭,然后拿出它天狐一族高貴的魅惑說:“阿緋,出來玩,何必一個人來,告訴哥哥,哥哥帶你去雅香閣喝清酒,怎么樣?”
“哥哥,你出來不也沒和我說嗎?”
“阿緋,你別這樣,你這樣,哥哥好心痛。我……”傾陵一手撫著心口,眼帶悲涼。
“你不必故作此態(tài),把這些處理完就可以了?!?p> 傾陵別過頭,咬唇心里罵到,果然,就不能指望阿緋放自己一馬。
“清場,閑雜人等退下,副殿在此辦公,回避。天寒,布陣?!卑⒕p眼中帶著幾分涼薄。
傾陵無奈,只好提起筆,開始辦公。阿緋坐在桌旁看著他辦公。
似乎他們兩很久沒有這么安靜的待在一起了。沉默的氛圍總有人先打破。
“傾陵,可準(zhǔn)備好接手天雪殿了。給你野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卑⒕p端起旁邊新斟的酒水抿了一口。
“這話何意?”傾陵臉上輕挑不再,低頭看不清神色,筆在請?jiān)稿\帛上勾畫著。
“今年是我二八之年,當(dāng)初做過承諾,二八便放我走的。我走之后,這天雪殿,自然就由你接手?!?p> 傾陵筆頓了頓,輕笑一聲說:“我以為你會不舍得走呢?真不打算留下來?”
“天雪的確是好,但我也看的差不多了,天下那么多我沒見過的,不去豈不是遺憾?”阿緋抬頭看著他,神情自然。
傾陵也回笑一個,但不再言語,心中暗罵了句,這個沒心沒肺的小東西。
一陣無言,直到傾陵批好最后一本請?jiān)?。傾陵起身,拉著阿緋的手便快速躍起,幾個呼吸就到了圣脈。
將阿緋放下,傾陵走進(jìn)了陣法,這陣法,只有天狐血脈才能進(jìn),阿緋只好在外等候。
等了幾天,傾陵白著臉出來了。但臉上還是笑嘻嘻的。
“快來看看喜不喜歡?!眱A陵把手中的花枝遞給阿緋。
阿緋看到傾陵一身的疲態(tài),就知道這應(yīng)該是天狐一族世代守護(hù)的靈脈之花,而且是其中的花靈。
“送我這個做甚?”
“覺得這個才適合你而已。這個算我送你的十六生辰禮。你快滴血收了它?!眱A陵摸摸她的頭笑著說。
阿緋也不是個扭捏的性子。抬手覆了一滴血在花上。
一陣光輝閃動之后,這枝花化作一道流光,縈繞在阿緋的頭上,化作了靈秀的發(fā)飾,好似靈花在她銀白的發(fā)間開放,襯得她美的更不真實(shí)。
“果然阿緋還是配花好看。這靈花我們天狐喚作櫻。阿緋可喜歡?”傾陵一雙媚人的桃花眼,溢滿溫柔,但還是掩不了這幾日的疲憊和一絲不舍。這小沒良心的,終是要走的。
“這花有什么用?”阿緋側(cè)過頭,不去看傾陵那一臉歡愉粉飾的悲傷。
“這不,你要出門浪了嗎?總是要帶好防身的。這靈脈上的櫻花,除了好看,還可以化作任何物件的,你要是在外面混的不好,買不起衣服什么的,它還可以給你當(dāng)衣服……”傾陵說著說著就想哭,自己“養(yǎng)大”的阿緋就要離家出走了,她以后要是吃不好,穿不好怎么辦……要是被人欺負(fù)了怎么辦……他感覺自己就像操碎了心的老父親。
阿緋看著他的腦補(bǔ)癥又犯了,嘆了口氣,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袖子說:“你放心,我在外面不會混的比你慘的。要是有機(jī)會,我還會幫你修理幾下君子陵的,放心好了,哥。”
傾陵聽她叫了一聲哥,瞬時有點(diǎn)懵逼,然后嘴角瘋狂上揚(yáng)。忍不住對著阿緋毛茸茸的頭一陣揉搓。
“嘿嘿,你既然都叫哥了,就賴不掉我了。”
就這么家庭和睦了一會后,阿緋突然開口到:“我……想換個名字?!?p> 傾陵瞬間僵住了,雙眼一陣放空。
“哎,我是說,我想取個大名?!?p> 傾陵這才面帶了人色回神。
“啊哈哈,原來是大名啊!嗯,這個我想過了,叫雪櫻吧!對,沒錯?!?p> 阿緋看了看自己一頭銀絲,她知道當(dāng)初傾陵就是看上了自己一雙緋色眼眸,與這靈櫻花色一樣,便也就默認(rèn)了這個名字。
抬頭看見傾陵這媚人的狐貍在傻乎乎的笑,嘴角也扯出一小抹弧度,算了,就隨她哥喜歡吧!
半月之后,蘇雪櫻靜靜的坐在天雪殿的主位上,任由下面的一眾小白狐貍幫自己梳妝打扮。
至于為什么有蘇這個姓,乃是天狐一族的長老,也就是傾陵的爺爺卜算出來的,說她還有因果未斷。
至于什么因果,誰又知道呢?但答案總會有的,就在天雪之下,這茫茫異界之中。
蘇雪櫻知道自己丟了些什么,總要找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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