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元安回到自己的府中之后,立馬禁了司空嵐嵐的足,不許她踏出自己的院落半步。
“爹爹,我沒有神智不清,我真的看見了,姐姐同安王,他們……他們在行茍且之事!”
“你住嘴!”司空元安直接給了司空嵐嵐一個巴掌,扇的她跪倒在地。
“一個安王,一個公主,你若再敢造次,十個腦袋也不夠你砍的!”
“爹爹,你打我……”司空嵐嵐捂著臉坐在地上,滿眼的不可置信。
“我打的就是你,來人,把二小姐帶回房中,沒我的允許,不得放她出來。”別說打她了,如果現(xiàn)在安王管他要人,他眼皮都不會抬一下,相府的臉都讓她丟干凈了!
……
“夏夏,你今夜就住在這鳳陽殿中,明日用了午膳再回去也不遲。”
孟卿兒的好意,月琉璃無法拒絕,可啊錦那邊不知情況如何了,今夜若不回去,只怕有些不好辦。
正當她猶豫不決之時,就看見傅程鄴站在一旁沖她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于是月琉璃也點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
“夏夏謝過母后?!?p> “七弟,你也留宿宮中吧,朕明日有事找你商議?!币娒锨鋬撼晒Φ牧粝铝嗽铝鹆?,傅清庭也是出聲邀請傅程鄴一起留下,還不忘沖他眨了眨眼。
“那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又關(guān)心了一番后,孟卿兒和傅清庭十分知趣的離開了,將月琉璃和傅程鄴兩人留在了原地。
“他們就這么走了?”
“你還有事?”
“宮中如此隨意?我們孤男寡女的,也沒人管管?”月琉璃自我防備的后退了一步。
傅程鄴笑了,宮中自然是戒備森嚴,可他早同傅清庭表明了心意,現(xiàn)在他這好皇兄巴不得兩人多待一會兒呢,哪還管什么規(guī)矩不規(guī)矩的。
看著傅程鄴笑容滿面的樣子,月琉璃決定,等她重掌銀月閣后,一定要好好的整治一下情報衛(wèi),這關(guān)于皇城的情報也太不準確了,就傅程鄴今天這樣子哪里冷酷了?明明就是個十足十的浪蕩王爺。
“你為何要我留在宮中?”
“我?我何時要你留在宮中了?”
“你剛才不是點頭示意我答應(yīng)皇后么?!”
“我只是有些困了而已?!?p> “……你敢不敢再說一遍……”
“自然是敢的,我……”話音未落,傅程鄴就感覺眼前一陣風吹過,月琉璃踏著步伐向他猛沖過來,傅程鄴不怒反笑,往后一仰,身形暴退,任憑月琉璃再怎么追趕,都差傅程鄴一掌的距離。
“安王好身手?!?p> “你也不賴?!?p> 追了半天沒追上,月琉璃也是停下了腳步。
“只知退縮算什么男人,有本事就同我打一架。”
相隔不遠處的傅程鄴,聽到此話,不由得搖了搖頭,寵溺的笑了笑:“我不會與你動手,現(xiàn)在不會,以后也不會。”
“安王這是慫了?”
“……”傅程鄴一臉黑線。
“看來是自知技不如人,才說些冠冕堂皇的廢話。”
“……激將法對我沒用?!?p> “……”月琉璃也是一臉黑線,這安王怎么回事,油鹽不進。
見月琉璃不再開口說話了,傅程鄴也是撣了撣衣袖,留下一句:“鳳陽殿沒有侍衛(wèi),從現(xiàn)在開始到明日寅時,除各個宮內(nèi)的守衛(wèi),西殿所有侍衛(wèi)不巡邏不值守,公主請自便”后,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走了,只留下月琉璃一人站在那里,不知所以然。
安王如何知曉自己今日需要離宮之事?而且對于自己有武功一事也絲毫不意外,又在冷宮之中幫了自己,他今日的功法身形,還有嗓音,好像都有些像夜尋,難道,他們是同一個人?!
這樣一來,事情都說的通了,只是月琉璃不明白,安王為何要幫自己,又為何要隱瞞身份?
“算了,不想了,先回去找啊錦吧?!?p> ……
此時的啊錦正在琉璃園焦急的等待著,銀臨銀淮已成功的接回,可銀月閣的探子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幾人的藏身之地,估計現(xiàn)在正回去稟告月丘,若再不轉(zhuǎn)移,今夜就是一場惡戰(zhàn)。
“啊錦,情況如何了?”
“小姐,你總算回來了。人已帶回,但是被銀月閣探子發(fā)現(xiàn)了,如今……”
“走,邊走邊說?!?p> 月琉璃一聽銀月閣探子五個字,立馬當機立斷趕往六芒山,主仆二人一路疾馳,生怕去晚了。
……
“屬下銀臨”
“屬下銀淮”
“銀分衛(wèi)”
“月分衛(wèi)”
“參見閣主……”
月琉璃剛出現(xiàn)在宅子門口,眾人就齊刷刷的行了拜見禮。
“都起來吧,銀臨銀淮,路上都發(fā)生了什么?”
“我們從西域婆娑訶沿著水路一路南下,繞過幽州,從錦州的醴陵山走,誰知碰上了十癸衛(wèi)在那里執(zhí)行任務(wù),等我二人追上并斬殺他們之時,他們已將消息傳給了探子,所以我們又一路往東,途徑并州池州,甩掉跟蹤的探子,再往北,到達倉州,最后在汝州境內(nèi)和銀月分衛(wèi)匯合,掩護我們前往六芒山,就在六芒山不遠處,被銀月閣的探子發(fā)現(xiàn)了?!便y臨言簡意賅的講述了一遍他們歸來的路線。
“一共派了十個探子,殺了九個,逃了一個?!便y淮補充道。
“收拾東西,我們撤,月丘發(fā)現(xiàn)這里是遲早的事,不能給他留下痕跡?!痹铝鹆伎剂艘幻腌?,決定帶眾人先去丞相府,雖然冒險了一點,至少不會讓銀月閣發(fā)現(xiàn)。
“這有一封信,夜尋大人給的,說等你來了交給你。”其中一名銀分衛(wèi)說道。
“夜尋是誰?”銀臨面無表情的問道。
“自己人?!痹铝鹆б贿吇卮鹨贿叴蜷_了信封,上面是傅程鄴的字跡:后院有一口井,井下有暗道,直達皇城北處的亂葬崗,機關(guān)只可使用一次,開啟后一盞茶內(nèi)暗道自動銷毀,無跡可尋,抓緊時間。
傅程鄴的幾句話讓月琉璃皺起了眉,這人實在是可怕,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若是朋友尚可,若是敵人,怕是不能留……
“井下有暗道,直通皇城,我們撤。”
“閣主,此人可靠嗎?若是陷阱……”
“可信賴,走吧?!贝藭r此刻,月琉璃還是選擇相信傅程鄴,他已經(jīng)幫了她這么多次了,這次,定不會有害她。
“是…”
……
進入暗道后,月琉璃發(fā)現(xiàn),傅程鄴竟然在里面安置了夜光珠,明晃晃的暗道讓眾人不禁有些咋舌,這也太大手筆了。
“哼,不愧是安王,家底就是厚實?!痹铝鹆г谛闹邪底耘徘擦艘痪?。
“我們只有一盞茶的時間,都跟上,如此亮堂的暗道,總不至于掉隊了吧?”
“閣主說笑了?!?p> “閣主放心,我們一定跟上?!?p> 聽到眾人一本正經(jīng)的回答,月琉璃聳了聳肩,隨后身形一動,消失在了拐角。
“……”銀臨銀淮相視一笑,氣息一提,也是猛的追了上去。
啊錦緊隨其后,銀月分衛(wèi)殿后,一行人在暗道中不停的穿梭,待得最后一人走出洞口,不多不少,正好一炷香。
不等眾人開口,只聽見轟隆隆的水聲由遠及近,頃刻直接淹沒了整個暗道,水面剛好與洞口持平。
“原來是這么個銷毀法,還真是一點痕跡不留?!?p> 月琉璃還以為傅程鄴在通道底下裝了炸藥,時辰一到就將其炸毀,現(xiàn)在想來這一做法實在愚鈍,且不說炸藥的動靜有多大,就說到時候這一路下沉的地面,也足夠銀月閣的人追查到自己。
“閣主,眼下我們何去何從?”銀淮第一個從贊嘆之余回過神來。
看著周遭一個個鼓起的荒涼的墳堆,啊錦覺得自己汗毛都豎了起來。
“面前有個破廟,你們暫且先進去躲避一番,我去城中買處宅子,作為大家的安身之地?!痹铝鹆ё屑毾肓讼?,比起躲在丞相府,還是買個宅子最安全,銀臨和銀淮也是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只有啊錦瞪大了眼睛,用手指戳了戳月琉璃說道:“小姐,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丑時了,您上哪兒買宅子去啊?”
月琉璃一聽,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說:“失策失策,這樣啊錦,你留在這兒,和銀臨銀淮解釋一下我現(xiàn)在的身份,我去想辦法,寅時之前,我肯定回來?!?p> “好,小姐,路上小心?!?p> “嗯?!?p> ……
“閣主,那兩個叛徒就在前面的宅子中,我親眼所見?!?p> 此時回去稟告消息的探子已經(jīng)領(lǐng)著月丘來到了六芒山腳,他諂媚的笑著,希望月丘會因此嘉獎他,給他安排一個更高級的職位。
“很好,待到抓住那二人,本閣主重重有賞?!?p> “多謝閣主大人,閣主大人請隨我來。”
月丘帶著二十幾個九壬衛(wèi)興沖沖的來到了宅子里,卻連個鬼影都沒看見。
“人應(yīng)該剛剛撤離?!惫群臃榱藥讉€房間,發(fā)現(xiàn)燭臺才燃燒了沒多久。
月丘陰沉著臉,盯著空蕩蕩的院子,沒有出聲。
“閣…閣主…剛才他們確實在這里的。”探子顫巍巍的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起,額頭的汗順著鬢角一路滾落下來。
“你做的很好,先回去休息吧,明日來閣中領(lǐng)賞?!?p> “多謝閣主,多謝閣主!”聽見月丘這話,探子立馬喜笑顏開,連連在地上跪拜了好幾下才起身,滿心歡喜的往外走去。
眼見著人走出了大門,月丘壓低了嗓子對谷河輕聲地說了一句:“追上去,殺了。”
“是。”谷河聽命,點了點頭,趁著九壬衛(wèi)還在繼續(xù)翻查,悄悄地從一側(cè)溜出,不出片刻,又回到了宅子里。
“閣主…”
月丘轉(zhuǎn)過頭,眼帶詢問的撇了一眼谷河,谷河沖他點了點頭。
得到肯定的答復(fù)后,月丘再次回過頭來,盯著眼前的這口井,隨后指了兩個九壬衛(wèi)下去勘察情況。
“嘩啦啦”
不出十息,兩名九壬衛(wèi)就一前一后的爬了上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水性太差,換兩個水性好的,再去。”
“是?!?p> “是?!?p> 這次這兩個倒是下去的比之前兩個久些,二十息的功夫,人才從井中爬出來。
“咳咳,啟稟閣主,井下確實有暗道,可是暗道里都是水,根本游不到頭。”
“無用,谷河,你去。”月丘冷冷的掃了一眼地上濕漉漉的四人。
谷河得了令毫不猶豫的就跳入了井中,他自幼水性極好,所以才得了‘河’這個名字。
下井以后,谷河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暗道,他在暗道內(nèi)用最快的速度游了半柱香的時間,可還是沒有見到出口,權(quán)衡了一下自己的狀況后,谷河沒有繼續(xù)往前,來回一炷香的時間已經(jīng)是他的極限,再加上體力的消耗,若再往前還是沒有出口,他就要活活憋死在這水中了。
“唔…噗額…”谷河猛的從井口探出頭來,巨大的消耗,讓他差點脫了力,饒是如此,他也不敢多耽擱,抹了一把臉上的水,開口說道:“閣主,暗道太長了,就算是以我的水性,也根本游不到頭,他們應(yīng)該不是從這兒走的。”
月丘盯著井面若有所思的看了片刻:“一半的九壬衛(wèi)出去勘察一下有沒有他們的行蹤,其余的人給我把這井水通通排空?!?p> “是…”
眾人自覺的分成了兩組,一組在宅子外一處一處的仔細巡察,花草樹木皆不放過;另一組拿了各種能用的上的工具,不遺余力的將水往外倒。
“大哥,我們這往外倒水,這水不還是全往地下滲嗎?這,這有什么用?。俊奔s摸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一名九壬衛(wèi)看著辛苦忙碌的眾人有些不解的問道,哪知月丘正好走到其身后。
聽到他這句話,月丘也是一愣,隨即面色就有些掛不住了,眾人見狀都停了下來,面面相覷,氣氛突然有些尷尬。
“呵呵,當真是氣糊涂了,都別舀水了,這暗道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布滿水,說明這地下定是連接了一條暗河,再怎么舀,這井水也不會下降的?!睘榱司徑庖幌職夥?,月丘特意解釋了一堆,來挽回自己的面子。
“閣主英明?!惫群邮堑谝粋€反應(yīng)過來的,隨后九壬衛(wèi)也是紛紛反應(yīng)過來,一個接一個的阿諛奉承著。
“閣主英明”
“閣主說的對”
“我等實在愚鈍”
“還是閣主明察秋毫”
“不愧為閣主”
“原來如此”
………
“行了,都去四處查探一番吧?!泵髦桥鸟R屁,月丘還是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
一行人通通加入搜尋的隊伍里,只不過他們找了一晚上也沒想到人會在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