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公子,蘇姑娘怎么了,竟然傷得這般嚴(yán)重,平白無故的,她住的院子怎么會起火呢?”青云書院管理院子的人員很是疑惑,心里也有些忐忑不安,這可如何是好,這回院子里住得都是金貴的學(xué)生,這一個角落的院子,安排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的人,這要是真出了啥事,可咋辦?。克约嚎沙圆涣诉@么大的官司!
“哼!本公子倒是想要問你呢!怎么就偏偏我的表妹被你安排在這里,這里空無一人,竟然連走水了都沒有人看見!要不是本公子起心想要看看表妹,表妹如今是否能活著都不知道!你該當(dāng)何罪!”
“小的該死,小的該死!公子息怒?。〔皇翘K小姐派了人來,說她生性喜靜,不喜歡有人打擾,我才特意給小姐安排在這里的??!”管事的覺得很委屈,自己明明按照吩咐辦事,可是沒有討到賞不說,還要碰一鼻子灰,他真是太倒霉了!
“什么!傾雪只帶了一個丫頭??!她向來不是個麻煩別人的人,怎么會因為自己喜靜就讓你給她重新安排房間呢?這個小丫頭,最怕麻煩別人了!你這老頭,休想推卸責(zé)任!”謝錦冷冷一笑,什么話也不相信,大夫早已將傾雪帶到室內(nèi)去治療了,此時他也什么都不顧及,心里只是擔(dān)心,憤恨,頓時覺得這個看起來很和善的老人面目可憎。
“為何匆匆忙忙地叫老夫前來???你們這些孩子,做事情不能總是這么冒冒失失的,我都教你們多少遍了?”宋夫子一邊氣喘吁吁地跟著謝錦的隨從走,一邊斷斷續(xù)續(xù)的說到,不過他看到不遠(yuǎn)處的黑煙,這嘴是再也張不開了。
“這,這處院子,是供誰休息的?前方冒得黑煙,是老夫眼花了嗎?”
“夫子,學(xué)生莽撞了,不過您并沒有眼花,那黑煙之處確實起火,不過受傷的確是我妹妹,不知道偌大的書院,怎么就缺幾個丫鬟小廝呢,著了這么大的火竟然誰也沒有驚動!”謝錦是真的怒了,他從來沒有發(fā)過這么大的火,他一向是個教養(yǎng)良好的人,從不輕易動怒,更別提這般生氣,抑制不住了!
“謝公子息怒,這個事情,本夫子定會嚴(yán)查的。你不必掛心,只是蘇姑娘的傷勢嚴(yán)重嗎?可有大礙嗎?”宋夫子的神色漸漸凝重,也漸漸憂愁了起來,他是真的心疼這個學(xué)生,自打自己記住她以來,這個丫頭就多災(zāi)多難的,經(jīng)常受一些委屈,實在是讓人心疼極了。
“宋夫子,學(xué)生言過了,還請多多包涵,學(xué)生實在是過于擔(dān)心才失言,還請夫子不要跟學(xué)生計較,如今表妹還在昏迷,大夫也不好說,只是緊皺眉頭,神情嚴(yán)肅,看得我心里實在是提著一口氣啊!我現(xiàn)在心里很亂,不知道說什么好?!?p> “你莫太過擔(dān)心,這位大夫是老人了,他的醫(yī)術(shù)極好,定會醫(yī)治好蘇姑娘的!”
“夫子,您可見過表妹的丫頭紅豆?她是和表妹一塊兒來的,只是,如今表妹火海重傷,她卻不在,還要勞請您多多派人尋找,另外,還需詢問今日參賽的眾人,有誰看見有人鬼鬼祟祟地來到了這邊?!敝x錦繼續(xù)發(fā)問。
“公子是懷疑,此事是人禍,不是天災(zāi)?”
“自然,這位管事,你說有人找你要求給表妹換一個清凈的院子嗎?”種種跡象,太過巧合,也太過蹊蹺了些。
“回謝公子的話,正是,事關(guān)重大,老奴定是撒不得謊的。那個姑娘個子很高,皮膚很白,看著也很是瘦弱。”管事努力地回憶著那個人的模樣。
“那不可能是我表妹的丫鬟!我見過紅豆,瘦弱膚白不錯,可卻單單沒有你說的那么高的個子,反而是嬌小雅致的。如此看來,你定是還記得那人的模樣,如此,如果你還能再見到他,可還能認(rèn)出嗎?”
“這,老奴可以試試?!?p> 此時日已遲暮,眾人見比賽沒有開始,紛紛打聽起情況來,好奇地交頭接耳。人群中,一個紅色明艷的身影,邪肆而張狂地笑著,笑得陰森,慘絕人寰。
這下,再也沒有人跟自己爭,與自己搶了!
“小姐,這下您滿意了?”原來是那日的主仆二人。
此時二人還不知道傾雪是否已經(jīng)被他們算計得逞,只覺得那么周密的計劃,傾雪是插翅也難飛了。
“滿意,能不滿意嗎?那個丫頭沒了,所有人眼中就只能記住我了!崇拜我,欣賞我,再也沒有人冷眼看我,看不起我了!他們那些人,真該好好看看,我是多么的優(yōu)秀,多么的耀眼!”
男子一陣沉默,小姐她,似乎越來越偏執(zhí)了,卻也越來越敏感,越來越自卑了。他很心疼,很心酸,可是他甘愿,即使代替小姐受到良心的譴責(zé),也不悔自己做錯了事情。
然而,女子眼中的癲狂和陰狠,卻沒有逃過謝錦的眼睛。謝錦,是謝氏世家的嫡出三子,尊貴非凡,從小也受到了良好的教育,自然看人極準(zhǔn),他幾乎可以斷定,那個女子與表妹的重傷脫不了關(guān)系。
“去查,那個紅衣女子,到底是什么來頭,著重查查她與表妹到底結(jié)過什么愁怨!”謝錦不羈的眉眼凌厲起來。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你跟我表妹受傷有關(guān)!謝錦心中暗道。
“是!”虛空之中有一道低沉如黑夜般的聲音毫無起伏地應(yīng)了。
驚鴻樓。寂靜一片。玉驚鴻容色蒼白,薄唇嫣紅如血,好看的眉眼艷麗如星,透著一股病態(tài)的美麗。
“什么!那丫頭她,受傷了?”一身蒼白的素衣,是他的最愛,不過,衣服的上面,確是在衣擺處繡了些艷麗的花兒,看上去像是牡丹,又像是血紅色的地獄之花。
“樓主,生命安危無大礙,只是現(xiàn)在仍是昏迷不醒。聽說是居住休息的院子無緣無故起火,被房梁砸中?!?p> “什么!這般嚴(yán)重?她只是個小丫頭啊!去查,趕緊給我去查!我倒要看看,是誰欺負(fù)了我的小丫頭!咳,咳,咳咳,咳?!币蠹t如血的唇畔頓時蒼白如紙,上揚(yáng)的眼尾處的猩紅淚痣,也瞬間暗淡許多。