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速之客
冰冷的刃口抵著脖子,手中的刀劍皆被打落在地。每一位護(hù)衛(wèi)隊員都知道自己已經(jīng)輸了,輸?shù)囊粩⊥康?!再不束手就擒難道要赤膊上陣,以命相抵?驚天動地的喊殺聲沒了,漆黑的碼頭上一片死寂。
“看來他們這是早有準(zhǔn)備,我們沒必要再做無謂的反抗,聽?wèi){處置吧!”杜林嘆息道。
“桃源護(hù)衛(wèi)隊都是堂堂正正男子漢,腦袋掉了不過碗大的疤,豈能向這幫陰險狡詐之徒投降……”李順大聲嚷嚷著。
“就你特么愛充大個,要死自己死去!誰特么愿意陪著你掉腦袋?”黑暗中不知哪位隊員打斷了李順慷慨陳詞!
“都別廢話,怎么處置可由不得你們!不堪一擊的烏合之眾!把他們都綁了,關(guān)押起來!”黑衣人的頭領(lǐng)不耐煩地下令道。
“呃……大哥,輕點綁,這么大力干嘛?……我都被你勒成麻花了,刀還有必要抵著脖子嗎?眼睛瞪這么大恐嚇我啊?……別推我,我這不一直往前走著嗎!”一路上李順嚷嚷個不停!
黑衣人把五花大綁的隊員們押進(jìn)一間碼頭的倉庫。
“都給我老實在里面呆著,別?;?!否則我弄死你們!”黑衣人把隊員們推入倉庫中央。
雖然漆黑難辨,但無磕無碰說明這里還是一塊空曠的地方!周力扶著蕭大林蹲在地上,運氣休息!
“各位受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為了陰我們,都容易嗎?起早貪黑,挖坑壘墻的……”李順就是這樣的人,多讓他說幾句,他能飄上天!
“我呸!早知道就你們就這水平,老子”黑衣人頭領(lǐng)突然停頓一下,似乎意識到一些話不能說,話鋒一轉(zhuǎn)“我看出來了,就你廢話多!再聽到你的聲音,我把你舌頭割了!”
“別拿這話唬我,殺了我便罷。陰損小人,豈能向你們低頭……”
“叨逼叨叨的!這一路就你不消停!”杜蓬起來一腳把李順踹倒在地,李順閉嘴了,世界總算沉寂了下來!
“都老實呆著!”黑衣人都退出了倉庫,關(guān)上倉庫的大鐵門!倉庫里寂靜無聲只有鐵門發(fā)出吱吱吱的聲音。
“完了!完了!這下全完了,我們都得死了?!蹦昙o(jì)最小的李力青輕聲地抱怨。其他的隊員也跟著抱怨起來!
“可不是嘛!死定了?!?p> “若是剛剛拼力一博,還有一線生機?!?p> “你可拉倒吧,人家做足了準(zhǔn)備。拼命也不過是送命!”
“玩陰的,算什么江湖好漢!”
“他們是殺手!還跟你講什么江湖道義?即使是狹路相逢,以咱們的功夫,恐怕也難取勝。”
“可不是嘛!這都怨我們自己,莽撞了!”
“人家都警告咱,不許靠岸了!那時候就該退一退,在對岸渡口泊一夜!明日看清狀況再做計較!也不至于一敗涂地?!?p> “都閉嘴!放心,死不了!趕緊睡覺去!”不耐煩的杜蓬突然大喊一聲。
漆黑的倉庫恢復(fù)了寧靜,杜林起身來到鐵門處,用力推幾下,鐵門紋絲不動。于是順著墻壁走一圈,走走停停,在墻壁上敲敲打打!
“沒用的,這是碼頭最堅實的倉庫,專門用來暫放轉(zhuǎn)運的漕銀的。大鐵門足有一寸厚,墻壁都是用大青石堆砌而成啊!”杜蓬對這里最熟悉。
“那大家找個地方都休息吧,我相信杜蓬的,死不了?!倍帕直晨繅潜P腿而坐,閉眼休息了!
隊員們都安靜下來,他們雖然心中焦躁,難以入眠,但只能坐在地上哀聲嘆氣。心里盤算著,明日黑衣人殘殺自己各種方法,也想出來各種應(yīng)對方法。心心念念著家人和孩子!不知不覺中一夜就過去了!
“咕嚕?!北豢謶终垓v一夜的隊員們,無精打采的躺在地上,也不在乎自己的饑餓!
漕銀倉庫的密封性確實厲害,即使外面陽光耀眼四射,竟然沒有一絲光線能溜進(jìn)庫里!里面昏暗如黑夜。因此誰也不知此時是何時辰。但咕嚕嚕的肚子告訴大家,此時至少已是辰時哩!
“站長,當(dāng)年建這倉庫時,就沒有留個機關(guān)暗道什么的?”先前在船上,就數(shù)李順?biāo)米钕?,鼾聲如雷!餓醒了,也就他最有精神。他摸索到蕭大林身邊躺下,突然問蕭大林。
“這得問你爺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是當(dāng)年他負(fù)責(zé)修建的?!笔挻罅纸?jīng)過一夜調(diào)息和休息,恢復(fù)的不錯!
“那完了,本來想著能有暗道,也好溜出去給大伙弄點吃的,這點希望也沒了!”李順泄了氣!
“又沒說沒有,怎么就沒希望了呢?”黑暗中看不清誰插上一嘴!
“我爺爺就是個大老憨,讓他建這銀庫,他一定會把它修成銅墻鐵壁!別說留暗道了,能把這門給留出來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p> “不用找暗道,待會我們就會被放出去,而且我們的幾船的金銀珠寶也不會有事,哈哈!”杜蓬躺在地上,懶得起身!想到那些金銀臉上充滿了喜悅。
“隊長,你怎么就這么肯定!”李暉是杜蓬的小迷弟,無條件相信隊長的任何言論,但他還是想問一下!
“這是因為……”
杜蓬剛吐出幾個字,大鐵門哄得一聲打開。黑暗中待久了,突然強烈的光線讓每個人都眩暈了。只能看見門外強光下站著一群的黑色人影。
“這幫歹人昨夜行船至此,無視警告,竟然強行登碼頭,被我們一窩抓了!”門外一位年輕人說起話來干凈利落。
“哎呀,不會是滅了月堤村的殺手吧!”旁邊的老頭說話拖拖拉拉,有氣沒力的樣子。
“不是殺手也是一些江洋大盜,肯定不是什么善茬,得虧我們在,否則桃源這一夜可不太平嘍!”年輕人自豪地說!
“代桃源百姓謝宮隊長了!桃源驛護(hù)衛(wèi)隊不知現(xiàn)在怎么樣了!他們不在的這些日子,還要勞煩你們了!”老頭說道。
“都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年輕人伸出手說“請!”
老頭面露難色!“還是……”
“哈哈!他們都被綁著呢!您就放心進(jìn)去吧!”年輕人揮手示意。
一群人沖進(jìn)了倉庫,站立兩側(cè),夾道中慢慢悠悠進(jìn)來一老一少!
老頭須發(fā)斑白,肥頭大耳,一臉的憨笑。脊背似乎扛不住自己的腦袋,微微駝背,一副慵懶的樣子。寬袍大袖的衣服都是上好的綢緞,顯得非富即貴。帽子上鑲嵌的頂珠分外耀眼,應(yīng)該是極品和田玉的!
身邊的年輕人,服飾顯得樸素的多,然而普通的布衣便服并不能掩遮氣宇軒昂的外表。一雙眼睛朦朧多情,深邃的眼溝,微微上翹的眼尾。臉上原本奸邪的微笑也因為這雙眼睛變得嫵媚動人,這雙眼睛若是女子所得,一笑可傾城!高高的個,俊俏的臉蛋,說起話來鏗鏘有力!真是一個氣度不凡的好后生!
“縣長,我們不是賊匪,他們抓錯了!”李順認(rèn)出那個老頭就是縣長李華塵。
蕭大林不但認(rèn)出了縣長,也認(rèn)出了旁邊的年輕人,宮三過!雖然他們是同齡人,顯然宮三過看起來比蕭大林年輕多了,也許這才是而立之年該有的樣子,不修邊幅的蕭大林確實顯老很多。蕭大林起身,臉色難看,杵在那里,不吭一聲!
杜蓬也是認(rèn)識這位宮三過的,宮三過的父親是老一輩桃源護(hù)衛(wèi)隊員,忠誠地追隨著蕭大林的父親,那時宮三過一直跟隨父親在桃源驛站生活,和蕭大林一起光著屁股玩泥巴長大的!然而十幾年前負(fù)氣離開桃源,出走江湖后再無音訊。四年前他再回漕幫,便成為辭云堂的護(hù)衛(wèi)長。老熟人相見本該分外熱鬧,雖然有些誤會,也該歡天喜地才是,此時倉庫里的氣氛卻降至冰點。杜蓬清楚這是因為當(dāng)年桃源驛里,他與蕭大林夫婦之間發(fā)生了不愉快的事情。這件事除了當(dāng)事人,此時在場的也只有杜蓬清楚。杜蓬也默不作聲地站著!
杜林依然坐在墻角,臉色怪異,似笑非笑地看著這群人,眉宇間卻又透露著一股子蔑視!
李順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隊長和站長臉色難看,感覺不對勁,也不再說話!其他隊員一看進(jìn)來的是縣長,總算化險為夷,但又畢竟被人一窩端了,礙于臉面,只能低著頭,偷著樂。
“哈哈,哎呀呀!原來是蕭大林站長呀,你看看這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rèn)識一家人!”宮三過大笑著看向蕭大林,大步跨行,在李順旁邊停了下來,拍了拍李順的肩膀接著說“小伙子,夠機靈,不過話說回來,你們護(hù)衛(wèi)隊還需加強訓(xùn)練呀,連自己的家都回不了,你們怎么保護(hù)桃源啊?縣長怎么放心把這桃源數(shù)萬百姓的安全交在你們手上啊?若是殺手來了,你們能抵抗得住一時嗎?恐怕這里便是第二個月堤村吧!”
宮三過對李順說這話,眼卻盯著蕭大林!每一句話都啪啪啪地打在蕭大林的臉上,滿臉通紅,木訥無表情,如掉進(jìn)了茅坑一般丑!
“哎呀,都是一家人,都是誤會一場,莫傷了和氣,今天去我府上,為諸位接風(fēng)洗塵。大家化干戈為玉帛,合力對外才是,正所謂……”深感場面尷尬的縣長笑著走向蕭大林。走到李順旁,也拍了拍他的肩膀,點了點頭說“好后生!”
畦堰
前段時間生病了。斷了很久,以后慢慢補上。 其實杜蓬似乎早已看穿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