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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雪之下

第九章 力有三千,擇機而發(fā)

天雪之下 清雨纏輕煙 5089 2020-10-18 23:32:02

  出了軍司刑殿。寒澈帶著蘇雪櫻走過長長的廊橋,到盡頭的一塊石碑前停下了腳步。

  四周無人,就他們兩個。如果不是天道見證過昨天的幾句誓約。照蘇雪櫻這幾天的觀察。寒澈把自己一把按在水里活活溺死的可能性可能更大。

  “我們來這干什么?”蘇雪櫻看著前面的寒澈發(fā)了問:“不會您根本沒有什么辦法吧!”

  一聽這話,澈哥就有了脾氣?;仡^說:“干嘛一天天您啊您的叫。雖然年歲可能大了些,可哥這容貌看著也才二十三四的樣子?!闭f完就給了蘇雪櫻一個表達疼愛的腦瓜崩。

  “再說了,你這小瓷娃娃要是不信哥。還干嘛來找哥。所以以后這些話便不要再說了。和你澈哥簽了這契約呢,就要全然信著哥。生也要信著,死也要信著。等著一百年過去了,你才可以想干嘛就干嘛。這一百年里。我說什么,他就是什么,知道了嗎?”

  “知道了?!碧K雪櫻也不好惹他,便權(quán)當信著。

  這樣一說,寒澈又不禁心想,這傻孩子也太乖了吧,說啥信啥。不過聽話就好,好騙就行。然后對蘇雪櫻笑著說:“叫澈哥?!?p>  “澈哥?!?p>  之后蘇雪櫻就乖乖跟著寒澈,路上遇見了一些負責打掃,或者其他工作的,例如送公文錦帛的。說來也奇怪這些人都好像沒有看見他們兩人一樣。都該忙的忙。但絕對不是看不見。可能有兩種,一是寒澈在這兒肯定長待,所以這些人并不會因為看見他而感到稀奇。

  但是自己是第一次來,所以不感到陌生好奇,不太可能。那么就應(yīng)該是第二種可能。那就是有人告訴過他們,遇見寒澈,不論他在干什么,最好一眼也不要看,一句話也不要說。

  蘇雪櫻把眼神從自己腳上的露水上移開,抬眼靜靜地打量了一下在前面打著哈欠,睡眼惺忪的寒澈。半闔的灰色眼眸里,除了慵懶,最多的還是滿眼的淡漠。沒人知道他的喜怒哀樂。

  不對,他好像挺喜歡錢的,回憶之前大部分的對話,寒澈提及的最多的就是靈石這種俗物了。蘇雪櫻不禁感到奇怪,按道理,漫長的歲月會消磨掉強者對這些的看重。但是寒澈還是對這些東西存在本能一樣的收集欲。

  當然,在她之后知道寒澈是一條貨真價實的龍之后,她的疑惑便不知道拋去哪個九霄云外了。

  不得不說,軍司真不愧為這異界六域里,可以單挑六大任意宗門的存在。在這刑殿一角就可見一斑。高階陣法,珍惜靈植,雖不是多如牛毛,但是絕對稱得上是隨處可見。哪怕在一個掃地老者的掃帚上都畫著起碼是玄三階的凈塵咒。

  順便一提,除了修為的劃分是有九境,其他的一些領(lǐng)域的劃分都是按四大三小來劃分的。分別是天地玄黃四大,三六九小。至于為什么不是一到十,而只有三六九。是因為在這個異界里,不論是什么靈器還是靈植,在他們處于一二,四五,七八階時,他們的區(qū)別不明顯,沒有什么區(qū)分度。不方便定義,所以只取有區(qū)分度的三六九階來劃分。久而久之,就約定成俗。

  蘇雪櫻不斷打量著周圍的一草一物。殊不知,寒澈同時也在打量著她的一舉一動。怎么看她都像一只剛帶回家的小貓。用爪子和胡須丈量著所遇所見的一切事物。方便在要逃離的那一刻輕車熟路。

  突然,蘇雪櫻的前額一痛。抬眼才知道寒澈已經(jīng)停下了腳步。因為,他的目的地已經(jīng)到了。而看見這個目的地之后,蘇雪櫻一陣無語,因為這就在之前的那塊石碑前面。

  寒澈見她有點怒氣,把嘴里不知是哪扯得一根草吐出了嘴里,說:“澈哥這不是見你打量這,打量得挺開心的嗎?所以帶你多繞一圈??吹迷趺礃?,還要再來一圈嗎?”

  “不必了,多謝澈哥?!?p>  隨后只見寒澈又不知道對著那石碑說了什么。石碑下面居然伸出了一只手。蘇雪櫻雖然不會什么劍法,但還是有了想拔刀的沖動。

  那只手慢慢的向上伸出著,小臂長絕對超出了一般人的長度。伸出的同時,還從褐色的皮膚上抖下一些土屑。那只手還沒有伸到十秒的時間,寒澈就有些不耐煩地上前握住了那只手,然后猛地一拉。只聽見那只手臂發(fā)出了咔嚓的一聲斷了。

  從切面露出的地方來看,蘇雪櫻松了口氣,這不是真人手,只是一塊石頭做的。不過這刀工也沒誰了,做得逼真成了這樣,真怕嚇不死人嗎?。

  “浪費爺?shù)臅r間,真不知道弦五這老東西怎么喜歡些這玩意?!卑咽殖冻鰜碇?,出現(xiàn)了一個傳送陣法。寒澈眼都沒眨一下就踏了進去。蘇雪櫻自然是要跟著了。

  這個陣法不像黃沙幻境里的那個,會伴隨著強光。反而是一種入水的感覺。不過呼吸不會被妨礙。但是卻有一種身體所有毛孔都被侵入的感覺。眼睛睜不開,蘇雪櫻感覺得到寒澈扯著自己的衣領(lǐng),帶著自己往前游去。耳朵里一直響著流水涌動和自己心跳如鼓的聲音。

  還好,空氣聲入耳的時間來的不算太晚。

  再一次重新睜開眼后,映入眼簾的是一幅清秀仙境的畫卷。遠山如被水沖泡后暈散殘留的的墨跡般,和天際粘連在一起,不能分的很清楚確切。

  “我們來這里做什么?”蘇雪櫻望著身上連點濕氣都沒有的寒澈,問出了話。

  “來修煉啊,不然還來干嗎。難不成你還想和我在這山清水秀的地方做點什么......”

  “不會的,我有自知之明,不敢冒犯前輩的。前輩也不用這樣打趣我。”蘇雪櫻當機立斷的掐斷了之后可能會冒出來的虎狼之詞。

  寒澈不知道為何,被這聲前輩叫得莫名不爽,不覺掀起了眸子,看著蘇雪櫻說:“你剛剛叫我什么?”

  “澈哥?!甭斆鞯男∝埉斎磺笊麧M滿。

  蘇雪櫻慢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望著自己濕透的一身。有點發(fā)愁,她那雞肋的技能此時一點用都沒有。她轉(zhuǎn)過身去,準備從儲物袋中重新掏一件。

  可是,自己的手還沒有摸到儲物袋,身上的衣服,又莫名其妙的干了。當然,這個烘干服務(wù)是寒澈的接連數(shù)落換來的。

  “我說,小瓷娃娃,你還能再廢物點嗎?好歹你也是和你澈哥我定了約的人,怎么弱成這樣。你上回不是會抽調(diào)靈力嗎,怎么連個烘干衣服都不會。狐族怎么什么都沒教你?”寒澈站著數(shù)落累了,干脆跳坐上了一棵樹接著數(shù)落。

  “沒有教?!?p>  “我......”蘇雪櫻把寒澈的話成功的堵了回去??墒遣恢肋@單純的一懟,被重新解讀了一番。

  沒想到這小瓷娃娃這么慘,沒爹沒媽的,是被撿回來的就算了。這養(yǎng)她的干脆養(yǎng)一輩子啊,什么都不教,就敢放出來。也不怕被人打了還找不著地方哭?算了,也還是好好教她一下吧。

  “你現(xiàn)在把你所有的能力,不是,你把你會的都給你澈哥展示一下。來吧!”

  隨后他從樹上又跳了下來,抱著雙臂準備看蘇雪櫻的展示。

  “要最大限度嗎?”蘇雪櫻動手前問了他一句。

  “盡管來,你還沒這個本事傷到爺?!?p>  聞言,蘇雪櫻也不墨跡了,雙手舉起,向著前方的,以自己為中心,蘇雪櫻呼喚著這方幻境里的靈力。感受他們的喜悅,寧靜,然后引導他們向自己飛奔而來。

  原本平靜的湖水開始像沸騰了一樣翻滾著,遠處的山群也有了一絲微顫。四周的靈力開始將蘇雪櫻包裹在其中。像是孩子親昵地回歸母親的懷抱。

  直到過了一刻鐘之后,蘇雪櫻散去周身濃郁的靈力,看向寒澈。

  “看我干嗎?接著來啊?!焙罕凰吹糜行]反應(yīng)過來。瓷娃娃莫不是還要自己再給她點評一下,順便測一測后來事業(yè)的發(fā)展前途。

  但這種反應(yīng)在蘇雪櫻看來,就是在逼她說出那個有點上不了臺面的事實。但她還是選擇自取其辱來換取尷尬的早一點結(jié)束。

  “沒了,我就會這個?!?p>  “哦......什么!沒了,你就會這個?”寒澈毫不猶豫的給了她一張嫌棄臉。

  “嗯,就這個?!碧K雪櫻就這樣望著寒澈。迎著風聲,水聲,呼吸聲。緋色的瞳孔就這樣望著。

  行吧!就這樣吧......怎么可能。不符合邏輯的事,寒澈才沒有江蘭那樣你說我就信的性格。單手成爪飛速的襲向瓷娃娃。瓷娃娃她偏過了頭,肯定能躲過去。寒澈對自己的力度控制有相當?shù)淖孕帕Α?p>  果然,蘇雪櫻躲過了手的襲擊也就臉擦花了三條長長的口子而已。

  行吧,寒澈打消了讓瓷娃娃修煉身法的念頭。因為剛剛自己的手擦上蘇雪櫻的臉的時候。這小家伙,第一個反應(yīng)不是向相反方向躲或者抓住自己襲擊的手腕,而是只剩下一個嬰孩般的條件反射,瞪大了眼睛后紅了眼眶。不是悲傷,而是單純地被驚嚇過度后的反應(yīng)。

  于是他到河邊洗了洗手,蕩干凈了指縫中的血跡。

  與此同時,在七照域里。林霄跟在弦五的身后,看著前面皆是男子的尸體。不免得有些心里犯燥。呼吸不由得重了幾分。前面的弦五倒是還算悠閑自在。時不時還翻看著這些被擰斷了四肢的男人尸體。

  “你怎么看?”弦五反頭看了看林霄,示意他發(fā)表發(fā)一下自己的看法。

  “在下覺得這應(yīng)該是人所為,因為這些尸體都被同一種手法折磨致死。但不像是男子所為,這些淤青處顯出的手印,更接近于體型嬌小的女子。”林霄把自己想到的都說了出來。

  弦五白了他一眼,繼續(xù)摸著下一具尸體說:“你是不是傻,這些我會看不出來嗎?我是問你,你對寒澈回軍司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

  林霄不由得無語了下,這位上司的邏輯永遠不和自己在同一條線上,可是每次有事又喜歡叫上他。實在是......反正就是當官難,當他弦五的下官更難。

  “澈哥此番回來,應(yīng)當是別處又玩膩了吧。再說有過約定的,他不會在軍司里下重手。再加之,軍司高層里都知道澈哥不好惹。頂多在新軍里找些毛孩子逗一逗。不必太過擔心。”林霄一邊說,一邊去翻著更深處的尸體。

  大致看一眼,這個山洞里,男子尸首應(yīng)該不下數(shù)千。這么大的事,本來應(yīng)該由七照域里的本宗耀華宮親自負責的??墒菦]辦法,就論辦案,還沒人比得過軍司。為什么呢?

  因為耀華宮大多是由本域的種族組成的宗門。總有在某領(lǐng)域的先天缺陷。七照域本域多是耀鱗一族。擅長幻術(shù),精通伏擊。但是真的講起找些蛛絲馬跡,直面硬鋼之類的話。那么他們可能就只能干站著看了。

  雖然一個大宗里面總有個把個全面型精英。可是聚殺男修這件事,波及的范圍太大了。單靠個把人才是不可能控制住局面的。所以就只能到七照域的軍司分部,尋求軍司的專業(yè)服務(wù)了。

  但是,自從弦五當上主司之后呢,本來就不太便宜的軍司服務(wù)收費又高了一丟丟。

  不過無傷大雅,畢竟需求總是有的。

  再轉(zhuǎn)回青墨幻境里,蘇雪櫻累成了一只,剛從水里撈出來的小貓咪一樣。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但是絲毫不能緩解一絲絲痛苦。

  她現(xiàn)在手腕上,腿膝上,乃至于耳后,勃頸上都火辣辣的疼。但是寒澈還沒有停手。用著最基本的招式,但是又飛快的向她出手。

  “不要被同樣的招數(shù)打到兩次,但是瓷娃娃你如果兩次都躲不過的話,那就準備好被打更多次吧!真正廝殺的時候,誰會在乎你躲不躲得過呢?所以呀,快點給澈哥跑起來,不然這刀子就要舔上臉了?!焙耗弥恢缽哪目脴渖铣兜眯渲ΓF(xiàn)在就像使刀一樣,在空氣中劃出嚇人的氣流撕裂聲。

  可最后一下,蘇雪櫻真的沒有力氣再躲避了,只能本能的把雙臂環(huán)在頭上。希望能防止樹枝劃傷自己的臉龐。破空聲越來越近,蘇雪櫻眉頭緊緊的皺著,她七情六欲雖然有些過于寡淡,但是疼這種本能的反應(yīng),還是不會減輕半分的。

  在情理之中又出乎意料之外的是,樹枝重重的打在了自己的雙臂上,但并沒有見血??赡苁沁@方山清水秀里見太多血會生生地少了些美感吧!寒澈到最后一下,終是沒有下重手。

  算了吧,這小瓷娃娃能堅持被爺砍這么多下,還不帶一聲哼的,也是不容易了。然后隨手就把樹枝丟了。

  蘇雪櫻還在緩解著疼痛,只聽見寒澈的聲音順著疼痛傳來。

  “力有三千,要擇機而發(fā)。即使是飛屑也有飛屑的用處??吹木褪侨绾伟l(fā)掘飛屑的更多用處,或是下毒,或是加力。萬千變化,取長補短,走哪一條路,都可以攀上無極大道。我答應(yīng)幫你實現(xiàn)愿望,但只是幫。我這人沒有替誰親力親為的癖好。所以我可讓你有實現(xiàn)愿望的能力,而不會替你實現(xiàn)愿望。當然,如果想讓我出手替你完成一下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這價格就要另談了。知道了嗎?”

  寒澈說完之后就自顧自的脫起了衣服,脫剩一件里衣,就躍進了湖里游了起來,好不愜意。在水花聲響起的同時,蘇雪櫻輕聲回答了一句:“明白的。”

  此時黃沙幻境里,不同于青墨幻境,已經(jīng)是星斗閃爍。但那一群小土包里,還時不時濺起靈力的火花。各色的光芒,欲與星辰爭輝。

  “這位大爺,要不咱兩先都休息一下,明天再打?”簫長央歇了口氣,拿著自己的玉笛圍著土包跑著。讓對面土包的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動手。因為不得不說,這土包雖然長得其貌不揚,里面配置也特別的心酸。但是這抗打擊能力和從小練出來的簫長央一樣是一等一的強悍。

  不管是物理還是術(shù)法攻擊,再強也只能讓它頂多掉點墻皮。于是就變成了簫長央用起來最順手的一個防御工具。

  再看蘇俊生和江蘭那邊,則是真正的修為技巧的碰擦。

  刀刀都掛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讓人聽著耳膜震痛,牙齦發(fā)酸發(fā)麻。

  這樣一直持續(xù)到深夜,各種聲音才慢慢停息。

  蘇俊生三人回到土包后,都不約而同的拿出了令牌,三人對算了一下他們的分數(shù)。本來還以為蘇雪櫻可能會回來,但是看丹蒙直接讓他們?nèi)诉M行團戰(zhàn)的態(tài)度,估計是有人已經(jīng)傳過話了。蘇雪櫻回來的幾率更加渺茫。

  所以三人就啄么著趕快累積好軍分。因為軍分只要到了一定的數(shù)量就可以換取出境的資格了。照他們這個速度,大概最快可以將一個月縮為二十天。不過這也意味著他們至少要一天單挑勝利至少五組,而且不能輸。

  其實蘇雪櫻對于他們?nèi)齻€來說,也只不過相識幾日。但哪怕是幾日,有些人情也是要還的,更何況算是換過名字的半個朋友。

  十八九歲的少年最是無懼,若有困難與艱苦,忍過便是,只管努力的向前跑,悲傷和痛苦是追不上少年的腳步的。明天,有什么不可能。

  

清雨纏輕煙

當然,不可能什么人都有少年的啦!比如咱們咱們澈哥,醒了要幾百年,睡了又是幾百年,少年是哪一年,別問他,問了就是不知道。其實可以小道消息透露一下,澈哥在說咱們小花阿緋的時候呢,忘記了他也沒有爹媽這回事。行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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