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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孝小侯爺

第007章 我要犯病啦

不孝小侯爺 三千刀 2040 2020-07-16 17:01:00

  狼牙棒如同風車一般,在陳飛揚手中呼呼旋轉(zhuǎn)。

  “我下過命令,今晚誰也不準出府?!?p>  “小侯爺,我是急著回家,把你賞賜撥浪鼓的大恩情與家人共享,讓犬子也早點沐浴小侯爺?shù)暮剖幪於??!?p>  “呵呵,你覺得本侯會相信?”

  陳飛揚冷笑一聲,不徐不急地踱過去。

  放在以前,仲臣并不認為騙過陳飛揚有多難。

  現(xiàn)在,他自己都不覺得能騙過對方。

  然而,不相信又怎樣?

  既然已經(jīng)攤牌,就要讓對手明白,誰該怕誰才對。

  仲臣同樣冷笑一聲,強硬發(fā)出警告。

  “不要以為,你們父子倆有爵位在身就可高枕無憂?!?p>  果然,主使下蠱之人絲毫不忌憚當朝御史大夫,足可見其位官職之高、權(quán)勢之重。

  “說,指使你的人是誰?”

  “呵呵,真以為侯爺、國公有多了不起?知道我身后是誰,只會加速陳府滅亡?!?p>  “這是威脅本侯?”

  “小侯爺英明,是!”

  “你不怕死?”

  陳飛揚踱著方步,看似不快,卻已與仲臣面對面。

  狼牙棒高高舉過頭頂,隨時可能砸下去。

  他有偶發(fā)性癔癥,全天下皆知。

  打死一個家奴,只要聲稱當時癔癥發(fā)作,沒人會細追究。就算追究,也拿不出他沒犯病的證據(jù)。

  這一點,仲臣當然心知肚明。

  但是,他依然面帶冷笑,目光之中沒有半分懼意。

  “潛入陳府之日起,仲某便已準備好隨時赴死?!?p>  死士,當然不會愄懼死亡威脅。

  狼牙棒劃個半圓,無力地垂下。

  陳飛揚微微一笑,語氣變得和藹起來:

  “這十八年,陳府待你可不薄……”

  “哈哈哈,待我不?。坎环两o小侯爺透個底,我的家財有九成來自身后的主子,你說誰待我更不?。俊?p>  陳正道為官清廉,陳府都是拮據(jù)度日,給仲臣的好處必然不會很多。

  仲臣心中的氣終于順溜過來。

  對方威脅不成,轉(zhuǎn)而挾恩圖報,說明他已經(jīng)沒有底牌可出。

  局勢最終還是掌控在自己手中。

  果然——

  陳飛揚哈哈一笑,好像沒事一般,滿臉和顏悅色。

  “本侯最敬佩忠心耿耿之人,你走吧?!?p>  說話間,他沖遠處揮一揮手,三名高手無聲地隱入黑暗夜色。

  嘴角升起勝利的微笑,仲臣大步向東大街走去,同時拋下一串肆無忌憚地大笑。

  “哈哈哈……”

  “本侯友情提醒,你走錯方向了。”

  “哈哈,我去逛街,不行么?”

  夜近子時,大街上空無一人,這時候逛街荒謬嗎?

  荒謬。

  就是赤果祼地告訴你,我要去給主子報信。

  咋地?你小侯爺不是殺人不償命嗎?

  你不敢!

  就是這么肆無忌憚,就是這么囂張。

  仲臣心中如同三伏天喝下一大碗冰水,爽得每個毛孔都張開。

  惡仆趾高氣揚,陳飛揚似乎并不在意,他咂巴咂巴嘴,轉(zhuǎn)身向西方走去。

  “嘖嘖,原以為能同路,看來本侯只能一人逛西柳巷嘍。”

  西柳巷?

  半夜三更,小侯爺要為什么要去那里?

  仲臣的家,就在西柳巷。

  他突然心生不詳,猛然剎住腳步,回轉(zhuǎn)身子。

  “小侯爺怎地想去西柳巷?”

  “本侯感覺癔癥快要犯了。”

  “你……”

  無恥!陳飛揚根本就沒有什么癔癥,這一點仲臣比誰都清楚。

  很明顯,這是拿他家人作要挾。

  得意笑容僵在臉上,仲臣的呼吸不由急促起來。

  他可以不在意自己生死,卻不能不顧及全家人。

  父母雙親,三房妻妾,五位兒女,這都是他不可能割舍的至親。

  至于陳飛揚會不會真的痛下殺手,仲臣半分都不懷疑。

  小侯爺?shù)男暮菔掷保撬H手調(diào)教出來,有多么冷血他自然一清二楚。

  陳飛揚腳步不停,手腕靈活轉(zhuǎn)動,狼牙棒如同風車一般呼呼旋轉(zhuǎn)。

  “你不是讓你兒子報答本侯恩情么?很快,他們就有當牛做馬的機會?!?p>  當牛做馬。

  送兒子進入來世?

  涮牛肉、馬肉的畫面,立即浮現(xiàn)眼前。

  仲臣緊趕幾步,攔住陳飛揚的去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小侯爺開恩,請不要為難奴才一家老小。”

  “呵呵……”

  “沒有小侯爺允許,奴才絕不離開陳府一步,絕不外傳任何消息?!?p>  “為什么給我下蠱?”

  “怕小侯爺擋了別家公子前程。”

  果然如此。

  對于這個原因,陳飛揚早有猜測,如今算是得到印證。

  他收起狼牙棒,背著手走回大門。

  幕后主使是誰,他沒有問。

  一來,就算問,仲臣未必敢說;二來,想弄清這一點,對他來說簡單得很。

  仲臣低頭垂手,緊跟回到陳府,如同一只喪家之犬,再無半分傲氣。

  ……

  第二天,一大早。

  陳正道起身下床,一邊穿衣,一邊呲牙咧嘴地扭扭發(fā)福的身軀。

  昨天又是跑步,又是冬泳,累得他渾身酸痛。

  “揚兒太過分,今天我一定要好好給他講講孝道?!?p>  國公夫人忙替他捶捶背,一臉正氣凌然的決毅。

  提到兒子,陳正道臉上不由自主露出喜色:

  “算了,只要揚兒身體健健康康,我們還有什么奢求?!?p>  “還得給我們生個孫子,好延續(xù)咱陳家香火。唉……”

  夫人臉上也掛起笑意,卻不自由地輕嘆一聲。

  兒子大字不識幾個,名聲又極差,二人已不期望陳飛揚有什么建樹。惟望他給陳家留下后代,光大門楣的事只能寄托到孫子身上。

  偏偏,兒子已經(jīng)二十年紀卻連妻子還沒娶到。

  “老爺夫人,小侯爺前來請安?!?p>  丫鬟隔著房門,在院子中通報道。

  小侯爺來請安?

  二十年來,這可是破天荒頭一次。

  陳正道拈須暢笑,嘴巴幾乎咧到耳朵根。

  “夫人,你看兒子還是蠻孝順的嘛。”

  “嗯,嗯,孩子大了,懂事了……”

  陳夫人同樣大感欣慰,聲音幾乎哽咽。

  “哐當!”

  房門被粗魯踹開。

  人影未見,一根頂花帶刺的狼牙棒先探進房間。

  “老東西,說,什么時候能湊齊二千金?”

  陳飛揚大搖大擺地闖進房間,一屁股癱坐進扶椅。

  乖乖,小祖宗這哪里是來請安?分明還是催陳正道去借錢贖窯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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