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中忍死于木葉忍者的追殺。
這是一名面色冷峻的中年忍者帶回來的消息。
一行三人,只有他逃了回來,向霧隱村上層匯報。
順便路過那棟復式小樓,輕飄飄的通知北原蒼介。
北原蒼介輕飄飄的回了一句,哦,知道了。
北原蒼介的父母沒了。
這是他早就有所準備的。
兩個實力平平且沒有光環(huán)的忍者,在這樣的亂世中,非正常死亡是多么正常的結局,莫說整個忍界,在霧隱村中,都掀不起多大的浪花。
他沒有刨根問底的詢問那個中年忍者,為什么是你,只有你活著回來,哪怕的確有些許的可疑。
死亡地點,兇手,尸首,中年忍者面無表情的說著,說完。
然后直至北原蒼介道謝,送客至門外,才露出一絲詫異,以及好奇。
……
殺死無名之輩的亦是無名之輩。
真是平凡到無趣的私仇。
北原蒼介對此其實并無多少憤怒與恨意。
更多的是一種空虛和悵然。
沒了就是沒了,一切都失去了意義。
從這五年中的某一刻起,他就已經習慣了那兩副面孔的音容笑貌。
這次,亦如往常一般,他還等著他們回來,以冷漠相對后,繼續(xù)理所當然的享受這份溫情。
然而,這次終于是等不到了。
瞬息萬變的戰(zhàn)爭,奪走了他的父母,那些一點印象都沒有,這次卻如此爭氣的無名小卒,或許也會這般消失。
當然,如果有一天能有機會,他不介意親手送那些小角色至地下,陪葬。
……
七日后,開始獨居的北原蒼介出了復式小樓。
這是常事,平日里他就很少出門,曾經有過三月不出家門半步的光輝記錄。
他不承認他是宅男,只是覺得沒有意義,他現在的這個年紀,只能跟一些所謂的五六歲小屁孩一起,賣賣萌。
還有一部分原因,宇佐美真紀。
霧隱村很亂,天下第一的那種亂。
她說過盡量不要出去,特別是她和北原拓真不在家的時候。
北原蒼介當然不會對這些血色感到恐懼,只是想著如果失手多殺了一些渣滓,會很麻煩。
自不是某些人會擔心之類的無聊理由。
遑論現在,他們永遠都不能回到這里了。
十二月四日,宜出門,斗毆。
很有意義。
他斷糧了,餓了一天后,他選擇乘著還能走路,出去一趟。
臨出門前,他將家中值錢的小物件,分別安置到了十多個地方,還擺弄了一些小巧簡陋的機關玩具。
逼退一些下忍應該是沒問題的。
如果用上神機百煉,能否拔高到對敵中忍的層次?
北原蒼介很好奇,但他并沒有那么做,因為數日前的過失,他現在有些被動呢。
……
霧隱村的街道很窄,但由于現在這個不上不下的時間,人流量很小,倒也不顯得擁擠。
北原蒼介是個果斷的小男孩,不到一刻鐘,他就提了兩個滿滿當當的籃子朝著家門方向走去。
然而或許是由于北原蒼介生平第一次購物,老天并不打算輕易放過他。
“砰。”
無形的氣浪震得周遭一片落雪輕揚。
“小鬼,過來!”
北原蒼介回頭望了望,放下了兩個菜籃子,拍去棉服上殘留的雪粒,整平些許褶皺。
然后提起籃子,繼續(xù)往前走。
時間已經不早了,他走這一趟,有些餓。
“砰!”
“砰砰!”
“砰砰砰!”
雪團連綿,黑色棉服上多了一抹抹白。
北原蒼介蹙了蹙眉,腳步不停。
之后便是十數道沉悶的腳步聲漸近,團團圍住了,本打算息事寧人的菜籃男孩。
“我說話你沒聽見嗎?小鬼頭!”
北原蒼介目光微抬,看向正前方那個一口一個小鬼的八九歲男孩。
“讓開?!北痹n介道。
“呦,有點膽子嘛,我可以讓開,不過你得陪我玩玩?!?p> 男孩聞言,頗有吃驚的看了這個沉默的小鬼一眼后,朝著身后五個畏畏縮縮的小家伙努了努嘴。
他年紀小,卻不蠢笨。
今天并不算冷,北原蒼介裹著大棉服,依舊面色蒼白,其身體素質怕是好不到哪去。
獨自一人提著兩個籃子,在街上晃蕩,他猜測,或者說是篤定更貼切些,北原蒼介沒有家人,或者家人已在外面很久,八成是翹辮子了。
在霧隱村,沒有一個家庭會放任孩子獨自出門。
他曾經也是如此,記憶只有那兩層小樓,單調,枯燥,美好。
他明白,所以,這個五六歲的小鬼,他玩的起。
“我從來不欺負人,在霧隱村,一定要會打架,這個游戲很有必要玩,可是我們有六個人,后面那些小鬼只有五個人,贏了沒意思。他們五個也不服氣。
你加入,打贏我們就可以走,不然,把錢和這兩個籃子留下,也可以放你走?!蹦泻蛑o的笑著說。
游戲嗎?
也對,這種程度在霧隱村的確只能算游戲了。
北原蒼介平靜的望著男孩后面畏畏縮縮的五個小家伙,臉上有淤青,紅痕,有的脖頸處長痕還溢著血。
其中一個左腿微屈著,看樣子傷到了筋骨。
這沒什么大不了的,這里是什么地方?他常常在二樓的窗臺,眺望著那一個個橫死街頭的平民,乃至于忍者。
不死人,都是游戲,死了,也不是大事。
“你認真的?”北原蒼介輕聲問道。
快感也好,需要通過這種方式獲取廉價的權力也罷。
現在,他真的真的不想動手啊。
“當然!”男孩不耐煩的應道。
“那我來了?!?p> 北原蒼介放下了兩個籃子。
“廢什么話!”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