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官兵來維護秩序,刺客早就跑了,而我認識了來到京都后,除重景一外的第一個朋友。他叫魏成,我說我叫沐清,他聽后微微一笑,笑里有我看不懂的深意,只想著這人真好看,心里這么想,嘴上就說了,“你肌膚白皙,眉峰那么高又黑,狹長的雙眼皮,笑起來真好看,而且你好高喔?!蔽冶葎澲牟罹唷?p> 魏成聽了以后,我看到他笑得更開懷,是真的忍俊不禁了,他抬起手像摸小狗一樣摸了我的頭,我有點不高興了,養(yǎng)了我那么久的師傅都沒這樣摸過我的頭呢。他說,“我知道?!?p> 那天他送我回重府,在重府的街道口我讓他先走,他不同意,非要把我送到重府門口,等婢女把我接了進去才離開。我看著他,不禁想下一次是什么時候再見,他會不會來重府找我,我已經(jīng)忘了我是秀女的身份。秀女,是皇上將來的女人。
奇怪的是,重景一見我丟了一點都不著急,先回來了,在書房里看書,見我回來也沒過來問上幾句,可能在他眼里,我只是個不需要給感情的棋子,而在我看來,重景一是一個這世上唯一與我有血緣關系的人,我有些難過。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里的我大概只有七八歲,天真無邪的大笑,有個人一直在逗我,他背對著我,我想他轉(zhuǎn)過頭來,我想看看他的臉。
然后我就被重景一叫起了,我訝異自己做了一夜的夢,不知夢里為何那般執(zhí)著的想知道他是誰,我更訝異,重景一親自來找我。
“再過十天就到秀女進宮的日子了,我請了人過來培訓你的宮廷禮儀?!敝鼐耙粚ξ艺f。
還有十天就要進宮了?我這會也不知是什么心情,只知道是我一早答應下來的事,自然要好好完成。
宮廷禮儀似乎原就在我的骨子里,教習的人每回只說一兩遍,我?guī)缀蹙湍茏龅煤芎?,重景一對此什么都沒說,他只是淡淡的旁邊看著,有時候他也會吩咐下人準備祛暑的冰鎮(zhèn)酸梅湯給我。這是他這段時間,我印象中唯一的溫柔。
到最后四天,重景一另領了一位霓裳羽衣舞的舞者過來,說要教我這支舞。我好奇她的腰肢如何能彎得那般好看,但卻怎么都學不會這支舞,進宮的日子到了。
宮里的日子很是無趣,比我在竹樓時還要無聊,頭五天每天都有練習嬤嬤過來給我們上課,我們住在一個很大的房間里,十個人一間,我留意了名單,起碼一百多人。
一百多人就給一個人做妃子來了,還不一定都選上,沒選上的就只能在宮里做三年繡房的女官再出宮。就在我以為一切如此平順到選秀結束。
鐘秀女的嗓子啞了,誰也不知道為什么,嬤嬤遣人將嗚嗚苦苦的鐘秀女送出宮去,卻不知怎的,剛出門就撞上了一頂鸞轎,再后來,就在我們這些秀女眼前,那個坐在鸞轎中的美艷宮裝女子竟要杖斃了鐘秀女,幸而皇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