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夫妻搭配,干活不累(二)
林哲拿著手機在周圍看了一圈:“很正常,如果是我的話,這么重要的地方,肯定會安裝攝像頭。這年頭,微型攝像頭你想要多小就能給你做多小?!?p> “有辦法查到幕后在哪嗎?”
“怎么可能,這是攝像頭又不是定位儀?!彼麄冏哌M太平間,白色的冷氣沉在腳底。林哲拉開柜子,沉睡的尸體結(jié)著冰霜。
“身體沒有創(chuàng)口,目測體內(nèi)器官應(yīng)該完好。”林哲按了按他的皮膚,手感正常,內(nèi)里也不像填充物,身體上找不到致命傷。
“我都檢查過一遍了,沒有異樣?!边t默說,“說起來,你說他們涉及非法實驗,是聽誰說的,確定嗎?”遲默問。說到底,這個情報也是林哲一個人說的,不一定是真的。
林哲沉默一會,說道:“天獄的規(guī)矩一向是百分之一的可能性就能立項調(diào)查,要是有證據(jù),就算是擦邊球,那早就抓人了?!?p> “也就是說,你們只是懷疑,沒有證據(jù)嘍?”
“不,剛好相反,就在剛才,他們拿到證據(jù)了?!绷终茴D了頓,推上柜子,“他們抓到了一個嫌疑人,審問出結(jié)果,也就一會的事?!?p> “抓到嫌疑人了?”遲默一怔,這么大的突破不早說,還從這瞎貓碰死耗子。
“李昇軒?!绷终芸聪蛩?,“我血緣意義上的弟弟?!?p> 遲默詫異的看向他,沒想到他自己承認了外面那些流言蜚語,卻突然發(fā)現(xiàn)他也在看著自己,瞬間移開了目光。
“周騏和你說了?”林哲追問。
“說了?!边t默低下頭。還是不能放松警惕,不能因為幾個糖衣炮彈就忽略了藏在背后的危險,他的每句話都帶有目的。哪怕是在這種時候,他還能試探是誰告訴自己的情報,還能試探自己到底知道多少關(guān)于他的事。
冷氣還在不斷的沉積,口袋里的電話嗡嗡的響了。林哲接起電話,閆愷吹了聲口哨:“喲,二狗二狗,抓到逃跑的小鴿子了嗎?”
林哲深吸了口氣,硬生生的把那個“滾”字壓在了嗓子里,微笑著柔聲細語的說:“有話快說?!?p> “你們家小少爺說了,他曾近資助過一個叫郁萌的女孩,十七歲,胃癌中后期。那個女孩和他說,這個醫(yī)院有點不尋常,他才借著探望調(diào)查的。”
“這么說,他不是參與者?”
“他自己說的不是。不過,你也知道,自己的話不能作為證詞。”
林哲沉默了好久,說道:“我知道了,能拖多久?”
“看命嘍。”閆愷漫不經(jīng)心的說。
“知道了?!彼麆傁霋鞌嚯娫?,閆愷攔住問:“等等,別掛,你們查的怎么樣???”
“不怎么樣,住院部人去樓空,我們的一舉一動估計都在監(jiān)視之下?!?p> “我去,那你還不回來?”
“難不成半途而廢?”
“哥們你都被發(fā)現(xiàn)了好不好?”
“但他們好像沒有下一步動作,就是在看著我們調(diào)查?!?p> “嗯?”閆愷的臉色稍微嚴(yán)肅了些,“那更應(yīng)該回來了,別不明不白的,當(dāng)了別人的棋子?!?p> 林哲嘆了口氣,無奈的說:“不當(dāng)不行啊,誰讓我還想繼續(xù)下棋呢?!?p> “那就祝你好運嘍。”閆愷掛斷電話,微笑的看著對面的人,悠悠的說,“好了,小少爺,說到哪了來著,接著交代吧?!?p> “你剛才說,你是因為這個女孩和你說,醫(yī)院有古怪,所以才頻繁出入的?”閆愷看著他的眼睛問道。
“是?!崩顣N軒回答說,又忍不住問,“他現(xiàn)在在哪?”
“為什么一開始不說實話?”閆愷像是沒聽見一樣,接著問。
“誰知道你們安的什么心!”
“好吧,我換個問題。俗話說,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知道有危險,為什么還自己調(diào)查?是天真的覺得沒人敢動你,還是有什么別的隱情沒有交代?”
“我又不知道真假,我還能找誰?”
“資料上顯示,你和你這個私生子哥哥關(guān)系好像還不錯,至少你去找他,他沒把你轟出來過?!遍Z愷笑瞇瞇的說,“而且,就現(xiàn)在的情況看,他能為了你以身涉險,你和他說這個醫(yī)院有問題,他應(yīng)該不會坐視不理?!?p> “我和他不熟?!?p> “不熟?前幾天,你連夜開完聽證會,就過去做客,不熟?”閆愷挑了挑眉。
李昇軒大驚失色:“你怎么知道的?”
閆愷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我們什么都知道?!?p> 李昇軒沉默半晌,說道:“我怕有危險不行?”
“你覺得他都搞不定的事,你一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小少爺能搞得定?”
“我不想牽連到他不行?”
“說謊!”話音未落,閆愷低聲喝道,“他知道有問題,完全可以走流程申請調(diào)查,又不用一個人去。除非,這家醫(yī)院里有什么東西,牽扯到你或者你們家,不能公之于眾?!?p> “我都說了沒有!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李昇軒冷冷的說。
閆愷笑了笑,翻出一張檔案:“那么,再和我解釋一下,你姨媽,尿毒癥晚期的事?!?p> 李昇軒的臉色從不滿變成了震驚,閆愷氣定神閑的敲了敲桌子:“有理由有動機,情況對你不利啊小少爺。再不說實話,誰都救不了你了。”
太平間,林哲把閆愷傳來的照片遞給遲默:“郁萌,胃癌中晚期,三年前被李昇軒的基金會收入資助。就是她說這家醫(yī)院有點不尋常,李昇軒才著手調(diào)查的。”
“這么說他的嫌疑洗清了?”
“在找到證據(jù)之前,天獄不會采信這套說辭?!?p> “你替他找證據(jù)來了?”遲默見他遲遲不說話,接著問,“你相信他是無辜的?”
“他做不出來這種事?!绷终苁掌鹗謾C,“還要和我一起走嗎?”
遲默想了會,說道:“反正我也沒線索?!?p> 這里只有兩棟樓,一棟是問診檢查,一棟是收治住院人員。那個叫郁萌的小姑娘在這里住了三年之久,應(yīng)該也在這棟樓里。
不對啊,照著自己這個剛進來就被灌藥的尿性,她能在這里面住三年?三天還差不多。
“那個女孩的身份你們清楚嗎?”遲默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